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溪礼看着这张显然有些非同寻常的身份笺,朝裴序看了一眼,眼神询问。
只见裴序点了点头。这贵族的身份笺与普通人不同,因着皇室曾经有封妖为王的先例,妖族亦能契约。
虽然近些年已经不再有这类情况,但身份笺乃是那位所创,便沿袭了下来。何况,这贵族身份笺也不是妖族能随意取得的,更别提借此祸乱人界。
见他点头,山溪礼放下心来,划破指尖,按照花衔青的指示同身份笺定了契。
“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小花,我用了你的身份笺,那你怎么办?”
花衔青正低头,用手帕细细包扎好她手指上的伤口,闻言柔柔一笑:“姐姐放心,我还有一张。”
还有一张?方才裴序明明说一人一张啊?
“何况,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事不算什么的。”
山溪礼抽回被包扎得精致美观的手指,黄昏为花衔青的脸上洒上柔柔的熙光,朦胧而圣洁。
初见时那种血液躁动感又复苏起来,她猛地一拍胸脯:“别总说什么救不救的,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放心,以后我罩着你!”
另一边的江雨棠早等不及了,朝他们喊道:“什么话要说这么久啊,好了吗?”
“来了来了。”
山溪礼转身朝她走去,隐约听见后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嗯”,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天也是行侠仗义的一天呢!
众人一进城,裴序和江雨棠便带着哑仆们往天师盟告情处去了,山溪礼则跟在花衔青后面东瞅西看。
风京乃是人界皇城,其繁华程度自不必说。
城内全然不似从城外看上去那样肃穆,只见市井街坊棋盘般阵列,长街笔直,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此刻早已灯火如织。夕阳仅存的片缕余晖铺洒在楼阁飞檐之间,其上朱瓦流离,流光溢彩,好一派盛世之景。
“这个,和这个,我要了。”
山溪礼边走边逛,只要遇上些各种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她便通通豪气万丈地买下,全身挂满了买来的包裹。花衔青倒是试图帮她分担些,她摇摇头:“没事没事,你在前面带路就行了。”
语毕她慢悠悠地缀行在花衔青后面。她可不想让谪仙般的美人拎一满手的包裹,看上去多不像话。
“站住!”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赶紧越过人群,站到花衔青身边。
只见花衔青的跟前站了几名劲装打扮的武士,此刻面露不善,来势汹汹。
“你们是谁?”
山溪礼扔下身上的包裹,往前一步,挡在花衔青身前。
为首的男人身穿深蓝色劲装,闻言露出耳上三道蓝黑色的波浪形纹身,似笑非笑道:“呵,你说我们是谁?”
山溪礼才不惯着他,回道:“我管你是谁,无缘无故,拦着我们作甚?”
那人神情轻蔑,抖了抖身上的护甲,道:“这两日城中戒严,任何可疑人等都要接受搜查,你们不知道?”
“我看你们二人形迹可疑,说不定就是害了公子的逃犯。”说完他便朝着后面的武士微抬下巴:“去,搜身!”
山溪礼被他气笑了,反手握弓:“你说搜就搜?”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这女人的弓缴了。”
山溪礼抽出背后的弓,镰型弓柄尾端锋利异常,仔细一瞧便能发现此长弓亦是长枪。其上墨绿色光泽流转,间或折射出晃眼的犀利金光。
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方才被山溪礼光顾过的小摊摊主朝她劝道:“姑娘,这可是袁丞相的人。咱们可惹不起啊,快把弓交了吧。”
“对啊,听说昨日袁丞相的爱子死了,现在正满城找凶手呢!”
“真的假的?我听说袁公子身边可有好多个天师护卫。”
“可不是嘛。这两人在这档口把袁家的人惹怒了,怕是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花衔青沉默几息,绕过山溪礼往前几步,站到劲装男人跟前,冷道:“袁副将,端国公还等着我们回去用晚膳呢。”
“哟,我当是谁呢?”
袁副将说着便直接欺身上前,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力挑起花衔青的下巴。
“这不是,醉云馆的头牌吗?哈哈哈哈。”
他身后一个武士讥诮道:“大人,可不能这么说,人家现在可是端国公家的公子呢。”
此话一出,周围的路人霎时间开始窃窃私语,炸开了锅。
“这就是那个端国公新收的义子?果然是容貌无双啊。”
“可不是,不然老国公怎么会把他收为义子?若非伺候得他老人家舒服了,何故收一个小倌当义子。”
“对啊,这背后的勾当有多脏,咱们哪清楚啊。而且我还听说,他男女不忌呢,男的女的只要有钱,都能玩他。”
“啧啧啧,咱们快离远点,恶心死了。”
袁副将听着周围的讨论,笑得更嚣张了,他睨了一眼山溪礼,开口道:“怎么?变成端国公府的公子后,还干着老本行?”
“滚开!”
山溪礼怒叱一声,执弓一斩,直直朝袁副将的手臂而去,虽然他躲避极快,却仍被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你!!!竟敢伤我?”
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朝下属咆哮:“还不快给我拿下!”
“且慢!”
远处一道浑厚的声音混着马蹄声传来,山溪礼皱着眉头收手。
只见几人骑马而来,而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他神情焦急,穿着一袭文人官服,豪迈地骑马而来,配上他那魁梧的身材和浓眉宽脸,看上去很不和谐。
“袁副将没长眼吗?连我端国公府的人也敢拦?”
袁副将眼中划过一丝怨怼,低眉顺眼道:“郡王,袁某不敢。袁某只是履行公务罢了。”
“若有下次,我可要给丞相提点建议了,毕竟眼神不好的人怎么能带好常戍卫呢?”
“滚吧。”
那人不耐地催促道。
袁副将朝他抱拳行礼,经过花衔青时语气阴狠:“你给我等着。”
看热闹的人见此情形,哄得一声便散开了。而山溪礼则看着花衔青下巴上的青紫,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烦躁:“你不知道躲的吗?”
花衔青别开脸,悄然勾了勾唇。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放心…他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他敛下眸子,眉眼间的脆弱看的让人心悸:“抱歉,给姐姐添麻烦了。”
山溪礼瞧见他眼尾有些红,自觉语气太重了,忙道歉:“对不起啊小花,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碍,我已经习惯了。”
骑在马上的男人扶额,他就一直担心这新来的弟弟太过娇弱,这不,差点就被外人欺负了去。
“那个…义弟,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可不好跟父亲交代。”
“不知这位是?”
花衔青温顺回道:“回兄长的话,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出门游玩时遭到山匪袭击,幸好有她救了我。”
山匪?袭击!男人大惊,简单谢过山溪礼后忙将二人护送回去。
…
山溪礼跟在男人后面进了端国公府,满目尽是高阔的廊柱和方正的石板凳,阆苑亭桥星落其间,昭显出大气明朗之势。几人还未踏入前厅,便听到一阵哭喊。
“祖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此时认错又有何用?我这次非得要你长长记性!”
只见一个半大少年圆滚滚的,正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一名精神矍铄的老翁正拿着一把臂长的厚重戒尺,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少年背上。
想来这便是端国公了,山溪礼暗忖着。
正在气头上的端国公倒是没瞧见有人来了。方才儿子派人传话,说花衔青出游之际遇上山匪。他随便一查探,便知是自己这不争气的孙子干的,简直是要气死他。
他手下不停,旁边端坐着的华贵妇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差不多好了,衔青这回也没出什么岔子。”
见山溪礼等人踏入厅中,她忙拉过端国公:“你看,人好端端地回来了。”
端国公闻言转过身来,满脸急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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