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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西绸嗅香消 破罢离涧奚玉殒

小说:

枕舟记

作者:

王倚山

分类:

穿越架空

《枕舟记》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惴月扰情思,

星夜绊马蹄。

如林不见雀,

绿竹噤嘶鸣。

咏怀若含苦,

寻歌踏空灵。

玉裳何处去,

绸波浸红裙。

西绸河畔,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四人终是来迟一步。抬眼望去,数不尽之青衣白衫,正浸着浓腥股股,将那河水染作血红。

只见玉裳宫弟子死状奇惨,或正或背,或挣口或突眼,或衣衫不整,或胴体毕露;其间又杂数十个白衣男子,或伏或卧,或抹颈或断身,或身扎数剑,或奄奄一息。排眼望去,只见一片尸体交错,面目狰狞,令人不忍再顾。

童冲嘶喊,疯痴一般扑身翻寻。赵未雨两眼愣顿,自跑去尸堆中尚存一息的男子。那男子双眼已被刺瞎,口中呼呼冒血,未待赵未雨张口去唤他姓名,便咽了气去。

于此死寂弥漫着血腥的河畔,一袭黑影闪过,抹过树梢发来倏倏声响。

童冲闻声纵去。那黑影好似认出童冲,自缓下身来。定睛探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金乌足。只见他身后背着一人,嘴角带血,见童冲跑来,便将身后之人缓放在地,此人正是叶凝竹。

另三人疾身赶至,见来叶凝竹胸前起伏均匀,想必并无大碍,这才结结实实地松下了一口气来。

“且待我为她运功疗伤,你等暂且散开,以防他人来扰!”金乌足二话不说,便将叶凝竹扶坐起来,自又一掌向背,闭目推功。

童冲自知这金乌足不会害她,便缓缓退身向后。虽说这叶凝竹伤势不重,童冲也不住地默声作祷,生怕她有丝毫闪失。

这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之势着实令人恻目不已。不知此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四人稍眼意会,四散而去各自寻机。

虽说玄音太行已将赵未雨扫地出门,可赵未雨仍尽力搜寻生还同门。只是那脸上携了一丝异样神情,不似难过,却似心疑。

“童大哥......”赵未雨忽而惊慌喊道。只见她躇在两具叠匍尸体一侧,双目紧阖,不敢去望。

童冲赶忙飞身而来。陆霄、凌簌亦闻声而至。只见此处一玉裳宫女子□□尽露,身上正压了个衣衫不整的白衣男子。

赵未雨仍不敢睁眼,却道:“童大哥......你......你且探一探这女子身上的伤势如何?”

童冲听罢,便将女子身前衣衫撕开,却见前胸正有一道狭长瘀痕。童冲煞做一怔,此道伤痕似曾相识,便擒来身侧一柄长剑,朝那女子胸前划去,而后两手一扒,见体内脏腑已然碎作一团。

赵未雨只细眼瞥了一瞥便赶忙又将眼睛阖上,不敢再望。自紧紧咬着嘴唇,颤道:“这便是被“天玄三音”的剑气所伤!”

“竟是你玄音太行门所为!”童冲瞠目,似不敢相信赵未雨的话。转瞬瞥向那一众白衣男尸,这才察觉此一众倒地男子非但衣衫不整,且或压或伏在女子身上,便是在行□□歹念。此一番正将童冲恨的眉眼倒立,怒嗔不迭:“下流胚子,欺人太甚!”

“童大哥,你切莫误会了!”赵未雨望向童冲,接道:“此剑法实为玄音太行门的绝技无错,但事有蹊跷,你且要听我细细道来原委呀!”

“此话怎讲?”陆霄见童冲满脸忿恨,怒火中烧,自也怕他妄动,便侧身挡在二人当间儿,岔来一句。

“之前童大哥也说过,爹爹是因为与那卢前辈比剑不过,才换了招数,实则只对了一半!”赵未雨朝旁边挪了挪,避开那团污糟,接道:“另一半便是我玄音太行门绝学‘天玄三音’实为暗杀剑术。听爹爹说,玄音太行开山祖师原是大内高手,此剑法邪的很,多练无益,便将它废了去,且命我玄机太行门上下不得再练!”

