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依言走出大帐去看,只见随着溃军回营,兵卒们正三三两两在一起交头接耳,见到袁谭出来,方才各自端正神色,闭口不言。
袁谭久在军中,虽受限于资质,不能成为名将,但尚算知兵。此时一眼看去,见一众军兵眼神躲闪,再看向身边副将,亦各自垂首,全无大军甫一成军时跃跃欲试的求战之意。
心中叹息一声,袁谭回到帐中,对荀谌道:“先生所言无差,军心士气以不可用。”
张郃道:“难道我等就这样回去,江淮富庶,若就这般令皇帝纳入彀中,岂不对大将军大业不利?”
荀谌道:“隽义莫急,如今江淮积蓄早为公路挥霍一空,吾等又在前些日子尽迁田里农人北行。如今只需掘开黄河,则饿殍满地,浮尸遍野,再有春日连绵雨期,皇帝非但不能因粮于江淮,反而自陷两难之地。”
袁谭道:“不错,江淮糜烂,皇帝若是有灾不赈,则江淮人心难附,盗贼蜂起,若是由兖豫调粮来赈,则今年皇帝无粮与兵,兵若无饷,如何能战!”
荀谌道:“非独如此,将军可令袁氏门徒,散播消息于天下,只言淮河堤坝乃是皇帝为平江淮所掘,如此一来,流言大起,非数年不能平定。”
张郃道:“既然掘开堤坝,引淮河之水,何不趁势掩杀一轮,试试看能不能突破皇帝大军,把皇帝带回河北。”
荀谌摇头道:“大水一起,皇帝固然深陷泥泞,我等亦不轻松,且两军之间,一旦交战,兵势岂能骤解?”
“到底公孙瓒未平,若是深陷江淮,令公孙瓒寻了破绽,与张燕等联合,于大局反而不利。如今既失先机,不妨先回河北,待平定公孙瓒后再广聚河北之士,兼戎狄之力,自可南向以吞天下。”
张郃道:“如此,我这便去安排。”
荀谌点头,补充道:“点起兵马,明早便走,隽义再引一支偏军去寿春城下走下一遭,此去能突袭其众,自然最好,但若对方有了防备,切忌莫要恋战,只看一看朝廷兵马的成色便可。”
张郃点头,荀谌又对袁谭道:“少将军则可遣使去通知公路,令他往北向东郡方向缓缓而退,大军前去接应,断不能令传国玉玺重回皇帝手中。”
这便是智者绞尽脑汁,难敌猪队友突发奇想,当日袁绍使者到淮,袁术本是自己提出将玉玺归袁绍,但当局面稳定之后,袁术又觉得自己天命未衰,于是又生了悔意,不但未按照约定将玉玺送往河北,反而仍如旧日所为,将玉玺令冯方女贴身保管。
这厢众人计较既定,另一处,刘协正痛心的看着气若游丝的张辽。
亲自解了御披盖在张辽身上,刘协令众人将张辽安放在御帐之中,传了随军御医前来诊治。
御医给张辽解开衣甲,只见满身上下,皆是伤痕,御医把张辽腰间伤口仔细看了,摇了摇头,对刘协道:“陛下,此非人力所能至了。”
刘协一愣,道:“可还有生存之望?”
御医道:“陛下,已无可能。”
下邳归降以来,刘协不是感受不到张辽对自己的敷衍,但张辽行事谨慎,处断有度,刘协实在无将可用之下,仍将张辽留在身边任用。
其后关羽光芒大盛,张辽只是默默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管心中做何想法,但张辽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支撑着汉室这个摇摇欲坠的招牌。
此刻张辽重伤近死,虽有赵云来投,但刘协依然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派张辽往西北探查。
赵云立在一旁,高览跪在阶下,高顺领着众将围在刘协身边,见到皇帝哀恸之色,众人亦为之感染,面露哀伤之色。
“陛下,文远求仁得仁,眼下还需探知袁军动向,早做打算。”高顺在一旁劝道。
刘协看了高览一眼,问赵云道:“袁军领兵者谁,所为何来,子龙可还了解?”
赵云将所知与刘协说了,道:“还请陛下恕草民随乱贼至此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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