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舟记》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你可见得你那师公了?卢彦修跨在马上,回头瞥了瞥童冲。
童冲听来,不禁惊诧起来,不想这“剑皇”头一句竟问来此事,自颤颤地点了点头,不敢作声。
“怕什么,我又不是鬼。”卢彦修笑道。
“前辈认得我师公?”童冲隔了半晌,自咽了口唾沫,终于开口问道。
“若说认得也认得,若说不认得也不认得!”卢彦修摇头叹了一声,又道:“你现下知我是谁,不用以前辈相称,我与你父颇有渊源,私下里便唤我一声伯伯罢!”
童冲一时踌躇,不知如何开口。自知此人与“父亲”关系甚密,却是自己这身世扑朔迷离,实难唤来这“伯伯”二字。
“莫要多想,无论你是何人,我都是你伯伯!”卢彦修大笑起来。
待行至封龙谷外,正被两个黑衣男子拦住去路。卢彦修只将自己姓名道来,便将那一众黑衣人吓傻,赶忙闪开一路,恭敬放行。卢彦修策马疾奔,竟是见来那封龙谷大门外“神魔跪拜“的匾额也不理睬,径自夺门而入。
“你且记住,此番紧随我后,切莫擅自妄动,此处兴许仍有几个高手是你敌不过的,若当真打起来,切记顾好自个儿,如若再生闪失,你便要立即奔赴太越府寻得陆霄,不用管我,听清了没?”卢彦修行至羊肠小道时,回头与童冲交代了一番。
童冲听罢,赶忙点头,自跟在卢彦修身后入了这封龙谷地。
此时临近傍晚,比斗已然结束,正有几个门派高手于岛上切磋。围岛而坐的数千人众好似并未查觉什么异样,正兴高采烈地呼喝叫好,宛如无事发生一般。
卢彦修将身后兜帽扯过头顶,遮去了大半张面具,想来定是为掩人耳目。待行至无人之处时,忽而一袭黑影闪过,跃在了卢彦修身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绮。
“前辈怎亲自来了?”朱绮只低着头,不敢仰望。
“这赵成风都死了,我再不来,指不定又要祸出什么大乱子。”卢彦修摇头叹道:“说说罢,现下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
“失踪的人里,现下除了赵成风、宋如坤已死,其他人还未寻到!”朱绮思掇一阵,又道:“哦,对了,此前被王逞大哥打昏的鬼手门姑娘已被扣在万荷楼里,暮云峰那小掌门现安置在隔壁的千金堂里。”
“失踪了多少人?”卢彦修问道。
“除了已死两人,还有七人,皆是几个门派的掌门!”朱绮回道。
卢彦修细细思忖,未过片刻便问道:“现下胜出的门派,你且与我报来。”
“是!暗剑门、青羊观、折须观、穹窿山、松岳派、暮云峰、鬼手门、清水渊。”
“下一场何时?”
“明日辰时启!”
“且先领我去瞧一瞧那鬼手的姑娘罢。”
朱绮点头不语,自领着卢彦修直奔万荷楼去。童冲谨记卢彦修事前交代,正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心中不由地猜疑起来:“这朱绮口中所道鬼手姑娘究竟是那骨瘦如柴的病秧子,还是凌念初?”
