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一壶酒在不知不觉中见底了。
织梦就这么听着我诉说久远之前入了玉衡的彀的过程,没有提问,没有她的见解,只是这么听着,恍若两千七百年前的天姚。
那时的天姚,温婉柔和,良善如水。
曾记得有一日,我跟朝中四大家族都得正欢,玉衡来找我,一见面便面有忧色道:“葱少,妖族的事情只是妖族内部的事情,斗来斗去也只是在妖都惹起来一点风浪而已,桃芽芽的事情如隐龙藏于劲草,若隐若现,这个才是最大的危险。”
我想了想,觉得他这话有些言重了,而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送亲使,即便是人族全族杀过来了,我也只能在后面悄悄看着,没有武力,也没有兵,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独挡一面的人,能奈何?
玉衡摇头道:“两国交战,上善伐交,葱少正在做的事情正是这伐交之事,如何能说毫无作用?”
玉衡走了之后,我跟白圭商议了很久,也听取了庄夫子的意见,仔细分析了却还是没想着放下跟四大家族的斗争去关注一下桃芽芽。天姚抱着收拾停当的衣物,只在那里静静站着,叹了口气道:“斗来斗去,都是幻境,都是生灭法,公子何必劳那个神?”
我的心花就在那一刻开了。我本是葱,奈何要沾这权势的污浊?
咦?天姚为何在一些观点上跟庄夫子有一拼?
我刚想到天姚,天姚便已站在了木屋前面,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没根本没察觉,只听她道:“公子,谷外那个叫崎彦的青年人又来了,正在那里叫嚷,你看我是去杀了他呢还是把他抓来做法阵的食物?”
我正想说“当然是抓了他做法阵的食物。”,忽觉得今日心情不错,改口道:“唔,今日是黄道吉日,不宜杀生,他在叫嚷什么?”
今日是不是黄道吉日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情不错。
天姚扫了一眼织梦,道:“他说,如若今天不把织梦放了,他就要血洗晶谷。”
咦?奇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这几年我听过崎彦这个名字,不过都是天姚来转述的,他每次来都要救织梦出去。可是织梦看起来并不想出去,而我也没有把织梦捆着,这货偏偏次次来这里找麻烦的由头都是要救织梦出去。所以这个逻辑很是奇怪。
我望向织梦,想看看她什么意见,毕竟我今天心情好,并不想真的抓了他来做八门定星法阵的食物。
可是望向织梦,她却波澜不惊,面对我和天姚的双重目光压力,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手底下的活都没停。
“大人不用管我。如果他再来,抓了他做法阵的食物也没什么不好。”
啊?
天姚听了这话,转而望向了我。
我知道,以天姚的修为,抓了他喂法阵跟抓只虫子喂小鸟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道:“如上次一样,把他打成重伤,赶走就好了。没个个把年,这家伙养不好伤,这样的话他就能消停上一段时间。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魔窟,就算是一只魔来了他也得痛的地方。不是谁想来就来的。”
天姚应了就去了,织梦手中的动作却微微抖了一抖。
我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心里浅笑,“情之一字,你以为你能骗过我?在情里面经营了接近三千年,你的什么能骗过我?”手中却是捏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细细地嚼。
……
半晌,织梦才发声问我:“大人这么多年,可曾去过炎都?”
唔,这真的是个问题。
自从两千七百年前在炎都,在玉衡他爹炸出来的漫天焰火中抱着嫣然离开,我的确再未踏进炎都半步。不是没机会,而是从没想过去那里。就算抓个小魔来让八门定星法阵去吃,我通常也是去影都转转,而不去炎都。
于是,我结结实实做了一回吃瓜群众,听织梦讲了讲自从我离开炎都之后两千多年来炎都得变化。
那一天,我离开炎都之后,玉衡也离开了。
我带着嫣然离开了,玉衡带着天姚离开了。我们走的方向原本就不一样。
所不同的,是嫣然已没了气息,而天姚则留有一丝亡魂。
之后百年,炎都热得要炸。老魔君和当代魔君父子两都没了,炎都地界上就没人压制了,各种魔头魔脑轮番登场,好不热闹。
毕竟老魔君那些妻妾有他大老婆的例子在哪里,个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给玉衡添个把没有血缘的弟弟妹妹那是轻轻松松,开开心心的。于是乎,老魔君和当代魔君两代烈火魔君一消失,炎都到处都是沾了火的飞禽走兽,都得好不欢乐。最终,一个叫做允非的家伙独领风骚,打败其他人,做了新一代的烈火魔君。
从前,嫣然给我讲过烈火魔君在十大魔君里面的地位,他这样形容老魔君:“那是自然。昔日幽冥魔族先君在位,我虽是少年,却也随君上从军入伍,做了御前一枚小小的司马。彼时君上除了要和妖族在正面战场上博弈,还要跟魔族其他九大魔君明枪暗箭日日过招,辛苦得很!十殿魔君,哪个是省油的灯?他们虽然当时的声望地位不及我烈火魔族,但是他们毕竟也手握一方权利,或明或暗总要做一些动作,所以我那时受命穿插于十殿魔君之间,有时候得拉拢他们,与时候也要替君上传递一些敕令,更多的时候还要弹压他们,所以那时候的日子可是过得比现在精彩得多!”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上戴着镣铐,脸上是被拷打留下的还未愈合的伤,但是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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