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靳繁矗立卧室门口前,食指握成弯钩状抬起又放下,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恨不得将辩论的口才发挥到极致来解释刚才的事情,他没“算计”谈秋宁,也没故意骗她,真不知道陈教授会突然出现。
他还没来得及敲门,谈秋宁从卧室里走出来,目光定格在满脸愁容的靳繁身上。
谈秋宁刚哄睡完果果,拖着慵懒的声线说:“你故意的吧,靳繁。”
停顿几秒,靳繁的心被止住呼吸,像是等待审判。
“别得寸进尺、蹬着鼻子上脸奥,我耐心不高哦。”
闻言,靳繁身体放松下来,想往前一步拦住她,被谈秋宁用食指戳着胸膛推开:“听我狡辩,我真不知道陈教授会出现,要是知道就不让你跟真真说话了。”
谈秋宁倚在墙上,拢了拢肩上稍微凌乱的头发,“哦,知道了。”
说完,转身迈着步子往客厅里走。
“不是?小谈老师,你‘哦’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谈秋宁没回头,冲他摆摆手,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春晚。
靳繁紧跟其后跟过去,“那你是心里给我记了一笔,还是没记?我现在很慌,可以下通牒吗?”
谈秋宁悠哉悠哉地摘了一颗青葡萄塞进嘴里,扬眉扫了靳繁一眼,“想知道啊?”
她恶趣味兴起,又想逗逗他。
靳繁:“对啊。”
零零碎碎的笑声伴着缠绵的嗓音,不急不躁地说:“你猜。”
“谈秋宁,你才是故意的吧。故意撩我。”
他呼吸不稳,胳膊肘撑在沙发硬板支点上,一双深邃又阒黑的眼睛锁住谈秋宁的视线,骨子里的血液突突流动,血管澎湃地鼓起,靳繁强压住愈来愈高涨的欲//望。
“是又怎样。”谈秋宁憋不住笑出声来,没再继续逗他,凑过去抱了抱他,语气里带着安抚的意味:“乖,不闹了。”
靳繁顺杆往上爬,将谈秋宁揽在怀里,附在她耳边,温润吐声,任由暧昧缱绻滋生:“我妈我姐,她们都很喜欢你,真真也是。她们都觉得,你选择我是我赚了,不选择是我们缘分浅薄。全家现在快成你后援团了,所以,你不用有后顾之忧。”
闻声,谈秋宁了然,而后开口,一向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热,松手。”
靳繁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哑着笑:“果果呢?”
“睡着了。”
果果和梅清婉性格相像,一惯是口嗨派,嘴上说着“看晚会守岁”,实际是根本熬不到零点。
电视旁边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转动,他和谈秋宁并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无论是新科技演出还有别出心裁的演出,他都看不进去,连注意力都无法集中,萦绕在鼻尖属于谈秋宁的香味久居不去,牵扯着他的每一频率的心跳。
眼瞧着秒针即将指向零点,脉搏的跳动更是与秒针同步,“嘀嗒嘀嗒”的声音在他耳蜗里炸开烟花,赶在零点的第一刻,他握住谈秋宁的手,带着似有似无的颗粒音说:“新年快乐,小谈。”
第一次没带任何词缀,当着她的面喊出这句“小谈”。
心跳错乱的节拍顺着两掌相握的触感被谈秋宁感知到,她被靳繁“扑通”的心跳声影响,稳着声线说:“新年快乐,靳繁。”
“第二年了。谢谢你,让我有第二年还陪在你身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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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过完年之后,谈逾冬一行人赶在2月底离开西城。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有这么多的言不由衷、身不由己,或被工作琐事烦扰、或被碎银几两拦住、或被生老病死压弯脊柱。
在山城小学门口,临走时,果果没憋住泪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回响在山峦之间,也似藤蔓钻进谈秋宁的内心。
“果果乖,妈妈这边工作结束就马上飞回去。”车窗被打开,谈秋宁弯腰,半边身子在车内,指尖揩掉果果脸上稀里哗啦的泪水,“你再等等妈妈好不好?”
果果频频点头:“妈妈,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果果在家等你。”
哪怕再不舍,谈秋宁也强迫自己抽离出身子,给哥哥递了眼神,谈逾冬带着墨镜,眼底布满猩红血丝,一眼对视后,启动引擎离开,她冲渐行渐远、逐渐模糊视线的果果挥手告别。
梅清婉他们离开之后,日子回归平静,每天宿舍教学楼两点一线,日常做着备课-上课-拍摄-剪辑-开会,如同流水线般的工作。
谈秋宁起疑心是发现跟果果的聊天总是差着时差。她中午的信息却无人回应,得到消息却是傍晚之后,甚至是午夜。
一次两次可以是偶然、巧合,但连着一周都是如此,谈秋宁不可能毫无疑心,她知道果果一贯是到点就困,不可能熬夜,唯一的可能是他们不在国内。
再加上两天前,跟果果、清婉开视频时哥哥也不在,视频时她俩总是将屏幕怼脸,偶然意外露出的背景也不是熟悉的家里。
疑心越来越重,她想不出三月份,正是工作繁忙的时候,没有特殊情况,哥哥和清婉不会抛下工作远赴国外的。想到这里,谈秋宁眉心突突跳起,心脏像被蹂躏,皱巴巴地挤在一起,不安感笼罩着全身。
她果断给果果发了消息,试探性地说:
【宝贝,妈妈想你了,现在可以开视频吗?】
这会儿西城的金乌刚藏匿起来,拖着尾巴晕染天际,透着窗户扫一眼是橘调天空,聊天框沉寂,没有回应。
谈秋宁又点开各大社交平台,查看梅清婉的IP地址,无一例外,都不在国内。
点点滴滴,细思极恐,她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只能是情况糟糕的前提下,他们才会想着瞒着她。过年那一趟,梅清婉一切如常,唯一的异常只是哥哥。
或许是兄妹连心,谈秋宁脑海里的异常一点一滴如潮水般涌来:从见他第一面起带着墨镜,也不跟她住一层楼;在酒店大堂意外见他跟靳繁两相安好地站在一起;在澄春湖走一圈身体就晃晃悠悠站不稳,但当时她竟然信了哥哥的话,认为是水土不服。
思绪滚滚涌来,谈秋宁强按下不安的心给梅清婉拨打了电话,对方秒接,语气故作轻松地说:“怎么啦,宝贝?想我了?”
“骗我好玩吗?”
她蹙着眉头说,胸口起伏喘着气,嘴巴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对面明显心头一怵,没有立即接话,在喉间打转哽咽许久的情绪化作一声呜咽,梅清婉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对不起,宁宁。”
“我们不是故意骗你的。”
一字一句如玉珠砸在谈秋宁的心口,她眼波敛着泪水,唇间含糊地问:“所以是我哥出事了,对吗?”
等待梅清婉回答的时长被无声的镜头刻意放慢,她一边内心挣扎着想迫切知道答案,好让悬着的心落地,一边又不愿听到肯定的答案。
她想不到,有一天哥哥会出事。
从双亲离世到如今的几十年里,谈逾冬,如父如母,教她成人,为人处世,她成长路上走的每一步都留有哥哥的印记。谈秋宁不敢想,她不敢往下继续设想下去。
直至梅清婉闷闷的一声“嗯”悄然落入谈秋宁的耳波里,心中紧绷的弦瞬间崩断,一瞬间,一直戴在腕间的那串珠子也仿佛挣脱了桎梏,随着心弦同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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