董时宁的脚不能捂着,青黛便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垫子折起来,垫在董时宁的脚下。
他塔喇氏瞧见董时宁那还肿着的脚,揉着手里的帕子,满是愧疚,“说来都是我的错,不答应簪花就好了。”
是她夸蔷薇花好看,董时宁才想到要采一朵蔷薇花给她簪上,不然,也不会与八福晋碰上了。
董时宁忙道:“五嫂,这跟簪不簪花没关系。”
见他塔喇氏这般,董时宁心里倒是不好受了。
说到底,他塔喇氏也是她play中的一环。
三福晋也将脸扭过去,带着几分诧异,对着他塔喇氏道:“五弟妹,你不会到现在还没瞧出来,郭络罗氏是故意找茬,就算没有簪花,也会有旁的。”
他塔喇氏听罢,缓缓道:“自然是瞧出来的,只是事情闹大了,时宁与八弟妹的梁子,便是结下了。”
她家爷虽然与胤禟是亲兄弟,可九爷胤禟,却与八爷胤禩最亲近。
眼下胤禟是在气头上,可汗阿玛罚也罚了,等这件事情过去,胤禟与胤禩还是会和从前一般要好,届时,难做的是董时宁。
三福晋听罢,眉头一挑,抢先回答:“结便结了,还怕她不成。”
她们董鄂一族,可不是吃素的。
乌拉那拉氏悠悠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卧床休养,日后之事谁能说得准呢。”
听了半天的十福晋,点了点头,附和道:“四嫂说得在理,咱们坐了有阵子了,还是早些回去,让九嫂安心养着吧。”
你一言她一语的,听着就烦,更何况病人呢。
几位福晋走后,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董时宁还有些不习惯。
这几位福晋中,就属三福晋的立场最鲜明。
不过,三福晋之所以对郭络罗氏有敌意,那是因为郭络罗氏诋毁董鄂氏在先。
这个时代的人,把家族荣辱看得远比自身重要,她从前不觉得,但当亲耳听到郭络罗氏,嘲讽董鄂氏族的时候,她的确是气愤的,可能也是因为,自己早已和这个壳子,融为一体了。
那厢胤禩打道回府的路上,正好遇见了梁九功,从而得知了康熙对自己的处罚。
当着梁九功的面,胤禩自然是一幅甘愿受罚、没有丝毫怨言的模样。
可当梁九功走远后,胤禩平和的目光变得深邃。
回到住所,胤禩刚踏进门槛,便瞧见碎了一地的茶盏瓷片,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的宫女,以及坐在桌子旁,满脸写着不服气的郭络罗氏。
胤禩做了个手势,示意一旁的宫女将地上清理干净,而后直接坐在了郭络罗氏的身旁,提醒道:“福晋,隔墙有耳。”
郭络罗氏听罢,紧绷的面容缓和了不少。
而七阿哥胤祐,得知胤禩的差事落在自己身上时,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他一出生就带着腿疾,便注定了他这辈子,与那个高不可攀的位置无缘。
汗阿玛对他的腿疾,也是忌讳的,娶妻开府以后,只交给他一些闲散差事。
他也看得开,无论什么,只尽心去做就是。
今个儿在无逸斋发生的八、九福晋之争,福晋虽然人在场,但一直是旁观,并未掺和进去。
汗阿玛这旨意一下,可是将置身事外的他,搅了进去。
七福晋瞧着自家爷那逐渐皱起的眉头,将一盏茶放在对方面前,出声开解道:“这差事是汗阿玛金口玉言赐下的,爷好好做就是。”
想的越深,反而会将自己禁锢。
胤佑闻言,抬手掀开了茶盏,瞧着里面清澈透亮的茶汤里,浮沉着的几片茶叶,似有所悟。
他们这些皇子,就好比这茶叶,或起或沉,或香或苦,全由这一盏沸水说了算。
胤祐将茶盖合上,而后将手伸过去,握着七福晋的手,言道:“是爷庸人自扰了,办好差,给咱们的弘晫挣个好前程才是。”
圣心难测,听从差遣便是。
——
落日隐入西山之中,余晖逐渐消散,一片墨色之中,可见残星几点。
云涯馆屋檐下挂起了灯笼,微风拂过,灯笼下坠着的流苏跟着翩跹。
内室的拔步床上,青黛映着放置在床头的矮脚小几上昏黄的灯火,拿着蘸了药膏的木棉,给董时宁涂抹着脚踝。
“许太医给的药膏真是灵,福晋的脚也不红了,肿胀也消了大半。”
董时宁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有些郁闷,“明日我若是能跑能跳就更好了。”
她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腿都躺麻了。
“那可不成,太医说了,让您多休养几日。”
青黛话音刚落下,胤禟已然迈着步子进来。
青黛刚好给董时宁涂完了药膏,站起身请安道:“九爷。”
胤禟摆了摆手,青黛识趣的退了出去。
董时宁抬眼望着胤禟,“爷来的正好,我有事要与爷说呢。”
“什么事?”胤禟说着,一个大跨步上去,撩起衣袍一角坐在了床沿。
董时宁手指捏着袖口,委婉道:“我如今脚伤着,晚上怕是不能服侍爷了。”
胤禟听罢,右手食指勾起,在董时宁的额间敲了一下,又气又笑:“你把爷当成什么人了,你都这样了,爷哪有心思想那档子事。”
董时宁趁热打铁,往前凑了凑,伸手抱过胤禟的胳膊,言道:“那就委屈爷,到旁边的耳房睡吧。”
“为何?”胤禟有些疑惑,话说完,便将胳膊从董时宁手里抽出来。
扭伤了脚而已,竟然直接跟他分房了。
“不是爷自己说过的,我睡觉不老实,爷在这儿睡,直接占了床榻的一半,我现在脚伤着,半夜翻身什么的,磕到碰到了脚,不利于伤口恢复不说,还影响爷的睡眠不是。”董时宁不紧不慢的将原因,一条一条的摆出来。
胤禟听了,有些被说服,犹豫了一番后,看向董时宁,松口道:“行吧,爷今晚就到耳房去睡,将整个床都给你。”
董时宁听罢,眼睛一亮,随后笑嘻嘻的搭上胤禟的胳膊,解释道:“不只是今晚,在我的脚好之前,都要委屈爷在耳房住了。”
说完,董时宁朝着胤禟眨了眨满是真诚的眼睛。
迎着董时宁充满期待的眼神,胤禟无奈妥协,“行,爷答应你。”
话音落下,胤禟站起身,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而董时宁恰恰相反,在胤禟转身离去以后,满脸喜色。
这几日,她就可以独享一张大床了。
真好。
这厢胤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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