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殿外的弟子都被这一幕给惊着了,从未提前说过会有这一出。
但是一声悠长的琴音将他们拦在结界外,唐音云坐镇于殿门前,并不让弟子们涌入殿内。
“这魔雾不简单。”
唐音云指下的琴音也由初时的润如雨泽,忽作银瓶乍破。
而弟子们只能继续紧张地观望着水镜内的景象。只是水镜中众人的情状愈发不明朗起来,只摇摇欲坠地维持着。
“姐,这就是魔吗?”
唐平安探头在唐菘蓝身后,无妄思的钟声镇得人头晕目眩。
他与慕遮都年纪尚小,功力不够,还未出山历练过。云崖山上修士众多,又有清云道人坐镇,极为安稳,自然也未见过魔。
可唐菘蓝不是。
她同许多年长的同门一样,面色不容缓和,严阵以待,说:“是。”
谢谣息用山河剑,是一剑将镜子上的封印给劈开了。
反观清云道人未用剑,剑意却在谢谣息的手下如潮一般与山河剑相成,也令汹涌的雾气暂时近不了谢谣息的身。
形同扑蛾棱子一般的魔雾,连带着镜子,都似有意识一般,在殿中移动的速度极快,发现冲破不出去后,悬跳在殿脊之下,涓涓流出黑雾,如瀑。
阵中的谢谣息想仔细看去。镜子此时就像个黑乎乎的眼眶般,直勾勾地朝下注视着她,如在对视。
她心想,是活物?
大殿里弥漫起一股浓厚的粘湿血气,仿佛是被拉入了某种幻境迷障当中。
郁青时见状忙问:“沈道友,不用去帮忙吗?”
他一路携镜子而来,却未想到镜中却隐匿着这么骇人的魔气。
他们就只要在这边干看着?
面前的沈广白只是立在原地,时不时用剑将冲出来袭击的魔气击退回去。
要他来评价的话,沈广白的性子近些年是愈发寡淡。
郁青时又道:“你家师妹是不是受伤了?我进来后就瞧她面色不大好啊。”
一副出了事的样子。
而这剑阵瞧着就刚烈。
他们实际是处在阵法的边缘,并未入阵。
但郁青时也是翘首以盼,毕竟他师父连带门中人现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谢谣息与清云道人的身形在他们眼里已经渐而看不清晰了,只模糊似有个人形在其中。
在阵中。
就算是谢谣息,也快看不见了。眼前是灰蒙蒙的一片,像在她眼前覆上了一层薄纱。
只有清亮剑光掠过之处,撕开一道短暂的裂痕,留得眼前的些许清明。
转瞬之间,镜子却忽然闪到了她跟前几步远的位置。
这东西生了灵识,大概是觉得此处在阵中最为安全。
对面的清云道人功力深厚,他那边它惹不起。可谢谣息身上,除了那柄剑上,其他并无灵力波动。
为躲避源源不断冲向它的剑势,它依旧只维持着巴掌大小。
如眼睛在注视着的感觉愈盛。
等到阵势抗衡稳固后,谢谣息缓缓动作,避开剑阵中的杀机,凑近了些,仔细看到,继而说:“镜子里有东西。”
可是何物,她却不知。
清云道人的声音在这时传来:“是眼门。”
镜中有眼,眼如镜。
常有法器以镜为门,以达瞬息物转。这飞燕门的分影镜原本的用处大约也是如此。
而眼生万物,以人眼作门,连通魔域和人间,是当年青云台出事时,由邪魔生生活造出来的。
青云台的血案惨烈,有一半的原因是因它。
既是眼门,青云台宗主江松涧就在殿内,或可知一二,但此时他进不来,得把这魔气压制回去才是。
谢谣息闻见,身边的黏湿中似乎夹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是一股微甜的栀子花露的香气,初时在鼻息间忽隐忽现,渐而浓郁。
气味是从镜子里面涌出来的。
如同要向他们挑衅一般,旋即扑面而来,传至四周。
郁青时闻见后,先是一愣,继而握紧了佩剑,急促地喃出一句:“师父......!”
这声叫沈广白回头问他:“你可是有发现?”
在殿中,郁青时自然是最熟悉这镜子的人。
郁青时解释道:“栀子香,是我师父常用的香露。”
且这香露与普通的不同,是秘制而成,有特殊之用。
他不会认错,秦怀曦的身上常年萦绕着这种味道,香至人至,经久不消。可如今这本该是清甜的香气,混杂在血气中,颇有些令人作呕。
他说:“沈道友,帮个忙。”
魔气源源不息,抑遏不住,再放任,恐生事端。除此之外,暂无所获。
要想教它停下,难道要将这镜子彻底毁掉不成?
这时郁青时朗声说话,透过魔气传到众人耳里。
封印已除。既是门,或有法可通过。
他说:“栀香有古怪。以香为引,用镜门做影,香随镜动之时,人亦如影随形,这是我师父的独门功法。如今镜中有蹊跷,我门道法,或可一试。”
郁青时不用香,但他的剑就叫追踪,与分影镜是同源制成,由秦怀曦传授于他,且常年跟在秦怀曦身侧,被香气所浸染,最为相融。
清云道人说:“若有异象,无须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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