万荷楼前,正有一众黑衣人掌灯侧立,见朱绮来,便推门引路。三人一路登至楼顶,便见一上了锁的房间。朱绮取来一把钥匙将门打开,正见一女子被捆绑在屋内一张椅子上。童冲定睛瞧去,却是一阵惊诧,眼前此人正是凌念初不假。
童冲也顾不得甚多,赶忙跑去将紧勒在凌念初口中的布条扯去,解下绑绳,猛晃那两眼失神的凌念初呼喊着。凌念初缓缓抬眼望向童冲,再抑不住竟作泪崩,哭相奇惨,任童冲如何问来都不应声。
“想必,你便是陆霄心挂之人罢。”卢彦修扯下兜帽,走到凌念初面前轻声问道。
凌念初泪眼婆娑,听来陆霄二字,却顿了一顿,霎时间又是一阵揪心,忍哭不得,竟将嘴唇咬出了血来。
“你若还想见他......或是还想见活着的他,便要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依我看,你倒不像是个狠得下心的姑娘。”卢彦修说道,话里夹着些许暖意。
凌念初听了不禁顿声。“陆霄他......他怎么了......他不见了么......死了么......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他一定不会死的......”凌念初一边断断续续地哽咽道,说罢便是哭得愈来愈猛,愈来愈狠,唇上的鲜血伴着泪水、鼻涕,连同那凄惨地嘶喊声洒溅而出。
“现下不知他在哪,便只有你能告诉我他在哪?”
“我只是将他打晕......我想救他......我想赶他走......带他离开此地......还有凌簌......”
“为何要救他走?”卢彦修引着问道。
“我......我不能说......求求你......你杀了我罢......只要能救陆霄......你杀了我罢......”凌念初伤心至极,此时已然语无伦次,说着说着竟忽而一阵哽咽失心昏了过去。
童冲待在一旁,见凌念初这般样子,自是心如刀绞,甚是不忍。童冲虽不知她究竟藏掖了什么,却知她定是迫于无奈。想着想着,两只手不由得要去按那凌念初的肩头,正待刚要触碰到时,又缩了回来。
“朱绮,你且将她安置下来,务必好生照料,切莫怠慢了;却也不能叫她与外人相见,此事亦不能与外人提及。”卢彦修说罢,径自走出门去。
待到二人行至隔壁千金堂内,正见凌簌被捆在床上。朱绮见童冲皱眉,赶忙上前做解:“童兄切莫误会了,只是这勾掌门武功着实太高,我等按他不住,只得点了穴道将他捆在床上。”说罢,便去解了凌簌身上的绳子,而后拂去两指才将他唤醒。
想来这朱绮人如其名,不愧为“穹天一指”。此番凌簌昏睡,定然遭他点了七八处穴道不止,而这朱绮两指并未沾身,稍作一划便瞬间解开。指法之精妙前所未见。童冲见了不禁暗自赞服。
“童大哥......你去哪了?你怎才来?”凌簌起身,一脸疑惑地问道,却又见童冲身旁那带着面具,白发苍苍的怪人眼生的很,自诧问道:“这位前辈又是何人?”
童冲不知如何说来,便去眼望了望卢彦修。
“勾掌门有礼,在下卢彦修是也。”卢彦修抬手微微一躬,竟与凌簌拜来一礼。
此话一罢,竟骇得凌簌张口结舌,正用力地揉搓着眼睛,不敢置信:“你......你是‘剑皇’?”
“在下姓卢。”
凌簌巴了巴眼皮,顿滞半晌,竟围着卢彦修转起圈儿来,一时间手舞足蹈:“卢剑皇......你是卢剑皇......你真的是卢剑皇?”
童冲实在看不过眼,怕他失了分寸,便一把将凌簌扯到身边,斥道:“没规矩,还不赶快与前辈见礼?”
凌簌听罢赶忙上前,方要屈膝跪拜,却见卢彦修只手一抬,霎起一股由下而上的强风硬是将自个儿半俯的身子顶了回来。
只听卢彦修笑道:“暮云峰掌门,切莫行此大礼,在下实不敢当。”
“三位可暂且在此千金堂住下,一来与万荷楼毗邻,二来此处清幽静怡,一应俱全,且待我去传些酒菜来,稍后引家师来见。”朱绮说道。
“酒菜上一些来,此等小事,便不必烦劳你师父了。”
朱绮赶忙点头应是,随后俯身退出屋外。
待至酒菜备齐,二人围坐桌台一侧不敢吱声。卢彦修见无人动筷,便笑问道:“不对味口?”
