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道刺眼的白光划破视线，叶麦子瘦弱的身影从废弃的集装箱上一跃而下。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像是她那个毫无温度的原生家庭。
［林绪花语］：你好，宿主。我是你的AI系统，林绪花语。请完成偶像任务，获得永生。
“不，我不需要。你没看到我在寻死吗？”叶麦子摸了摸头上温热的血迹，心里暗叹，居然没死成。她烦躁地抓了抓脸，这种伤最麻烦，愈合慢又费事。
［林绪花语］：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话音刚落，林绪花语“钻”进了叶麦子的脑子里。一阵钝痛过后，叶麦子缓了几秒，恢复了正常。她挑了个还算干净的箱子坐下，兜着脸嘟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心里却喋喋不休：我只是个高中生，一个小小的高中生，家里那堆破事还没解决，做什么偶像任务……
［林绪花语］：我能听到你的心声。
“能听到？”叶麦子下意识抬头，“那我不想了。”
…………
空气仿佛凝固了十分钟，林绪花语终于开口：系统总部调查过你的身世，你的情况符合要求。请与我一起参加虚拟偶像选拔，成为国民偶像。
“这还有要求？”叶麦子漫不经心地修理着指甲，“我哪里符合？”
［林绪花语］：惨。
“？？”叶麦子心里一阵无语，脑子也有点呆滞。林绪花语像是于心不忍，又补了一句：美。
真是惜字如金。
［林绪花语］：现在去3号街道的新闻事务所报名。
叶麦子：“为什么要去新闻事务所？”
“还有，我也没答应啊！”叶麦子声音提高，气急败坏地说，“我现在的样子不得把她们吓死？”
［林绪花语］：不会。
［林绪花语］：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不去会有电击惩罚。
叶麦子：“你不能自己受吗？”
叶麦子：“你没有独立性吗？非要让别人摆布！”
…………
叶麦子说了很多，明显是在拖延时间，想错过报名时间，然后理直气壮地说：“我去不了！”
问了这么多，林绪花语只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好嘛。叶麦子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随时会塌下来一样。
她心里清楚，自己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
电击惩罚？她可不想尝试那种滋味。
“算了，去就去吧。”叶麦子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虽然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她还是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反正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是吗？
［林绪花语］：明智的选择。
“闭嘴。”叶麦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迈开步子朝3号街道走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让叶麦子有些不适。
她低着头，尽量避开人群的目光，她现在的相貌太奇怪了。
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已经懒得去管了。反正死不了，疼就疼吧。
新闻事务所并不难找，就在街道的尽头，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建筑。门口挂着“虚拟偶像选拔报名处”的牌子，旁边还贴着一张海报，上面画着几个光鲜亮丽的虚拟偶像形象，笑容灿烂得刺眼。
“这里还真能报名，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叶麦子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你好，请问是来报名的吗？”前台的小姐姐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声音甜美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周围人的目光聚过来，倒不是前台，而是叶麦子的造型，很别致。
［林绪花语］：注意形象。系统都忍不住提醒。
叶麦子头转向旁边的玻璃，反射出她的造型，乱糟糟的金色头发，发丝上还有干涸结块的血，校服也邋里邋遢的。
“嗯。”叶麦子会前台小姐姐的话，手捂住半边脸，羞的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请填一下这张表格。”小姐姐递过来一张报名表，上面密密麻麻的条目让叶麦子看得头大。
她拿起笔，随便填了几个基本信息，名字、年龄、性别……至于特长和经历，她直接空着。
［林绪花语］：不能为空。
要非要填的话——吃算吗？叶麦子想。
［林绪花语］：嗯。
经历更是惨不忍睹。
“好了。”她把表格递回去，语气冷淡。小姐姐接过表格，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呃……特长和经历这里……”
“怎么了？吃不能算吗？”叶麦子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小姐姐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好的，那请稍等，我们马上为您安排初试。”叶麦子没说话，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子边缘，心里乱成一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许，系统选择我是逼得走投无路了。
“叶麦子小姐，请跟我来。”没过多久，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示意她跟上。
叶麦子站起身，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设备，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她的基本信息。
“请站在这里。”工作人员指了指房间中央的一个圆形平台。叶麦子站了上去，心里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开始扫描。”一个机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蓝色的光从她头顶扫到脚底。
叶麦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睁开时，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她的身体数据。“身体机能正常，精神状态……不稳定？”工作人员看着屏幕，皱了皱眉，“不过，外貌条件非常优秀，符合虚拟偶像的标准。”
叶麦子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外貌？她从来不在乎这些。“接下来是才艺测试。”工作人员继续说道，“请展示你的才艺。”
“才艺？”叶麦子愣了一下，“我没有才艺。”工作人员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才说：“呃……那你会唱歌吗？或者跳舞？”
“不会。”叶麦子干脆地回答。工作人员有些尴尬，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微笑：“那……你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比如，擅长与人交流，或者有独特的魅力？”
“没有。”叶麦子依旧冷淡。工作人员彻底无语了，她看了看屏幕上的数据，又看了看叶麦子，最后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先跳过这一环节，进入最后的心理测试。”
心理测试？叶麦子心里一紧，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递给她一个头盔，示意她戴上。叶麦子照做了，头盔刚一戴上，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片虚拟的场景。
“请回答以下问题。”机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叶麦子回答了一系列奇怪的问题，有些是关于她的过去，有些是关于她的未来。
她的回答都很简短，甚至有些敷衍，但她并不在乎。测试结束后，工作人员摘下了她的头盔，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叶麦子小姐，你的测试结果……有些特殊。”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你在才艺方面有所欠缺，但你的心理素质非常强大，尤其是在面对压力和逆境时，表现出了极强的韧性。这一点，在虚拟偶像的选拔中是非常难得的。”叶麦子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所以，我们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工作人员终于露出了笑容，“恭喜你，通过了初试。”叶麦子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通过了？”
“你的潜力很大，我们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工作人员解释道，“接下来的复试，我们会为你安排专门的培训，帮助你提升才艺和表现力。”叶麦子心里一阵烦躁，她根本不想参加什么培训，更不想成为什么虚拟偶像。
她只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哪怕那个世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林绪花语］：恭喜。
［林绪花语］：你现在要保证全部优秀，复试在下个月，请你在这个月的考试成为年级第一。
“我不想。”叶麦子在心里回了一句，语气冰冷。
“叶麦子小姐，请跟我来。”工作人员再次示意她跟上。
叶麦子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看着工作人员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感。
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摆布，无论是那个该死的系统，还是这些莫名其妙的工作人员。
“我不去了。”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转过身来：“什么？”
“我说，我不去了。”叶麦子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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