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诚挚地表达谢意,给仙长送件什么谢礼好呢?”
思来想去,我决定用林间的竹,做一只笛子送给他。
也不知道仙人擅不擅长,不会是个音痴,到时候投琼见拒,惹怒了仙人?!
“不行!费死费力做好的,知书达理、礼仪得当之人不可能不收!”
深吸一口气,我壮着胆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抽出襻膊撸好袖子,准备干活!
虽然砍竹子没有想象中费力但是……
“到底是锯子有问题,还是竹子有问题,还是地势不对的问题啊!”
根本锯不动!锯齿卡在竹子中间,如何费力拉拽,无动于衷。
身旁的蝴蝶一个劲儿围着我转,在眼前晃过来晃过去。
“你先在一边玩儿,等我锯完竹子再陪你。”
这只蝴蝶便是初见那日,在我掌心变成茉莉的仙蝶。不知为何,花香散去后,它变回原貌,没有回到砚清袖中,而是终日缠着我,让我和它玩乐。
至于和一只蝴蝶怎么玩儿……
我除了跟它玩你追我赶,没别的。
“说来笛子到底有几个孔啊?”我看向蝴蝶问道,“你知道吗?”
蝴蝶停悬在半空,扑扇了几下翅膀,七颗星星似的光点飞出。我恍然大悟,欣喜地谢过蝴蝶后继续忙碌。
“哎呀呀,一只蝶都比我聪明。”
忽然想到什么,我伸出指尖好让蝴蝶停下来歇息。
“说来你为何一直跟着我呀?就这么喜欢我?”
停住的蝴蝶又扇了下翅膀,回应我的话。
“欸,你既然能变成茉莉,是不是也能变成别的?”
它上下飞动,表示肯定。
相处数日,我已能读懂它的动作。
“我喜欢狸奴,能变只肥肥圆圆的玄猫吗?”
蝴蝶的翅膀僵了一下。是这个要求太为难它了吗?玄猫……很少有肥肥圆圆的吧?
“橘猫也行!”我赶紧改口。
话音刚落,怀中蓦地一沉。
“啊!好可爱!”
我手忙脚乱地架起猫猫前肢,跟它撞了撞头头。
“好可爱的猫猫!毛乎乎的~”
这猫就像认识我的似的,在我腿上原地转了个圈,而后懒洋洋地团成球慢慢睡去。
“我要给你起个名字!以后你就是我的猫啦!”
顺着油光水滑的猫毛,我沉吟着思索给它个什么名字合适。
忽然,奇怪的两个字冒出脑海,怪可爱的,我便暗自定下。
“以后,你就叫二胖啦。不过变成蝶的时候还是得叫蝶。呸,蝴蝶。”
差点认蝶做爹。
有猫作伴,竹笛赶在太阳落山前完工。
我将竹笛藏在腰后去寻砚清。
他坐在悬崖边一块表面平整的巨石上,手里果不其然捧着书卷。橙光落日半隐在云层后,射出的光芒勾勒出他暖融融的侧脸。
我漫步凑近砚清,本想从背后吓他,奈何我低估了仙人敏锐的感知。
他漫不经心睨了我一眼,似是警告。
我耸了耸肩,在他身边坐下,寻思着如何开口。
“仙长除了擅长医术,还擅长什么?”
“仙家自来精通六艺。”
“这么厉害!不愧是仙长!”
我顺水推舟地将藏在身后的东西塞到他手中。果然,砚清脸上瞬间浮出震惊,眼睛微微睁大。
“这是什么?虫蛀了的竹节?”
“是竹笛!”
我急急辩解,却见他指尖仙光流转,几只粉蝶翩然没入竹身。斑驳的虫洞渐渐愈合,化作精巧的音孔。
“现在是了。”
我接过他递来的竹笛,忍不住送到唇边,轻吹一口气。
清脆的笛音响起,我惊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看竹笛又看看砚清。
“能吹了?!方才还有的竹虫尸体的味道也没了?!”
落日余晖透过林间的缝隙照耀在脚边,砚清唇角扬起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吹一曲?”
“我吗?只学过一段时日,恐怕吹不好……”
“没关系。不好听,我会阻断听觉。”
“……”
分明说着刻薄话,却偏要摆出聆听的姿态。
我慢慢摩挲着笛身,指尖就位,送到唇边。
凭着模糊的记忆,我临时给曲子想了个名字。一曲终了,我们相继沉默片刻,回味在方才的清笛中。
“此曲名为《天上月》,仙长喜欢吗?”