“前辈先吃!”凌簌倒是机灵,将那筷子往卢彦修身前推了推。想来这卢彦修带着面具甚是神秘,自是万分好奇这面具之下隐藏之庐山真颜。
卢彦修扶了扶面具,笑道:“只怕我吃了,你二人便吃不下了。”
“前辈为何如此说来?”凌簌问道。
卢彦修大笑一声,摇着头径自踱向屋外。剩得童冲、凌簌二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却是凌簌腹中馋虫咕咕直叫,自瞅了瞅屋外,却不见卢彦修身影,便揉着肚子问道:“童大哥,那咱们还等卢前辈么?”
“饿坏了罢,你且先吃。”
童冲见凌簌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想必饿得不轻,自己却迟迟不动。心中油然生来一番忐忑之念,不知那叶凝竹与赵未雨现下如何。童冲左思右想,自不能再做多待,只交代凌簌一声,便匆忙跑出门去。
却是刚迈出门,便见躇在一侧的卢彦修。他虽带着面具,眼眸中却投来万分亲切:“你若信得过伯伯,便安心睡上一觉,须知救人之事草率不得,须静心筹谋方能事半功倍”。
童冲欲言又止,自是信得过这位伯伯,便只得垂头丧气地走回了房间。
此处虽是清泉潺潺,花香四溢,着实宜人枕风入梦,却难奈童冲思虑甚重,辗转难眠。时至深夜,童冲饱经愁苦阵阵袭来,怪思异想接二连三,翻涌不绝惹他心忧,便从身上摸来一册《楞伽经》,潜心念起。
承先圣妙法,
行天地仁道。
赐兆维八门,
封云霓双蛟。
潭边暮云峰一处,只见卢彦修身着青丝白袍,云兜遮面,正襟危坐。听朱绮念罢,便笑道:“此般斗法便是这封龙谷的老规矩了,先两两对阵,一阵九战,夺五进阶;得来四门,再甲乙相较,丙丁相较,甲丁相较,乙丙相较,甲丙相较,乙丁相较,只斗六场,再于胜场最多者中择来出招最少的门派,即得封龙头衔。
“那‘云霓双蛟’又是何意?”凌簌问道。
卢彦修摇了摇头,笑道:“魁首便作天下第一大派,名衔自应推而让之,此为谦礼之道。”
“哦......我说之前怎听不明白朱大哥念的什么‘问鼎双龙’呢!”凌簌点了点头。
卢彦修盯着凌簌瞅了半晌,又道:“勾掌门且要听我一言。”
“前辈请说!”凌簌磨过身来,恭敬道。
“此番对阵松岳派,你须拼尽全力,能打多快打多快,能打多狠打多狠。”卢彦修虽隔着一层面具,这话里话外听来,却是透来一丝诡谲之意。
“不是下场才算招数么?”凌簌挠了挠头,不解问道。
“此番你出手越狠,救出你二位姐姐的胜算便越大。”
“嗯!”凌簌定定道,却是忽而两眉一紧,面露难色,喃喃道:“可是......若失手将人家打......打伤,便不好了!”
“那邢聪也不是什么硬骨头,你若下起狠手,他自会讨饶!”童冲接道,随了一声嗤笑。
“可......除了内功,我也不会什么招式,什么瞬身之法,若他吃了亏,便不再近身,我又如何应对嘞?”凌簌撇嘴叹道,满脸苦恼。
“你可曾学过王逞那招‘钻风指法’?”卢彦修忽而问道。
“钻风指法?”凌簌细细回想一番,却摇了摇头。
“便是那招以气作剑的指上功夫。”卢彦修说罢,见凌簌猛地点了点头,便笑道:“想必此前你便是用合谷、商阳二穴凝气发力,可你内力尚浅,若以此法,点穴尚可,打架却不成;倘若你用蟠阳脊的运气法门,充盈天池,想必与你而言不算甚难,再将此道真气由劳宫拍出,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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