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城内,一处大宅内,荀攸、程昱二人正相对而坐。
程昱时年五十有八,却毫无年长之人的慈祥安顺之色,反而如少年人般眼神锐利,神色刚戾,下颌处三寸美须髯已经白了大半,但浓密之处若是让关羽见了,仍不免要道一声羡慕。
荀攸则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左手把着酒壶,为程昱续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神态闲适,有万物不萦于怀,万事不系于心的出尘之态。
“尚书来找老朽,莫不只为了饮酒而来?”程昱端起酒杯,也不管荀攸,一饮而尽道。
荀攸道:“前几日方回许都,未及来拜访程公,今日有暇,特来向程公请罪。”
程昱道:“你若是替你那叔叔来做说客,现在便可以回去了。”
荀攸笑了笑道:“我自己都还没有去拜见皇帝,来你这做的哪门子说客?”
程昱不信道:“荀文若在许都作为,不是你们一族所谋?”
荀攸无奈道:“你觉得颍川荀氏除了我那个叔叔,还有谁做的出来这种事?”
“这倒是,至少你荀公达就不会跟着他荀文若发疯。”程昱看了荀攸一眼,道:“于禁受皇命去领青州军,你那个叔叔没让你从旁帮衬着?”
荀攸饮了一杯酒,又将二人酒杯满上,道:“程公是真的闭门谢客,不闻外事了呐!于文则几乎屠尽了李野平本部亲军,我怎么帮衬,来日替他受死吗?”
程昱想了想,道:“你要这么说,小皇帝做事倒有点合老夫胃口。”
荀攸卖了个关子,道:“这还不算,你猜皇帝把谁派去了刘表那?”
程昱道:“满朝文武这般多人,反至不是你我。”
荀攸道:“孔融!”
“孔融?”程昱意外道:“若是老夫不曾记错,那祢衡可是死了没多少时日。”
“那孔融一向自诩义士,怎的如今连皇帝也不能容他了?”程昱思忖,片刻后忽然一拍大腿道:“这个人派的妙啊,荀文若确实胜我远矣。”
荀攸道:“我问过族叔,他本意让我去荆州,是皇帝点了孔融的名,还说‘文举清直,正宜往荆州彰朕之诚意’。”
程昱道:“刘表此人猜忌多疑,却不可谓不知人,赵岐则是宦海沉浮数十年,体察人心细微处有若洞若观火,公达若去,虽未必不能达陛下之意,却不如孔文举般能令二人对今日朝廷之局势豁然开朗,毫不生疑。”
“往昔老夫还曾想,如孔融这等人物,空有清名却不能务实,除了空耗朝廷禄米,又能有什么作用,不意皇帝竟能反以孔融之不善为官成取信于人之事,这等用人手段的确精彩。”
荀攸道:“如此程公择日与我一同入宫觐见皇帝如何?”
程昱皱眉道:“你可想好了,你荀氏有一人随驾即可,你若去了,便是与司空再无回转余地。”
荀攸道:“唯今形势,若不是皇帝与袁绍一战而定天下何属,便是袁绍席卷天下,代汉称帝了,朝廷若再有内乱,无论胜负,都不过是给袁本初扫清拦路石罢了。”
程昱闻之不屑道:“袁家那个庶子?这天下就是归了刘玄德,也轮不到他来做皇帝。”
说着,程昱把眼神在荀攸面上来回扫了几遍,道:“不过若是有你们颍川荀氏倾力相助,倒也不是不可能。”
荀攸不欲与程昱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道:“程公如今作何打算?”
程昱道:“我又无意那原从之功,你我如今任官,无非是为宗族平安,待皇帝平了袁术,再去不迟。”
荀攸也不相劝,二人就在这把着酒壶喝酒,程昱忽然道:“袁绍破了公孙瓒了吗?”
荀攸道:“程公这才闭门谢客几日,袁绍如何来得及去破公孙瓒?”
程昱见荀攸说的促狭,并不和他一般见识,而是道:“我劝公达也莫要太过热切,皇帝虽然夺权,三军士气到底不如往日,他平了穰城去破袁术,袁绍即便没有破公孙瓒,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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