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时当即愣在原地,李家这几人皆不知李晔华已有身孕。想来这些时日,李晔华甚少回家,包子铺里生意忙碌,沈兰时她们也不曾在街上碰到过李晔华。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知会我们一声呢?”沈兰时带着埋怨的语气冲窦洵阳说道,此时她对窦洵阳的不满已经到达顶峰。
“晔华她心中喜悦,原是想与你们说的。”窦洵阳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可是,我娘亲说了,这女子怀胎前几月容易受惊,会动了胎气,所以不可将有喜之事随意告诉外人,便不许我跟晔华跟外人跟你们说这件事。”
这窦生的母亲果然又在伸着舌头胡说八道了,她和李温莹还有奶娘算李晔华哪门子的外人?
“那长姐近日没有胃口,可曾瞧过郎中?”沈兰时又问道。
窦洵阳难为情地说:“我本来是想去请的,可我娘亲又说了,不让瞧郎中,她说女子害喜是常有之事,她当初也是这般过来的。”
沈兰时心底升起一股火气,被这窦洵阳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初她就觉得这窦洵阳靠不住,没想到竟然这么靠不住。
她才不管窦母胡搅蛮缠说了些什么,她就要去探望长姐,沈兰时一把推开窦洵阳,就往窦家走去。
李温莹听了窦洵阳的话,足足甩了他十个白眼。李温莹忙去请了魏郎中一同前去,裴岘也无他话,一并跟在众人身后,也想去探望李晔华。
一时到了窦家,见了这李晔华,姊妹三人皆眼中含泪。且说这李晔华因害喜,整个人神色憔悴,沈兰时见了长姐这副模样恨不得将那窦洵阳生吞活剥以泄愤。
李晔华平日里也不少受窦母的委屈,一见至亲,不免垂泪。但她又不想害她们为自己忧心,便偷偷拭泪,忙笑道:“这是好事,温莹和青青须为长姐开心才是,何必又红眼,又抹泪的。”
一边说着,一边携着沈兰时的手,让她坐在榻上。沈兰时知李晔华身子不适,又站起身来替李晔华为众人斟茶。李晔华看幺妹着实乖巧,不禁心生宽慰,笑着将沈兰时揽过来,让她挨着自己坐着。
魏郎中帮李晔华把脉,说她身子有些虚弱,须得补足气血,便要给李晔华开些调养的药方。
这时窦生的娘亲也往里屋里来,笑着与众人攀谈。又忙着拿果子点心,又忙着倒茶的,在外人面前属实勤快。更别说她还惧怕脾气不好的李温莹,生怕在李温莹面前有什么疏忽。
自从婚仪那日烫伤裴岘以来,这窦生的娘亲看起来收敛了许多,而且今日还为了李晔华遣窦洵阳去求卤梅水的方子,看起来像是真的转了性子。
众人说笑之时,窦洵阳从袖子里取出那张家二嫂子给他的方子,放在榻上的红木炕桌上细看。许是这方子上需要的东西家里都没备着,窦洵阳愁得皱紧了眉头。
窦洵阳的娘亲听见窦洵阳在轻声叹气,特意绕到他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别怠慢了晔华家的客人,先收起来,回头再看吧。”
窦洵阳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此时魏郎中正捻着胡须写药方,李温莹和沈兰时正与长姐说笑,裴岘一向不搭理他,此时静静地坐在榻边喝茶。
这情形用不着他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如果他平白无故插句话,反而扰了人家清净。
但他还是打算听娘亲的话,正欲收方子时,忽听见茶盏摔倒桌炕上作响的声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卤梅饮子的方子已经被茶水沾湿了一大片。
众人顺着声响看去,发现是裴岘打翻了茶盏,那未饮完的半盏茶弄湿了窦洵阳手边的那几张彩笺,一并将窦洵阳的半边袖子给湿透了。
“我不是有心的,还请莫要怪罪,裴岘愿重新誊抄一份以示歉意。”裴岘平静地将茶盏扶正,对着窦洵阳说道。
沈兰时带着些许好奇朝着两人投来目光,属实新奇,今日这裴岘着实冒失,他平日里断不会如此毛手毛脚的。
“哎呀不怪你,但是裴小弟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呢。”窦洵阳心疼地将湿得透透的纸从桌子上掀起来,接着窗户的光努力辨认上面的墨迹。
他本来就认不全上面的文字,这下更加火上浇油。
这时魏郎中写好了药方,空出来精力。因魏郎中问他弄湿的是什么,窦洵阳便顺着魏郎中的话答道:“只不过是想做些饮子,特意去求的方子来自己制。”
还想细说时,被窦母劝下了。窦母对着魏郎中道:“这些时日,晔华害喜害得厉害,吃不了什么东西,我这心里甚是担忧,便让洵阳去汀花酒楼张家嫂子那里求了些开胃解暑的饮子制法,回来煮给晔华喝。”
闻言,魏郎中点头称赞这窦母果真是心系晚辈,能担起贤良淑德的名号。如今这窦家如此和睦,这老窦公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离了家,不然过不了多久也能承欢膝下。
“乌梅、山楂……”裴岘念着方子上残缺的字,然后对窦洵阳说道:“你看这些,是否齐全?”
他的字如松枝凝霜,着实娟秀,窦洵阳看了赞叹不已。
魏郎中听着两人方才说的话,突然停下了捻胡须的动作,急切切地问究竟是做什么饮子。
“是卤梅水。”窦洵阳有些不解,这卤梅水是常见之物,不知有什么不妥之处,“是有何事吗,魏先生。”
魏郎中连连摇头,对着众人说道:“哎呀,这方子里的乌梅、山楂之类的,皆有破血散瘀之效,这初有孕的女子万万不可多食。”
这方子原是窦生的娘亲让窦生去求的,听了魏郎中此言,沈兰时和李温莹皆把目光移到了窦母身上。
“我竟不知有这般说法,多亏魏先生您老警醒。”窦生的娘亲赔笑道。正巧酒铺的活计叫她一起去铺子里打点生意,窦母寒暄了几句,此事便堪堪遮掩过去。等窦母走后,魏郎中和窦洵阳也就换了话题。
今日之事,沈兰时心中有疑。重活一世,她对窦母多了几分猜忌,但她想虎毒犹不食子,这窦母再怎么狠辣,也不能不顾及李晔华肚子里的孩子吧?
她便问李晔华,这窦母可曾因她有喜这件事高兴。
李晔华想了想,回答道:“有喜之初,洵阳的娘亲很是喜悦,但她后来听左邻右舍说,我害喜害得这么厉害,似是怀得是个女儿,便对我不再上心了。”
这几日,窦母又重新对她嘘寒问暖,李晔华也没多想。
可她不知,这窦母是真的嫌弃她要生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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