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他被大哥禁了足,他不止一次强行打开结界要出去找你,嘴里一直重复念叨着: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就真的没了......”回想起往事,慕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然后叹了口气继续道:“他跑出去过一次,带回两个孩子,就是阿思和阿念,我想这应该也跟你有关吧,他苦苦哀求我一定要把这两个孩子留下,他说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我便帮他瞒着大哥,称这是我在清竹林外路边捡到的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看着怪可怜的,大哥便同意收下了他们,那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见阿夜如此可怜,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的模样,后来大哥得知他不止一次的偷跑出去找你,便一气之下打断了他的双腿,阿夜实在没办法,只能卧床养伤,我想那段时间应该是他这一生最无助的时候了吧。”
“等他伤好已经是两年后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知从哪移过来那颗香樟树,说是一定要种在一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然后也不知为何,他把卧房的屋顶铺上厚重的铁片,还曾偷偷饮酒,睹物思人。”
听到这里,林瑾瑜一时间都不知是该惊讶还是感动,他从未想过慕夜竟然可以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慕雨说出,想必这些事会一辈子烂在慕夜的肚子里。
原来在他身心俱死的那一刻,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如此牵挂自己的人,他到底为自己承受了多少,林瑾瑜不敢想象,但他清楚的知道,自醒来后,若不是慕夜不离不弃的陪伴与帮助,自己也撑不到现在。
慕雨终究还是没忍住的说出这些,他认为是时候把这些都告诉林瑾瑜了,这是他应该知道也必须知道的,他要让林瑾瑜明白慕夜的心意,放心的和这个傻弟弟在一起,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弟弟做的了,因为他太了解慕夜了,事也好,人也罢,只要认定就会义无反顾的坚持到底,这固执是可以用生命去捍卫的。
林瑾瑜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感动还是亏欠,原来慕夜一直是那海面上的灯塔,为自己照亮着前方的路,也为那颗堂皇不安的心带来极大的慰藉。
晚风越来越凉,眼看着就入冬了,但清竹林的竹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青翠,似乎在这里就不会有寒冬,那满眼的希望一直都在。
“瑾瑜。”
这时,慕夜正好回来,见他们二人似乎在聊天,林瑾瑜闻声望去,那是处没有被月光遮挡的地方,洁白的月色将慕夜那本就雪白的肤色映衬的更加亮白通透,他挺拔笔直的身姿,被随微风来回摇摆的发丝及衣摆拉回现实。
只见慕夜缓缓提起手中的红木食盒,那双原本凌厉的双眼此刻满是柔和,他轻轻动了动双唇道:“红烧鱼,我做的。”
慕夜曾还刻意去找师母学做了这道红烧鱼,让那再也尝不到的记忆中的味道失而复得,他做的每件事都细腻而温柔,伟大却从未言表,林瑾瑜那一直以来冰封的心脏,此刻就像被架在火堆上狠狠的烤,汹涌炙热的,不留余地的。
往后的日子里,慕夜每天都一头钻在书房里研究,一待就是大半天,然后拜托慕雨慕思和慕念轮流帮忙出去采草药,他们几乎把可能能抑制邪煞之气的草药都寻了个遍,慕夜还小心避免着药与药之间的忌讳,在旁人看来他就像中了蛊一样,整天痴迷在书房写写画画或在厨房捣鼓那些瓶瓶罐罐。
林瑾瑜正悠闲的趴在窗台看两只彩斑鸟互相给对方挠痒痒,大门被轻轻推开,只见慕夜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进来道:“瑾瑜,喝药。”
林瑾瑜刚回过头,慕夜已经把药递到了跟前,随之一股浓烈的苦味直窜天灵盖,林瑾瑜眉头一皱道:“太苦了,不喝不喝。”
慕夜看了看手里的药,确实苦味难掩,只好轻声细语的哄道:“良药苦口,喝了吃糖。”
慕夜说着又从另一只手里拿出两颗糖,这是之前哄林瑾瑜喝药的惯用伎俩,而这次好像不太管用了。
这些日子里,慕夜每天不是让林瑾瑜睡觉,就是逼林瑾瑜喝药,林瑾瑜只觉身上的骨头都快软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是时候做些反抗了。
只见林瑾瑜趁机一个反手翻出窗外,一溜烟的爬上香樟树,彩斑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双双飞到树顶端的枝头,然后好奇的探着脑袋向下张望着,看热闹似的盯着树上的林瑾瑜和屋中略显吃惊的慕夜。
林瑾瑜坐在树干上,不服气的双手揣在胸前,满脸写着没的商量,带着赌气的开口道:“不喝不喝,今天说什么也不喝,我以后就住这树上了,再也不下去了。”
慕夜还站在卧房窗口看着林瑾瑜这一系列叛逆的举动,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你想怎样?”
林瑾瑜听闻转了转眼睛道:“我要出去玩。”
慕夜又叹了口更长的气道:“不行,你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要...”
“不听不听不听......”林瑾瑜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立刻双手捂住耳朵打断,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慕雨闻声迎面走来,他看着树上的林瑾瑜和屋内的慕夜好像正在对峙着,便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慕夜说了事情的经过后,慕雨无奈的笑道:“真是拿你们没办法,阿夜,你说这些日子你只让林公子待在逍遥居,他肯定憋坏了,想出去走走也很正常,你整天关着他也不是事”,转而慕雨又抬头看向林瑾瑜安慰道:“林公子,阿夜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再有个什么闪失,这样,你乖乖下来把药喝了,我让他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林瑾瑜听闻随之眼睛一亮,然后又带着些许怀疑的语气问道:“此话当真?”
只见慕雨拍了拍胸脯道:“当真。”
有了慕雨从中的劝解,他们只好各退一步,平息了此事。
集市上,林瑾瑜一路兴高采烈的转悠,慕夜则一路默默跟随。
“这糖葫芦给我来一串”,林瑾瑜接过小贩手里的糖葫芦,然后向一旁指了指道:“他给钱。”
慕夜见状立刻跟上打开钱袋,这一路上都是这样,终于能放出来透透气,林瑾瑜吃喝玩的不亦乐乎,而慕夜能做的只有跟在身后一路付钱。
林瑾瑜正满足的吃着糖葫芦,突然被迎面跑来的一个小孩撞了一下,只见那小孩匆匆爬起,然后接着往前奔跑,又见孩子的母亲跟在后面追着喊着:“你给我站住,还敢跑,让你不好好读书,还敢逃学,我告诉你,林瑾瑜那恶鬼专吃不好好学习的小孩。”
只见那小孩边跑边回头做了个鬼脸回道:“不会的,林瑾瑜是好人,是英雄。”
多年来的威胁突然不管用了,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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