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说完,见张绣仍然紧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乃宽慰道:“将军莫要心忧,皇帝将夫人及少将军放回穰城居住,必是大军要动了。”
“大军拔营的同时发还将军旧部,皇帝对此战是有志在必得之意的,张羡本无割据之心,如今朝廷抚有青徐,领有兖豫,将军只需以天使之身,堂皇行事,必无忧矣。”
张绣道:“先生,此去长沙,张羡降与不降,与我如何?”
贾诩看了张绣一眼,道:“将军用武之处,必是天子皇权大炽,朝廷兵将广盛之后,或在凉州,或在朔方,张羡降与不降,均与将军无碍。”
“将军此去,只约束部众,待张羡以诚,便无咎矣。”
张绣道:“陛下言若我能说得张羡来降,便让泉儿入宫陪伴皇子读书,我想若如此,则再不复忧于曹孟德矣。”
听得此言,贾诩犹豫了一下,有心想要劝上一句,话到嘴边却成了:“张羡降与不降,只在朝廷,不在将军,将军切莫起了班定远三十六人之心。”
张绣微微点头,告辞道:“承先生指教,绣这便出发了。”
贾诩送张绣出帐,注视着张绣略显苍凉的在羽林卫的监视下远去,心中叹息:“皇帝年不及冠,又是生逢乱世之君,这时节与皇子早早有所牵连,非独富贵荣华,便连一族生死都悉不可问了。”
张绣背影渐远,贾诩忆及张绣待自己之厚,抬眼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面无表情的返回了帐中。
长沙路近,只需人人备上数日干粮即可。
张绣方出,便见自己那些亲随兵将皆已擐甲执兵牵着马等候自己,走得近了张绣见众人精神健旺,并无不适之态,显然在两处分囚的这些日子里并不曾遭受拷打折磨。
“将军!”众人见张绣无恙,脸上均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齐齐向张绣见礼。
与张绣同行的羽林卫赵楷见此一幕,抱拳对张绣道:“张将军深得军心,令人佩服。”
羽林卫乃天子心腹,深得军心一词由羽林卫口中对一个方降未久,不得信任的降将来说可不是什么美妙的赞美。
张绣忙道:“不敢当将军此言,如今但愿能为陛下分忧以赎前过耳。”
赵楷笑了笑,道:“将军不必过谦,且请将军检查马匹、兵器、衣甲,若有何不妥之处,当即刻为就将军更换。”
张绣把眼去瞧,只见兵器锋锐,寒光四射,金戈之气,直冲云霄;甲胄鲜明,裹覆于身
,森然有仪,唯独马儿,虽然匹匹高壮,顾盼有神,但眼神温和,全无桀骜凶狠之意。
似这等马儿,运送粮秣或者充作仪仗都属上佳,但拿来上阵,便是伯乐亲来,也无从调教使用。
心知这必是皇帝安排,张绣自然不会点破,道:“一应装备,均超所望,只是不知陛下旨意何在?”
赵楷从身旁羽林卫手中拿过一个包裹递到张绣手中,道:“陛下旨意在此,张将军切记小心保管。”
“绣省得。”张绣恭敬接过包裹,与赵楷作别,领着从骑近三百人向长沙而去。
张绣离开之日,刘协亦往刘表处派出使者,言天子将讨袁术,如今粮草难以敷用,需要从荆州调度。
同时刘协亦亲笔信一封付刘表,责问其为何领荆州牧之名,却不能全有荆州之境,如今四郡见反,实有伤孝灵皇帝之明。
刘表见了使者书信后,如何不知这是天子再一次确认自己对荆州的治权,如果说之前张羡不受上命,还有一二可以分说,如今有了天子这道旨意,张羡再行抗命,便是逆反。
刘表长笑而起,令大将文聘点起兵马亲自负责粮草事宜,又亲书一封表章回奏天子,言称臣必早令荆州混一,民生安定。,
五日之后,张辽领人返回,回报说确有兵退之迹,只不知为何兵分两路而走,且均无丝毫慌乱之痕。
听了张辽回报,关羽、高顺对视了一眼,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二人心中同时升起:“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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