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舟记》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你说这‘茧子谷’就在青灵山不远处,此话当真?”陆霄诧问道。
“信不信由你,若不是看在凌儿妹妹的份上,便是知道也不告诉你!”叶凝竹见了陆霄仍一脸恼怨,不过心结已解。这话一半为报先前辱骂之恨,一半则为讨乐逗趣。
陆霄倒是宽解的快,正两手俸前,沉腰深躬,拜来一记大礼:“岂敢不信?此番便要多谢叶掌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陆某人自当感激涕零矣!”
叶凝竹瞥了眼陆霄,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一笑,便是泯了恩怨,众人见了,也着实松了口气。
“那......你等明日便随我一道上路罢!”叶凝竹说罢,不由得瞥了瞥童冲,正见他眼神呆楞地瞅着自个儿,却是刚一汇神,便急忙转去别处。
这叶凝竹经来凌念初一番开解,见来童冲这般模样,心中正如清风扑面,喜不自禁。
陆霄见叶凝竹不遮不掩地摆来一副怀春模样,着实出乎意料。遂即拧脸瞧向凌念初,见她得意便意会了七八分来,便赶忙偷摸地朝她点头拱手。
此地距青灵山驾车须行三日。陆霄、凌念初、凌簌三人坐在车内,正瞅着叶凝竹骑马跟在车前,时而瞥着那赶马的童冲。三人瞧不见童冲模样,不过从叶凝竹的话里听来,想必此时的童冲又摆了一副冷脸。
“怎地,未与那丫头辞别,心有憋屈?”叶凝竹一改往日愁眉苦脸,竟奚落起来。
“无趣!”
“那丫头倒是有趣的紧,你怎不回去寻她呢?”叶凝竹话里藏针,一个劲儿地往童冲身上扎去。
童冲自也不敢招惹,只转身掀起车帘,便是两眉一挑,露了副憋坏地脸膛:“哎......那龙姑娘现下如何?”
叶凝竹大伤初愈,经不起如此戏弄,听来这童冲色令智昏,登时窜来大火。只见叶凝竹两面铁青,眦眼怒眉,捏攒着缰绳来回扯拽,俨然就要将那缰绳扯断了去。骇的凌念初忙不迭地将头探出车外,朝她猛打起眼色,这才稍稍止住。
陆霄听有此问,倒乐呵起来:“怎地,现下才惦记起人家,可真不嫌晚!”
“怎么?”
“且放下心,我陆霄办事,周全的很!”陆霄一番得意,又道:“打从我到这福韵楼,便已安排吴越兄弟来回打点,昨晚便来消息,说苏昀见好,与龙月晴一同回暮云峰了。”
“可惜了......”童冲咂了咂嘴,摇头不迭。
“那可不!”陆霄陪了一句,似要与那童冲再演一出。只见两人贼眉鼠眼你来我往,气得那凌念初一把便掐在了陆霄胳膊上,疼的陆霄连连讨饶。
哪知这童冲竟不做罢,自阴阳怪气说道:“此般如花似玉的姑娘,倘若依了我童......
