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向方问，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张秀娘都骂她畜牲不如了，她还给她羊肉汤喝？
是她脑子不好了，还是方问脑子不好？
再说这几只野山羊也不是她弄回来的，她有什么资格给旁人？
王婶子蓄了蓄力，准备好好的骂方问一顿，结果还没开口，就看到边上突然蹿过来一个黑影，然后，只听见砰——的一声，方问就被那个黑影给打趴在地上了。
“阿，阿牛？”王婶子惊讶出声。
阿牛一边揍方问，一边骂他：“我之前叫你一声大哥，可你做的都是啥事？你媳妇骂娘畜牲不如你都不说一句？今儿还敢来娘这里要羊肉汤？方大牛，你当咱方家没旁人了是吧！”
前儿事情发生的时候，阿牛正睡的沉，他这个人心大，睡眠也是出奇的好，只要睡熟了，就是打雷都很难醒。
隔日醒来听说了这件事，顿时气得不行，当下就想去找方问他们算账。
但他们马上又要赶路，王婶子又劝他，再加上牛头村的人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阿牛这才忍着一口气。
这会方问竟然还敢过来，他不好好揍他一顿，他还是人吗？
他娘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方问这个杂种看不到吗？
凭什么他那个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问是没有脑子思考吗？
既然没脑子，那他就把他脑子给打掉算了！
阿牛越想越气，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一拳拳朝着方问的脸和脑袋打去。
论身板，肯定是方问的要高壮一些。
但阿牛是突然冒出来的，且出手又狠，方问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能被动防御。
但也就只有一会，没多久方向便将阿牛掀到了一旁，继而骑在他的身上，伸手打算揍回去。
这个时候，方问的手却被人抓住了。
然后便有人抱住了他的腰：“大牛哥，阿牛，你们别打了！”
是大毛的声音。
“对啊，大牛哥，阿牛，别打了！”
更多的人围了过来，拉开了两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拉开了方问。
阿牛是自己起来的，身边也没人拉他。
阿牛揉了揉两只手腕，然后冲上去对着方问又是一拳。
“阿牛，你干啥！”二毛假惺惺的过去抱住阿牛。
方问想要还手，却被人死死拉着。
方问：“……”
方正义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好了，大牛哥，阿牛，你们可是亲兄弟，咋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呢！”
方问有些委屈：“啥动手？我动手了吗？你们没看到是阿牛打的我？”
方正义没理他，而是对着阿牛道：“阿牛，大伙可都在忙，就你在这偷懒，还不快去帮忙，不然待会羊肉汤你少喝一口。”
阿牛知道方正义的意思，那意思是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底是亲兄弟，就别让你爹娘为难了。
阿牛点点头，瞪了方问一眼，走开了。
一旁的王婶子见两个儿子没再打了，也跟着松了口气。
虽然她现在不待见大儿子，可她也不想看到兄弟相残的画面。
王婶子走到方问跟前，大毛他们连忙松开了手，然后便各忙各的去了。
方问控诉弟弟：“娘，您瞧阿牛，他还当我是他大哥吗？”
“那你又当我是你娘了吗？”王婶子冷笑。
方问一噎，有些莫名：“我当然当您是我娘啊！”
“既然你当我是你娘，那你媳妇骂我畜牲不如的时候，你咋不反驳她一句？”王婶子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每次只要一想到张秀娘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那儿子的冷眼旁观，王婶子的心就疼的透不过气来。
“这……娘，秀娘那是气急了瞎说的，你咋就当真了呢！”方问有些不理解，以往她媳妇生气的时候也会说些过分的话，可他娘哪次不是就这么算了的？
怎么这次就不一样了？
王婶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个儿子凡事都不当一回事的样子。
“所以，你是觉得你媳妇作为晚辈，骂我这个长辈是有理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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