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沈兰时已经被娘亲拽到了那算命老道身前,正当沈兰时愁眉不展之时,那老道突然对周氏摆摆手,示意周氏今晚不再占卜了。
原来是那些乐人已经修整完毕,准备再次吹鼓奏乐了。
周氏赶紧掏出一把铜板,硬塞给那老道,满脸赔笑地说道:“这位仙家,坊间都说您能掐会算,再帮我们瞧瞧吧,不会误了您的时辰。”
那老道收下周氏的钱两,倒也十分通融地说道:“那就再瞧两个,多了可不行。”
周氏先是拉过李温莹,语重心长地对那道士说道:“奴家这二女儿,尚未定下婚约,仙家可否帮她瞧瞧姻缘,日后能否觅得个真心实意、知冷知热的夫君,如若说腰间钱袋也能鼓一些,那就更好了。”
老道捻着胡子摇摇头,他心想这位妇人怕是把他当媒婆子了。但他为了快快了结,也别无他话,只是将李温莹的生辰八字一并要来,又为其卜了几卦,可惜无论老道怎么占卜,这卦象里并没有占出李温言的姻缘。
老道对着周氏说道:“看这位姑娘的八字与卦象,难以窥视天机,这位姑娘三五年内并不适合嫁娶,大姐还是莫要难为老道。”
他沉思片刻,又接着说道:“只是看这八字,多见驿马,恐日后有奔波迁徙、远走他乡的命数,而七杀星又过旺,流年恐有不利,须多留心勿沾惹上麻烦事。”
周氏听到了心里,忙问可有何化解之法,可那老道只摇头晃脑说了句“命由天定,不可擅自妄为”,让周氏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如何是好。
沈兰时听闻此言,思及上一世李温莹打伤地痞,惹上官司,最后只能远走他乡之事,心中如同冰封。她满心忧虑地朝着李温莹看去,却发现李温莹报她以浅浅一笑,李温莹像是对老道方才说的话毫不在意。
“青青,你看你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快要变成老婆婆了。”李温莹借打趣沈兰时,企图打消沈兰时对她的担忧。
她对着沈兰时说道:“既然他们都说了命由天定,那等真惹上了麻烦事,命里注定的,也没有什么法子不是?”
沈兰时有些焦虑地拉住李温莹的袖子,不许她再讲下去。
李温莹笑着扶住沈兰时的肩膀,说道:“我骗你的,若那是日后我定要面对,我可不愿意服输,你知道姐姐的,我这么厉害,定要闹个天翻地覆才罢休。”
她开玩笑似得安慰沈兰时:“再说到时候不还是有你们吗,我们青青这么聪明,可不能因为二姐平日里老欺负你,就让姐姐困在水深火热里,不管我了啊。”
听到李温莹如此贫嘴,沈兰时有些生气地推开了李温莹。看着沈兰时恢复了平日里的精气神,李温莹也多了几分安心,她素日里最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事麻烦别人,如果日后真有麻烦事,她可不能累及家人。
周氏听了老道士的话,虽吃了一惊,但也并无过多担忧。眼前这老道士虽然说得有几分唬人,但他毕竟还只是个道士,又不是九天仙人,算出来的也不一定灵验。
周氏心里记下此事,只当警醒自己和李温莹行事不要莽撞。但是钱都给老道士了,算完了李温莹的,还得算算这幺女沈兰时的,这又是一个不让她省心的。
可是不管她怎么推搡沈兰时,沈兰时都不愿意靠近那老道士身边。
正当两人拉拉扯扯之时,那老道士瞧见了安静站在一旁的裴岘,捻着胡子道:“我看旁边这位小郎君清逸出尘,我与你有缘分,不如我替这位小郎君卜一下吧?”
周氏白了一眼像根木头似得杵在那里的沈兰时,爽快地答应了老道士。毕竟来都来了,钱也付了,不占白不占。
裴岘从不对这些求仙问卜之事感兴趣,他本来就是陪着周氏过来的,听到那老道跟自己搭话之后,他并不想与之过多言语,转过身来就打算离去。
那老道朝着他的背影说道:“如果我掐算得没错,这位小郎君近日定有忧心之事?”
老道一句话出去,裴岘离开的脚步忽得顿住了。
沈兰时朝着裴岘看去,发现他正背对着集市正中的篝火,神色晦暗不明。裴岘看起来有几分在意那道士说的话,但是裴岘有什么忧心之事呢?
那老道接着说:“听我说几句话也无妨,你硬要我与你多说,我还忧心耽误了我的时辰呢。”
“仙家所言极是。”周氏又赶紧上前把裴岘拽到他身旁坐下,劝说他听听也无妨,便让裴岘把生辰八字之类的告诉给老道士,裴年便乖乖听了周氏的话。
那老道士拿着裴岘的八字,又掐算了一会子,笑吟吟地朝着裴岘说道:“我果真没看错,这位小郎君是日后能做显贵的命数,这命格是极好的。”
周氏听闻此言,瞪大了眼睛,暗戳戳地攥紧了手里的罗扇,心里又打起了盘算。
“只是……”那老道捻着胡须,有些可惜地说道:“只是小郎君,你这子孙缘不是很好,若是老道没算错,日后膝下可能只有一个独女,再无所出。”
沈兰时轻声一哼,果然这老道士的功力也不过如此,算得也不是很准,她先前对李温莹的担心顿时少了一半,心又重新放回到了肚子里。
因为她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裴岘以后的事,裴岘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儿,他跟公主恩恩爱爱,公主入府一年就给他添了个玉儿。
至于她死后,裴岘有没有其他的儿女,这她就不知道了,但肯定不是只有一个女儿。
她留意去看裴岘的反应,却发现裴岘在听了这道士的胡搅蛮缠后,眸子里竟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亮光,连带着神情也缓和了许多。
裴岘低头浅浅笑了下,明明周氏已经付过占卜的钱了,可他还是洒脱地从怀里又取了钱放到老道士那里。裴岘没说什么,站起身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离开了。
沈兰时也从人群的缝隙里挤了出去,也没顾得上跟人群外的李晔华和窦洵阳告别,赶紧跟上了裴岘。
沈兰时他们两个就这样跟众人分开了。
沈兰时装出一副不是很刻意的样子,走到裴岘身边,背着手问他:“裴岘,别人家都是生男则喜,生女则戚,你怎么听那位仙家说你子孙缘不好之后,看起来反而有几分欣悦的神色呢?”
沈兰时自己心里觉得生个女儿家比生一些须眉浊物要好。世人以为生个男儿,日后定能出人头地。沈兰时心想,如果有朝她们这些钗裙也能登科入仕,也定不比他们要差。
只不过她们一生都要被盒中针线、怀中儿孙、俗世规矩牢牢困住,走不进那为摘选人才而设的贡院号舍罢了。
生儿生女都是自家珍宝,可恨的就是那些就如同窦洵阳的娘亲一样的人。那窦母也真是离谱,只是听说李晔华怀得像是个小囡,就不再对李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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