“你这薄幸的登徒子,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与你!”叶凝竹实在忍他不过,便要伸手去打。却正待那手将要拍在童冲身上时,霎时一股剑风由后向前纵来,直冲着叶凝竹的手臂袭去。
童冲察觉,赶忙排掌轻推,便将叶凝竹的胳膊打了回去,正见那股剑风倏地向前划过,打在面一棵树上。那树影稍稍摇晃两下,却又无恙,转头回望之际,却是忽而听来一阵“轰隆”之声后向传来,只见方才那中剑之树身后的两棵霎时斜劈而裂,断做几截,四周顿时扬起一阵散碎木屑撒落在地。
“好恨的剑气!”童冲一边骇道,一边勒马飞身而下,挡在了车后。童冲不禁悬心后怕起来。方才那暗中剑来,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怕是那叶凝竹早已成了废人。
“谁?”童冲喊道。正见远处躇着一黑衣男子,手持混黑铁剑。
男子身型高大,却是脚步灵敏,二话没说便飞身驰来。童冲见此,赶忙摆身侧踢,竟将那马车踹去了两丈外,自轻身一纵,便向那人迎去。
凌簌探出窗外,见童冲与黑衣人打作一团,自赶忙腾身从那车窗一跃而出。历经多日潜心修练,此一记身法着实大有精进,两步便跨至童冲身侧。
黑衣人见此一双,嗤来一声,一边飞身避开童冲两掌,一边凌空对着凌簌甩出数道剑气。一旁的叶凝竹见此,急忙抽剑连摆五下,使出一招玉裳宫看家绝学“青霓五连剑”。此剑正是那李若玄所创“玉裳剑法”中得一套剑气连招,只见纵横交织的五道凌厉剑风尽数将那剑气卸去,再径直朝那黑衣人身前呼啸而去。
黑衣人见此般剑气,瞠目大骇,自撇剑回身,瞪地一跃躲过五道剑风;而后凌空一翻,两脚连番蹬踹身后树干,瞬身朝那叶凝竹袭去;叶凝竹见状,只后退数步,正要拉开距离再使连剑,却不料那黑衣人瞬身之法太迅,剑身只划过一半,便见那黑衣人已然闪至身前,倏尔一掌拍在了叶凝竹的胸口上;叶凝竹尚未出声,便被打得飞跌数丈开外,待滚了三四圈,才听得一阵微弱闷吭。
黑衣人此番回击,快得竟连童冲也没跟上眼。只瞧见那叶凝竹被打昏在地,嘴角挂了一道血痕。童冲怒嗔震天,连番朝那黑衣人排掌猛攻,凌簌紧跟其后,拳掌并用。此番二人缠斗一人之景,陆霄看在眼里,便觉似曾相识,幡然一顿,竟恰似彼时。
三人缠斗百招有余,一时难分胜负,却是童冲接来频频顿挫,似有不适在身;凌簌虽招式稳当却气力不足,待至百招之后也略显疲累,眼见这二人便要落了下风,陆霄便是一计上心,遂即大喊道:“落雨剑法!”
童冲听罢,登时心领神会,翻身滚地去捡拾那叶凝竹身旁的宝剑,只一记快速刺击,竟骇得黑衣人连连闪避。
黑衣人见二人稍有回势,只瞥了眼陆霄,便扭身逃遁而去。童冲气焰不减,竟与凌簌一同飞身跟追了去。
陆霄与凌念初见三人飞远,便急忙跑去搀扶叶凝竹,怎知她内伤渐重,只蹙眼猛咳,身体却不见动弹。想来必是震伤了经脉。
忽有一阵风过,陆霄与凌念初顺势望去,却见三人去一人回,回来此人竟是那黑衣人。
“糟了,调虎离山!”陆霄哼了一声,便赶忙摆出一副花架子挡在前面。怎知凌念初毫无畏惧之色,二话不说便攥拳冲去。只是二人实力太过悬殊,那黑衣人只躲不攻击,两手竟背过身后,好似欲要戏耍凌念初一番。
再看凌念初倒是沉的住气,不嗔不怒,忖道:“既然你不做出招,我便承了你这好意,占了你这便宜!”