“是你编创的曲子?”
“没错!”其实是我望着恰巧升起的玉盘,急中生智,“但词只写了一句,后面的暂时想不出来。”
“我听听?”
晓不得他是看穿了我的谎言,还是真来了兴致。不过难得砚清对我如此感兴趣,我怎可错失良机!
死脑子快想!赶紧编一首诗出来!
心跳如擂鼓,我望着水中碎月轻吟:“顾影海底月,辞眸心上人。”
低下头,海底的月亮碎成一片粼光,像一场触不到的梦;再抬头时,你的背影已模糊在风里,只剩心跳声在沉默中回响。
砚清眼中泛起涟漪,竟抚掌而笑:“倒是小瞧你了。”
原是在笑话我!
我正失落,却听他话锋一转:“脚,好些了?”
“嗯!多谢仙长照料,已经完全好了。”
“那明日我就送你下山。”
“啊?”
“你不是要回蓬莱仙岛?”
“蓬莱……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攥紧竹笛,“仙长在……赶我走吗?”
“难不成你还想一直待下去?”
确实正有此意。
这些朝夕相处的日子,终究没能在他心里激起半分涟漪么?
没了理所当然的理由,自然也无法理所当然地留下。
“你该不会以为,朝夕相处几日,我就会对你产生情愫吧?”
他说话时没看着我,而是眺望远处的云海滚滚。
“……嗯。”
看穿了也别直白地说出来啊!
我垂下眼睫,失落感压在胸口,有些喘不上气。
“凡人的命数有定,仙凡有别,你也早日放弃吧。”
莫名熟悉的话,让我一时分不清幻梦一场,还是穿越了时空。
“那倘若我是仙,你会选择我吗?”
“……不会。”
心底凉成一片,我看向砚清,他的目光带着笃定,让我的心更凉了。
“仙长……我想牵你的手。”
“不可以。”
“贴着你坐?”
“也不行。”
越是淡漠的语气,越令我全身不由自主地贴近他。
我将手轻轻撑在他的大腿上,欺身而上,直直闯入他的视线,让他的眼睛里只有我。
眼波流转,他左右避不开,索性闭上眼。
“砚清……你看看我。你看我啊。看看我好不好……”
“看了,你岂不是要耍流氓?”
想法被一语道破,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
“别那么无情地拆穿嘛……我也不知为何,偏偏对你这样。”
偏偏,只想缠着你。
读懂我心虚的天空突然下起雨。雨点印在石壁上,逐渐浇透。他优雅地跳下去,准备打道回府。
我待在原处,任由雨水浇灌,浇灭心底躁动的火。
砚清看了我一眼,也只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雨幕中。
“下来吧。”
不知过去多久,感觉衣裳湿透黏在皮肤上。我迟缓地抬头,看着面前撑了把伞重新出现的人。
“你是……专程来接我吗?”
他将伞面微倾,平淡道:“进来吧。”
轻微的雨声中,我原本平静的心情随着他的话语变得紧张。
“我想靠你近一点……”
他眉梢几不可察地一动。
“一把伞,怎么隔得远?”
明知故问,他分明知道我是何意。
我仰头望进他眼底,从未如此笃定地就此一搏。
“如果仙长同意再与我双修一次,我就进你的伞。如果拒绝,大可不用管我。”
“……”
雨水顺着下颌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泪。
伞面又压低一寸,遮去我满身狼狈。他终是叹了口气:“进来再说,生了病,我可不会管你。”
我几乎是跳到砚清身上。
纸伞被撞击翻转着落在湿滑的地面,我攀缘在他身上,粗暴地吮吸着那张老说些口是心非的嘴唇。
交错的气息蔓上淡淡的水汽,我下意识用手抓住砚清脑后的墨发,强迫他仰起头,好让我的舌尖和唇瓣摩挲他的喉结。
我听见他吃痛闷哼了声,变本加厉地更用力。
下一秒,整个人被推着向后了半寸。
我的两条腿还挂在他腰间,上身已经离他一臂的距离。
彼此皆喘着粗重的呼吸,四目相撞,无声交流着什么。
当罗带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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