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贵宾吃海鲜自助。游轮全体服务人员也难得拥有一次团建犒赏机会，在旁边稍低档的餐厅吃家常菜。
因为和裴禹呈在泳池边耽搁了一会儿，段愁去PA那桌时菜都快上齐了。
一落座，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林秋，听说昨晚陈总想包你？”
“真包还是睡一晚啊？”
“我还听说是裴总给你解了围？所以是他想要你？”
段愁有些发笑，“没有的事。怎么聊起我了。”
“你是裴禹呈的PA，拍卖会上存在感又那么足。关键虽然没摘面具吧，我们也一致认为你肯定长得很好看！不聊你聊谁？”
“是啊，我们觉得你是最有可能被看上的！”
他们聊得很粗暴，段愁这才意识到，PA爬富豪床不是新鲜事。
毕竟是和老板最近距离接触的服务生，富豪们又无所顾忌。一个拍卖会既要在游轮居住一晚，必暗藏了不少潜规则。
伯翡规定服务人员都必须戴面具，号称以统一形象减弱个体特征，让宾客能专注于服务本身。现在再想想，这所谓的“匿名化服务”多少有些欲盖弥彰，藏着心照不宣的私密性。
也难怪王总说塞，就能把他塞进这群队伍里。
“林秋，你说实话，你内心想不想和陈总睡？陈总虽然年过四十，但其实还是性感的。睡一晚你是赚的。”
“你们男人真的，人这么厉害有钱的女老板，却只关注性感。”一个本安静吃饭的女PA加入话题。
“不是，现在陈总风头很盛啊，都说她可是第二个段然呢。”
“段然是谁。”又是新的提问者。
“时代真变了，海市竟然还有人不认识段然吗？亏你还在服务行业。”
“谁啊，有点耳熟。”
“啊呀，就是之前海市一女富婆，把帅哥当金丝|雀养着，玩腻了就换，”一个看上去熟谙豪门秘辛的女生说，
“她超级漂亮，又有钱，所以前前后后起码包过二十多个吧。后面她突然想养个孩子，可能是留后代，就抓了个特别帅她又真心喜欢的，生了小孩跟她自己姓，没多久就把男的踹了。再后来她又想生个女儿，就又找了个硬件好的帅哥。之后腻了又踹。”
“妈呀，这么渣的啊。”
“可别双标了，裴禹呈玩得花你们就说他有资本、应得的。人段然怎么就是渣了？又没出轨。我觉得她简直女王人生。”
“哦，陈总也喜欢包小奶狗。难怪叫她段然二号。”
“放屁，叫段然二号是因为她也很会做生意好吧。以前海市开什么商会，就段然一个女的。而且她还是从她弟弟那儿夺的权，就和家里人断决关系那种，很牛的。”
“但后面不就不行了吗，还闹了那么大的人命事故，段然也死得挺早的。结局唏嘘。”
“什么事故啊？她怎么死的？”
一段锐利的闹钟声响起，打断了如火如荼的交流。
“不好意思，忘记关了。”段愁手指按着手机，稍微坐正，“陈总没想包我，她就是开了个玩笑，说摘我面具而已。”
话题又迅速聚焦回来：“哦哦，然后裴总不让你摘？”
“也不是不让，但毕竟他才是我的老板，肯定不喜欢我和别人纠缠太久。”
“意思其实就是裴禹呈想睡你咯？”
“…..那倒也没有。”
“诶，裴禹呈玩得那么花，为什么不睡你？他的门槛是什么啊？”
“都裴总了，现在最低门槛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了吧。”
“他为什么这么早就接班啊？裴术涛才刚过五十岁吧，为什么直接隐退？他完全可以手把手带啊！”
“谁知道呢，我老板昨晚在那儿说骋世要走下坡路了，裴术涛这种踩住风口暴富的，没有老钱底蕴，绝对会被他儿子玩完……”
“你老板是那个姜董对吧，听说他娶了他老婆，实际上看上的是他老婆弟弟？”
……
话题跳得很快，毕竟豪门的瓜又多又猎奇。
确保谈论的人不会再回去后，段愁才开始动筷。
掌心汗汗的。
吃过饭，裴禹呈在岛上应酬社交，没让段愁跟随，似乎还有点生气。
段愁就走到老板们不会探索的小岛内部，摘下面具找了家咖啡馆待着。
点了杯美式，他拿起手机完成毕业要填的表格。
之后，他把目光投到咖啡馆的立式钢琴上。
准确地说，他一早就注意到钢琴了。
他怀疑自己可能就是因为先看到了钢琴，才进了这家咖啡馆。
美式快喝完了，段愁以为自己会犹豫，其实很快就走到了琴前。
手部肌肉仿佛带着本能，推着他的感性和理性，让他触上黑白琴键。
临近毕业，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学校琴房摸琴了，弹得有些生疏，受伤的左手也愈发不争气，音色紧绷，键与键黏着。
不过这一刻，他还是很开心，泛起单纯的满足。
咖啡馆里人不多，很快就把目光聚焦于他。后面甚至还有游客听着琴声推门进来。
毕竟这个弹琴的人穿着是如此正式，面容又那么俊朗，琴声悠扬安宁，不带着激昂或悲伤的特意情绪，独让人放松平静。
让人以为他就是专门被聘请来演奏现场。
稍微坐近一点的人能注意到他左手有点抖，但不影响，大概只是有一点紧张。落地窗的光线射在琴身上，又以切割的棱角在他精致专注的侧脸上偏移。
那种氛围太像广告片，他是与钢琴相称和谐又完美融入的绝对主角。
一曲弹完，有掌声响起。在听众的呼声里，段愁便又继续。
过了会儿，人都因此变多了，老板甚至想送段愁一杯新咖啡。
不过段愁看了看时间，不得不意犹未尽地离场。
等他戴回面具走到伯翡贵宾们驻扎的vip区，裴禹呈和朱彧已经准备上船了。
裴禹呈一副不满的模样。
“去哪儿了。”
段愁这会儿左手酸得要命——他总是弹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虐待左手——插在兜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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