“那......此伤又是何人所为?”陆霄瞥了瞥脚边女尸,又赶忙回眼,强忍一阵干呕发作。

“是我玄音太行子弟所为无疑......”赵未雨撇了撇嘴,接着道:“不过爹爹早已不用这剑法了,可两位师伯却不肯听爹爹劝阻,执意修练,这才与爹爹生了嫌隙;后来两位师伯暗自偷偷传授‘天玄三音’与众位师兄弟,才惹了爹爹恼怒,便与两位师伯翻了脸,此后井水不犯河水,玄音太行门也不似从前那般,有如一盘撒沙。”

“就是!人家都被赶出来了,你还凶个甚?”陆霄顺势一眼斜向童冲,故做喝斥道。

童冲深知赵未雨心地不坏,倒也不会欺瞒自己,便收了怒火,款踱步至赵未雨身前,似有歉意。童冲抿了抿嘴,好似要说什么,却见赵未雨咧嘴一笑,竟抢道:“无碍的,若换作我,且要比童大哥还恼呢!”

童冲虽一脸愧疚,自也将赵未雨方才那话听了个分明。自俯身握住赵未雨双臂,问道:“那你可知道,你玄音太行门与那神机门有何过节?”

赵未雨见童冲又来亲近,不禁泛来满脸桃花,却觉此情此景不合时宜,便咳了咳声,轻轻挪开童冲两手,侧过身去,忖道:“过节?许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童冲又转向赵未雨面前,急声问道。

“不过,先前爹爹外出办事,我偷偷跑去爹爹书房想讨些机巧玩意儿,却听得隔壁书房有人说话。缘是二位师伯接待客人,我不知对方是谁,只听他们说道什么松岳派吴师叔的什么事儿,我只顾寻好玩儿的玩意儿,却也没听得太清,之后好像是又说了神机门什么的,想来许是松岳派和神机门闹了什么误会罢。过了一会儿,二位师伯忽而大发雷霆,怒吼连连,吓的我赶忙跑了出去,之后的事儿便不知了!”

“你师叔认得吴友三?”童冲问道。

“何止认得,师叔与他还是姻亲呢!”赵未雨回道。

童冲听了,两眼愣怔发直,暗想此番便全对得上了。之前一直揣测,究竟何人使来这般诡谲很辣的功夫,不想竟是玄音太行门。如此,便是那吴友三暴死之后,有一神秘人出现,将这吴友三之死嫁祸与神机门,引来吴友三两位故友为其报仇雪恨。那么若依卢彦修推测,这神秘人便只有两人可疑,一是那冯连波,二是那凌子丰;冯连波自是冯连卿一派,而凌子丰却是皇帝一派,却不知究竟何人。

“姐姐,那人来时,可是数月之前?”凌簌忽而问道。

“具体何时记不清了,也差不了太多,我玄音太行门少与人来往,从年初到我遇见你等时,便只有此人来过!”赵未雨眨了眨眼睛,惊诧地凝向凌簌,问道:“你怎知是数月前嘞?”

“封龙谷大会上,我上台抽签时听你爹与凌子丰聊起过,你爹说凌子丰造访时候,他恰好没在,还说甚是可惜呢!”凌簌说道。

童冲听罢,便将此事坐实,这神秘人定是凌子丰无疑。可此时童冲一念又起:“那凌子丰自是皇帝的人,想必此举也是授意于他,堂堂九五至尊,不去对付冯连卿,反倒在江湖上如此浑水捣搅,又所图为何?”

“哼!”只听陆霄嗤来一声,冷笑道:“想来凌子丰既能为皇帝办事,定也讨了些金口允准的好处,便是逐一灭除江湖上各大势力门派;那凌子丰贪心不足,打从神机灭门开始,至卢彦修身死,便频频从中作梗,引祸栽赃,好教皇帝与冯连卿两派明争暗斗,而后坐收渔人之利;此人机关算尽,好不阴险!”