只见凌念初连番出拳变掌、化掌做拳皆为佯攻,却是余光始终紧盯那黑衣人的步法,欲找出破绽一击破之。
相持不过三十招,凌念初忽而顿住一歇,竟是一记俯身排腿,正踢在黑衣人的脚腕上;还未待黑衣人跌下,便又是撑掌上踢,竟活活将那童冲与凌簌联手都未能占得丝毫便宜的黑衣人踹翻了两圈。
凌念初未完,待黑衣人翻身背持之际,擒手正抓住那上摆的两只脚腕,忽而沉劲下甩,竟将黑衣人背身重重的撂在了地上;紧接着凌空翻了两圈,后踵结结实实地砸击在那黑衣人的胸口上。只闻一记闷咳应着那落踵“砰”声一道呼出,那黑衣人当即好似晕厥一般不再动弹。
“好功夫!”陆霄失声大赞,上前便对着凌念初一阵摆头叹道:“可惜只有我一人见得,若是童冲、凌簌见了,定然自愧不如。”
凌念初却当真稳持,虽不见这黑衣人动弹,却警惕不下,正紧紧盯着黑衣人缓缓起伏得胸口,心中念道:“爹爹曾经说过,世间最厉害的便不是武功,而是人心,若是遇阴险狡诈、心术不正之人,便是再高再强的武功也难以取胜,须知谨小慎微、戒骄戒躁才是唯一应对之策......”
此话着实无措,想来这凌念初虽武功平常,也没什么内力修为,却仅凭此句真知灼见,便没在招式上输给过谁。即便是初遇童冲那时,也不曾教他讨得半分便宜。
凌念初双眼凝伫,自是眨也不眨,却果真见来黑衣人胸口骤起,便一手将陆霄拨到了身后,顺势两脚前蹬,欲再踹向那还未起身的黑衣人的胸口;不料,黑衣人竟盘身侧转,瞬时间便窜到了身后的陆霄面前。
凌念初心中一震:“糟了,这黑衣人志在陆霄。”想罢,便是赶忙回身,两手齐上,欲要去擒抓那黑衣人的肩膀。
可这黑衣人也不吃素,方才一番仅做玩耍,现下倒是动了真格,只一震身,便是一股内力迸出,将那凌念初的两手弹开了去,抬手便要去抓那吓傻的陆霄。
却是凌念初早早料道,此前看童冲、凌簌缠斗此人便有料想,再经方才一击,便识得这黑衣人下盘不稳,有空可钻。自佯装斜身倒下,实则欲要劲力去冲这黑衣人的腿脚。
黑衣人见凌念初死缠不放,又要来攻自己弱点,便翻身一掌,拍向那凌念初的胸前;怎料凌念初不慌不忙,竟云手拆挡起来;这鬼手门的拳脚招式着实无出其右,只一番擒抓排挡,便尽卸了黑衣人的掌劲;而后一记变手冲拳,竟将那卸去之力又还在了黑衣人的胸前。此番四两拨千斤着实精彩非凡,不逊任何武林高手,惊得陆霄竟失声叫起好来。
无奈,悬殊便是悬殊,倘若彼此拼上全力,这凌念初便无一丝胜算。只见黑衣人铁了心,忽而翻至凌念初后襟连拍三掌,而后又瞬身回了正面,两手一擒,便攥住了凌念初的两只手腕,自沉力一扽,登时“咔咔”两响,凌念初紧接一声惨嚎,两手径自垂下,落在身侧。黑衣人竟将凌念初那两只胳膊双双拽脱了环去。伴着剧痛,却任凌念初如何摆动提抬,两臂双手都使不上哪怕一丝的气力。
陆霄见此疼的心碎,自是怒吼不迭,摸抓着去拽那黑衣人,欲要报仇。陆霄一通乱打着实不着四六,黑衣人竟不屑一顾,抬手一把便捏住了陆霄的脖颈,竟将他拎在了半空。
黑衣人渐渐用力,正快要将陆霄脖颈捏断。凌念初一见,自也顾不得剧痛,两肩一沉,蹬步直冲,竟拼了命地朝那黑衣人侧身撞去。
正待那黑衣人伸手去挡之际,忽而一阵风过,只见那黑衣人闷声一咳,自是一个踉跄前扑倒地。陆霄紧接拨开那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脖子猛呕起来。
凌念初不解,正见黑衣人背后好似是被剑划出了一道一尺来长的口子,鲜血霎时溢出。此伤不深,但已然卸去了黑衣人的攻势。
“姐姐我来!”此时一记熟悉的声音袭来。凌念初转头去望,正见那赵未雨握着一把短剑,从离地一仗处的树上跃了下来。还未待凌念初开口,便冲剑前刺,此招很辣,黑衣人如若中剑,想必性命难保。
却待赵未雨即将刺击中后襟时,怎料那黑衣人阴险狡诈,竟在地上拾起一把土沙反手一摆,径直甩向赵未雨的眼睛。赵未雨满眼泥沙弃剑卸力,赶忙捂起眼睛叫唤起来。
黑衣人许是怕童冲与凌簌寻来,便再难相敌,自忍痛一跃,飞身而去。
陆霄一边呕咳,一边爬向凌念初,只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嘴中哽咽着:“都赖我,都赖我,将你害成这般模样......”
