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下盘子到厨房后,向荆回厢房收拾东西。
推开门,谭意的衣裳整整齐齐晾在架子上。
向荆站定原地片刻,认命收拾好放入包裹。
两人在客栈吃过晚饭后,向荆便退了房,两人坐马车前往云山巷。
向荆租的屋子在云上巷深处,很普通的一座宅子,两间厢房一间堂屋外加一间庖厨,院子不大,光秃秃荒凉的很,虽然整洁,但没有烟火气。
向荆从马车上挪下行礼,把沿路买好的大件被褥搬入屋子后,马车上只剩下几袋包裹。
向荆扶额,把这些东西递给向荆。“咳,你衣服。”
谭意接过:“谢谢。”
夜很快暗下去。
酆都的冬夜是寂静的,尤其是深处的云山巷,寒风吹得窗柩哐哐响。
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睡意不容易酝酿,翻来覆去半夜,谭意才有一点点睡意,然而正当她迷迷糊糊正睡过去时,一声声嘶吼声伴随着重击声传入寂静的巷中。
深夜中,万人的嘶吼、烈马的鸣叫、以及城门被剧烈撞击的轰鸣声,传到城内的每个角落。
黄巾卫正在攻城!
谭意蹭得从床上坐起来。
周边的邻居显然也被这一动静惊醒,外面熙熙攘攘的咒骂声,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声比一声难听。
谭意披着衣裳下了床,她打开一点窗户,寒风迫不及待往屋内涌,吹得她头发糊了满脸。
她冻得一个抖颤。
抬头看去,城门口的半空火光冲天,一只只燃着火的箭只在半空乱窜。
谭意的指尖颤抖,心口砰砰砰跳个不停,似乎要冲出喉咙。
这是她第一次离战争怎么近。
谭意正打算关窗户,听到吱呀一声,旁边厢房的门打开了。
向荆穿着中衣走出来,他腰间带子松散,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
“……”
谭意默默别开眼,他不冷吗?
许是察觉到谭意,向荆询问,“被吵醒了?”
他的声音嘶哑暗沉,估计被攻城声吵醒了。
“嗯。”谭意点头,她道,“天色不早了,早些睡觉吧。”
向荆拢拢中衣,准备回屋内,“嗯,睡吧。”
他出来原本就是看看谭意害不害怕。
谭意睡不着,估计酆都内的百姓都睡不安生。
迷迷糊糊间,隔壁房间就有了动静,谭意睁开眼睛,屋内还是一片漆黑。
脚步声在院子响起,厚重的院子门被推开又关上。
向荆出去了。
一夜没睡,谭意脑子昏昏沉沉的,太阳穴像是被针戳着一样疼痛。
躺了没一会儿,实在睡不着,谭意起床了。
刚碰上向荆回来,他手中提着一条杀好的鱼。
“起来了,我给你煮些鱼片粥。”
向荆在庖厨中忙活。
谭意闲得无事,坐在灶台边烧火。
她把柴火一根根放入灶炉中,烧得锅中的粥沸腾,滚滚雾气顺着烟囱爬出去。
向荆拿着菜刀切鱼片,他的刀工很好,把鱼片得薄如蝉翼。
“昨夜害怕吗?”向荆滚过盐,把鱼片放入滚烫的粥中。
谭意摇摇头,“还行。”
向荆手上动作停顿,他瞥了一眼谭意,道,“又在骗人。”
谭意眨眨眼睛,无辜道,“没有啊。”
“黑眼圈都耷拉到鼻头了。”向荆道,“黄巾卫向来喜欢在夜里闹事,未来半个月都不会安生。”
“晚上我到你屋里去,你就不会害怕了。”
谭意恼羞成怒,“我又不害怕。”
向荆不明看着她,神情似笑非笑,“我不跟你睡一张床,我打地铺。”
谭意:“……”
懒得跟他说。
向荆无奈道:“你高烧才退下,得好好休息才是。我在旁边,兴许你会睡得好一些。”
谭意绕开这个问题,询问,“外头都在打仗了,你怎么还不去府衙帮忙。”
“我只是禁军,任务是沿途找寻褚神医的女儿,旁的没接到命令前,我是不能做的。”
况且,他并不了解如今黄巾卫的实力,也不晓得朝廷援军什么时候到,更不知道嫁酆都能不能撑得住,这时候被困在酆都,向荆并不打算暴露禁军身份。
“但是兵临城下,朝廷命官不该站出来吗?”
“该,然而我站出去,并不能改变任何局面,其次你在这里,我更加不会站出去的。”如果单向荆一个人被困酆都,他确实可以去拼一把,但现下不是。
黄巾卫对朝廷命官厌恶至极,三年前手上就沾着不少朝廷命官的血,所以说如果城门攻破,他朝廷命官的身份暴露,谭意的下场不会好过。
向荆不想去冒那个险。
他真是没有那个本事,一个人挡住八万的黄巾卫。
……
未来几日,果然如向荆所说,每到夜里,黄巾卫就跟喝了鸡血一般,使命攻城,整个酆都城都是士兵的叫喊声。
谭意全身埋在被子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夜色浓稠,只能隐约看见被褥下的轮廓。
向荆睡得正熟。
那日说过以后,向荆便夜夜在她屋内打地铺,他似乎不怎么怕冷,直接一层薄薄被褥铺在冰冷的地板上,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没有多厚,然后他总是睡得正香,偶尔还会呼噜。
每夜看着隆起的被子,谭意睡意总会上头,随后一觉睡到大早上。
黄巾卫兵临城下的第十日,谭意和向荆正一如既往喝粥,院子门被扣响,随后向荆招呼一声急匆匆出去了。
再次回来时,向荆带着一个中年妇人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向荆:“阿意,近日我可能会忙些,钟婶和她女儿是住我们隔壁的,我雇她们来陪你。”
谭意点头,“好。”
她猜应该是京城那边来消息了。
“真是俊俏啊,果然是同一个爹娘生的,两兄妹都好看得紧。”钟婶看着她,笑眯眯道。
谭意微愣,这话什么意思?
向荆把谭意拉到一旁,解释道:“为了你的名声,不好说什么,只能与兄妹相称。”
谭意抬头,向荆垂眸看她,眼中平静镇定。
谭意冷冷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她道,“钟婶子,我这刚搬来不久,冷冷清清的,我们到你家去吧。”
“好啊好啊。”张桂芝求之不得。
如果到了她家,既能磨豆腐明日卖,还能赚这十两银子。
向荆站在原地,抬头摸摸鬓角,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这还是谭意第一次用那种眼神看他,冰冷又失望。
候在门口的麻衣男子喊他,“将军,时间差不多了。”
向荆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转身离开了宅子。
自那日后,向荆似乎极为忙碌,一直没有回宅子,而谭意终日呆在钟婶子家,钟婶子家是卖豆腐的,每日谭意都有热豆浆喝。
她每日就在屋内教钟婶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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