“那便没错了!”童冲恍然大悟,将几件事悉数串连起来,忿忿道:“这凌子丰亦做端公亦做鬼,借冯连卿与玄音太行门之力铲除神机门,这封龙谷之战便少一劲敌;再将吴友三这无头死因移花接木,也好向皇帝邀功讨赏。此番一计两用,手段三分歹毒七分阴邪,着实是个十足奸恶之徒。”

陆霄自卢彦修死后,便一直耿耿于怀。自是将那凌子丰里三层外三层地扒了个干净,现下得了几人证实,又听童冲这般说来,方才捋清头绪。陆霄此时此刻只狠自己天真愚蠢,竟轻信了这笑里藏刀之人,害了至亲的性命。

陆霄冷笑一声,继而将心中所料道了出来:“自不必说,此般行径便仍是这歹人的诡计。凌子丰借冯连卿之手灭了玉裳宫,这事便可算在冯连卿头上。倘若冯连卿事败,他凌子丰自是皇帝的人,平定乱党定然有功无过;倘若冯连卿事成,他凌子丰亦是左膀右臂,功不可没,如此两头讨好,焉能吃亏?再倘若二者仍势均力敌,继续僵持,于他而言亦无坏处,经封龙谷一役,各派掌门、武林高手接连殒命;现下江湖各大门派散的散,灭的灭,且待来年的朱雀台论剑,这天下第一的名衔,他凌子丰便唾手可得!如此一石二鸟,三面得意之计,亏他凌子丰想的出来!”

“可......明明是玄音太行门所为,又为何说是借冯连卿之手灭了玉裳宫?”凌簌不解,便挠了挠脑袋,问道。

“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陆霄嗤了一声,摇头细说道:“先前玄音太行门与冯连波一道灭了神机门,自然是归到了冯连卿的门下;之后冯连卿又派其弟冯连波替玄音太行门的二位师叔结果了赵成风,便助他二人拿了掌门之位;作为回谢,玄音太行门便假意投诚,佯装与我等相助,实则与冯连卿沆瀣一气,暗中策应,欲将我等一网成擒!”

“那冯连卿为何要灭神机门?”凌簌接问道。

陆霄笑道:“想来冯连卿本不愿插手江湖这滩泥泞,对付我等须暗中行事,且不能大张旗鼓,便要寻来一些诸如凌子丰、秦文白这般武林高手,想来本要去招安神机门,可刘氏兄弟却拗得很,不愿入伙。便由凌子丰保媒拉纤,游说来玄音太行门两位高手。有了这几位,擒杀我等岂非易如反掌?而且,须知这朝廷用人之道,便是用你之时好言相劝,用完你时反手便杀,何况这刘氏兄弟尚未堪大用,竟还下了冯连卿的脸面,又岂能善终?”

“可那冯连波跟了陆大哥这么久,在玉裳宫之时便可对陆大哥下手,为何偏偏要待到此时呢?”

“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岂能说丢就丢,说放就放,自然也不忍手起刀落这般狠心......”陆霄叹了叹气,自不愿再提“沈伯”哪怕一句。

“还有皇帝呢?”童冲问道。

“皇帝?”陆霄瞥着童冲,解道:“若皇帝稳坐朝堂,兵权在握,又岂会依靠你我这般江湖草莽,孤勇匹夫?又岂会依靠凌子丰这般反复小人?皇帝虽年岁与你我相当,却也是个狠毒角色,若要斩杀冯连卿这般国之重臣,便是不能落得一丝口实。暗杀自是不成,许也没胆!皇帝聪明,善用计谋,自知除不掉冯连卿,便招来个靠不住的凌子丰,与其令行禁止,倒不如任他为所欲为,若然能激起民愤,将那冯连卿诛杀于江湖,便也了一桩心愿,从此大权在握,还不失一丝威信;若然被这冯连卿逃过此劫,出手之人亦扯不到皇帝身上,仍可再图后计,这盘棋,无论输赢,皇帝自然都下得起!”

“再图后计?”童冲疑惑,便问道:“可这冯连卿已然有那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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