陆霄不知怎办,只轻轻握住凌念初两只不做动弹的手,却听得一席微弱笑声:“今日我替你挨打扛揍,他日定要教你还回来呢......”
为过片刻,童冲与凌簌飞身而来,见来此番惨象不禁懊悔不已。便连忙上前去探凌念初的伤势。
“还好,只是脱臼,稍待我给她运功疗伤,接上便好。”童冲说罢,便盘坐在她身后,点了三处穴道,便一掌拍向凌念初得后襟。凌簌见童冲如此说道,便也放下心来,赶忙奔至赵未雨面前,见她满眼泥沙,便跑去车上为她取水冲洗。
童冲两掌一落,不禁大骇,查来这女子已然散尽全身内力,便是一丝内底也未留得。自是将全身所剩大半真气尽数注入凌念初体内。自是越念越疼,不想这凌念初为救陆霄竟连命也不要。心中苦涩难忍,却又说他不得,一时间黯然神伤,转而却盼陆霄好生珍惜。
待真气充盈全身,童冲紧接擒来两臂,反折归位。只听一声惨嚎伴着两记“咔咔”挫响迸出,疼得陆霄一把将凌念初抱去了怀里。
只待凌念初缓缓睁眼,见来陆霄紧搂不松,两眼攒泪,自是再烈的疼痛也甘咽下。自是哼哼唧唧作来一副可怜模样,只想在他怀中多赖上一会。
“现已无大碍,且修养两日便可!”只见童冲两唇煞白,失了血色,方才一番竭力救治,自身内力已然耗尽,此刻只得硬撑着身体,却再难提起哪怕一丝的气力来。
“可......还是好痛!”凌念初娇嗔道,自将脑袋又埋进陆霄的胸口。
“他身上有宝,定要教他一直这般抱着你片刻莫离,这伤才好得快。”童冲哼了一声,自一路跌撞地朝马车挪去。
“你都这般样子了,却还要给她疗伤?”赵未雨搓着眼睛,见童冲只抬着叶凝竹的身子已然吃力的紧,几欲歪倒,便赶忙去扶。
童冲也未搭理,甩开赵未雨便提掌运气,却是胸口一阵剧痛,顿时咳出一口鲜血。
“哎呀......你起开!”赵未雨将童冲拨到一旁。自盘坐在叶凝竹身后,哼道:“先说好,我若救了她,你便要娶我!”
童冲一吓,便要推阻。却无奈剧痛眩晕,一时失准竟将那手推在了赵未雨胸前。童冲只觉掌中软绵,暗自一声“完了”,赶忙一边奋声猛咳,一边佯装力竭,两眼一翻便作倒地假死状。
赵未雨愣了愣神,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胸口,再去眼瞅了瞅那昏死的童冲,登时臊得没了人腔:“你便是真死了也没用,碰了人家的身子,赖也赖不掉了!”赵未雨一阵嗔道似怒非怒,自嘀咕着怨嗤了几声,便提气发功,一掌拍在那叶凝竹的背上。
此一番,却让那待在车门外的凌簌听了个全,暗自叹了叹气。凌簌年纪虽小,却也什么都知道。见来这一车麻烦,便两手一背,学起了大人那模样,吟道:
世人只羡逍遥仙,
不知逍遥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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