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绫看着周围的一切,感觉到陌生和熟悉,他把手指放到嘴边,很想啃手。
略显惊慌失措的青年坐立不安,屡次回头又屡次看尺绫。大孩子父亲感觉事不寻常,抽一口凉气,插缝问出:
“你们是认识这个小孩的吧。我儿子和他是同学,今天没人接他,他说可以送他来这儿。”
青年眼睛不断波动,涌上慌乱为难还有紧张。很明显,这份紧张是针对大孩子父子两人的。他呃呃几下,接着连连点头:“对对,放这儿就行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吧。”大孩子父亲手指晃了几下,接着牵起儿子的手。
大孩子有些懵然,他看着站定的尺绫,分不清当前形势。
尺绫为什么可以留在这,他是有什么家属在这里吗?爸爸为什么要着急带自己离开?
尺绫站在原地,青年走出前台伸手来牵他。
“来,过来。”青年把他引进来。
尺绫听话地伸出手,被牵着过去。大孩子一步三回头,一直看着尺绫。而他的爸爸头都不回,直直往前走。
身后一窸窣,青年即刻回头,喊道:“头儿。不对,”他立马慌了神似地改正:“辅队。”
开门离开的大孩子父子俩回头眼一看。
面前是一个身杆端正,五官棱角分明,神色镇定的男人。头发寸头,衣着干净利落,透着一股年轻与成熟并重的稳重感。
还没等问怎么了,小青年意识到什么似的,立马把手里牵着的尺绫递出去。
尺绫被一晃悠,带出去,往前踉跄了两步。
青年不是有意的,立马大惊失色,松开手,倒吸一口凉气。又面露尴尬,对着领导支支吾吾起来:“喏,你看,这……”
小尺绫抬头看一眼,又低下头,非常专注地吮手指。
男人没应答,只是说:“事情办完了。”
原本的前台接待员打完水回来,坐回原位,对刚刚替他看班的小青年说道:“我好了,你回去吧,谢谢啊。诶,辅队,办完事了,这就走了吗?”
男人轻轻嗯一声,提起步子。尺绫再次抬头看看,见男人起步,哒哒哒地跟上去,像个悬浮小挂件一样。
小青年汗流浃背了,跟前台的Andy再见完,立马急匆匆跟着这一大一小。他们走过衔接的短廊,回自己组织。
穿过走廊,回到部门,尺绫开始滴滴答答地小跑起来。众人见领导回来了,都假装正经工作,再加上尺绫个子矮,他们大部分都没看见。
男人让小青年回去干活,让尺绫进办公室,他还有些事要交代。小尺绫熟门熟路地进去坐一阵儿,又抱着小马包跑出来。
他哒哒哒跑到到茶水间边上,看着比他高的饮水机,站着不动了。
一个新来的女职员正在倒水,见突然冒出个漂亮小孩,感到新鲜,弯下腰来问他:“小朋友,你想喝水吗?”
尺绫吮手指,想到甜甜的蜜糖水,于是点点头。女职员就帮他拿了个塑料杯,摁出些许温水来:“你是谁家的小孩呀?这么可爱。”
突然,档案室的主任过来,强硬挤开她。
“回去干活。”档案室主任夺过塑料杯子,狠狠地瞪她一眼。女职员被凶了,只好吃哑巴亏回去了。
档案室主任在这里干了十多年,现在已经快四十了。她是为数不多对这一切都知根知底的普通人。
她拿出一罐常备的蜂蜜,调了杯蜜糖水,递给小尺绫。尺绫双手接过递到嘴边,开始咕咚咕咚喝起来。
主任又把尺绫带回辅队办公室,哄着他让他定定坐好,不要乱跑,接着便通知尺言。尺绫有了蜜糖水,已经心满意足,在木沙发上晃悠着两只脚。
不久,六点多的时候,尺言来接他了。
尺绫见到熟悉的哥哥,心里面很是高兴,简直跟泡在蜜糖罐子里一样幸福。
哥哥抱起他,尺绫两只手环住哥哥脖子,靠在他肩膀上。哥哥便往外走。
尺绫很高兴,咿咿呀呀地说话,讲了他怎么找到白纸,不知道该去哪个地方,那个之前欺负他的人的爸爸是警察,把自己送过来了。虽然尺绫嘴巴含糊不清,说话也顺序颠倒,但哥哥还是听懂了大部分。
马上就要下班了,氛围轻松不少,尺家两人走后,一个八卦的职员左右望望,见领导辅队在不在,终于忍不住了,趴到这边办公桌,挑挑颌对小青年发问:
“谁啊,辅队私生子啊?”
青年在同事再三催促别吊胃口,青年用手掩住嘴巴,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吗?那是小老板。”
“小老板是谁?”同事挠头,突然惊醒,指指辅队办公室,又指指外面的小不点和他哥哥。
青年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在N市这个地方,所谓市局只是个壳,对外开放的那边顶多能解决一些治安问题,而相连接的不开放的这边部门,才是N市真正的中心。
而他们的领导,就是N市这个中心的掌管人——司徒辅。
至于这个小不点,是他们的小老板。想到这,小青年就像给自己插上氧气管。明明不久前才看到的好端端的小老板,怎么就变成这么个小不点了。
他们头儿的影响力和权力很大,别说是公安局,就算是市长也得看他眼色。而最重要一点,他们头儿恰恰好就是替尺绫这个小不点代管事务的。
“尺家二公子,喏,就刚刚那位,是我们头儿的老朋友了。合作好几年了。”小青年边说边看门口,尺言正抱着弟弟,单手推门出去。
部门的工资包括各项经费,这栋建筑的出资,基本都是尺家拨款的,而这每一笔账,也都是尺言来代管的。这是名副其实的出粮人。
尺绫本来都长成十七模样了,马上就能收获成熟,突然间来个变小的病。青年替他们感慨,好家伙,一朝回到解放前,现在别说接班了,连能不能活个身体健康都还是未知数。
草坪外面,尺绫见到熟悉的车,很是兴奋。哥哥到车门边把他放下,他立马就爬上去。
他对坐进前排的哥哥说:“我今天喝了蜜糖水。”
“嗯嗯,好。”哥哥应着。
他快速思索,还对哥哥说:“我今天还吃了手指饼干。”
“嗯嗯,好。”哥哥继续应着。
尺言打着车,正想起步,余光瞥到那栋建筑,忽地顿顿。他内心百感交集,看后视镜里还在嗦手指的尺绫,不可名状的复杂更是涌上心头。他轻微地训斥道:“别吃手指。”
尺言一路开车,回到家。自从弟弟生病变小后,他很少不回家的日子。
他今天去了趟尺绫之前住的公寓,才发现有个窗子没关,前几天下了场雨,地面已经浸出痕迹了,灰尘更是薄薄一层。
算下来,这样的日子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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