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你还出来。”舒苒气喘吁吁地停在靳过面前，因为一路跑着下来，她有些喘不上气。
“你杯子在我这，”靳过上下扫了扫舒苒厚实但媲美流浪汉的穿搭，眉毛挑了挑，“怕你一晚上都没水喝，才过来给你送的。你还不快谄媚谄媚我。”
舒苒无语，又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杯子。”
靳过“哦”了一声，作势要将杯子收回去：“那我还是拿回去吧。”
“诶！”舒苒急了，伸手抢过纸袋，扭捏着道谢：“谢谢啊。”
靳过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将机车钥匙在手中上下抛了拋，“我回家了。”
舒苒点头应好，在他即将离开前，猛地想起什么，便将人叫住：“等一下。”
靳过侧过眼看她。
将手中的烫手山芋物归原主后，舒苒感觉天都晴了：“这个还你。”
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纸盒，靳过拧了拧眉毛：“我不要。”
舒苒不解，但还是耐着性子哄：“其实两个看起来一点都不一样。”
靳过抬眼看她：“然后呢。”
在他好整以暇的目光里，舒苒硬着头皮继续说：“所以没人能想到你和江于尾竟然是情侣款。”
靳过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那你送给别人吧。”
他的语气恼羞成怒：“反正都能随手送给那个人，我相信这个你也能送出去。”
舒苒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喜欢我送给别人，还是不喜欢那个男生。”
靳过拧眉：“没区别，一样讨厌，而且你竟然还送给他？”
“……更讨厌了。”
将混双组的冠军定制奖品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粉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过分。
还有点不尊重另一个队友。
舒苒自知理亏，乖巧垂头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因为当时手头没有其他东西了，只能拿这个了。”
听到她的道歉，靳过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脸色都缓和了。
他将书签盒子在手中上下颠了颠，警告道：“这个我就没收了……不准有下次了。”
本来就是他的，这应该算物归原主。
下次什么？
舒苒没细想，只剩下解决大麻烦的畅然，她轻快地点头，笑嘻嘻地保证：“没有下次了。”
靳过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去。
始终萦绕在心头的好奇促使舒苒张嘴，叫住了靳过。
“你跟我粉丝……”
迎着靳过不善的目光，舒苒识趣地改口。
“你跟那个男生，关系不好吗？”
靳过抱着胳膊，“关心他。”
“……？”舒苒连忙否认，“不是，是关心你。”
“关系不怎么样，”靳过慢悠悠地开口，“之前和我竞争一个机会，没争过我，然后就看我不顺眼了。”
如果刨去他语气中暗戳戳的炫耀，舒苒是能硬着头皮夸两句的。
她干巴巴地回答：“这样子啊。”
“那你还挺牛……”
头皮是硬起来了，只是听着这句夸赞不怎么诚恳。
靳过赞赏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后，他转身离开：“我走了，你快回去吧。”
-
隔天早上。
Q大射击馆。
今天是女单男单的资格赛，女单报名人数有24个人，男单有30个人，各进8人。
九点准时开始女单资格赛。
因为场馆的面积限制，女子组被分为两组，舒苒是6号，分进了第一组。
舒苒换上射击服后，抱着步.枪，跟着队伍从后台走了出来，缓慢踱步到赛场上的6号射击位。
靳过穿着常服，坐在了观众席第一排，翘着二郎腿，半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十分悠闲自在。
和舒苒一起前来的徐照月，则坐在稍稍靠后的位置，她接了个电话出去，又抱着一支包装精致的山茶回到场馆。
而在观众席的角落，昨天出现过的江于尾支起了手机支架，身边还放着一台单反。
舒苒只当他是自己的粉丝，也是同校的学生，过来看比赛方便，所以今天也来了，便没有多想，很快收回目光，耐心调试设备。
比赛开始。
舒苒将注意力放回靶心与准镜，重复了几遍据枪动作后，凌厉地开出了第一枪。
10.7
角落中的江于尾已经打开了直播，顾忌着靳过就在不远处，他的声音并不大，但为了良好的收音效果，便在衣领上别了一个麦克风。
他看着场馆上方悬挂的大屏幕上，同一时间播报出来的成绩，语气中充满欣赏与赞美。
舒苒第一枪不错，位居第一。
“一如既往的开门红，小李广的枪法还是这么果断。”
第二枪……
第三枪……
……
不知不觉，比赛时间已经过半，舒苒基本稳居第一，现在的成绩拿到决赛里，也是稳当当的冠军。
紧随其后的是京城射击队的一个小运动员，才刚刚上高二，相比起舒苒果决的风格，她的风格更显温吞，却稳扎稳打，死死咬着舒苒不放。
场上除了音乐外，没有多余的声响，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场上的运动员身上。
还剩最后五发。
舒苒浑然未觉，所见的世界中只剩靶心，再无其他。
随着最后一枚子弹飞出枪口，射中靶纸，选手们的成绩也相继出炉。
舒苒放下枪，先抬起手，向四周微笑抬手示意，而后才慢慢悠悠地看向大屏幕。
她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名。
领先第二名京城射击队的高中生，整整3.8环。
虽说前八名需要两组成员都结束比赛后，统一计算，但舒苒的成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第一名。
观众席上。
靳过轻轻舒了口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低头玩手机。
徐照月虽然看不懂射击比赛的规则，但她看得懂大屏，位居第一名的舒苒二字金光闪闪，名字后面还有国家射击队的小字标识。
于是她小心拿起山茶花，护在怀中，熟门熟路地准备摸去后台更衣室。
路过靳过，徐照月犹豫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找小苒。”
靳过点点头，拿起放在身边的外套，两人一起，从江于尾身边的台阶走下去。
路过他身边时，靳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江于尾正在收拾东西，默不作声。
-
舒苒换好衣服，随着两个朋友一起回到观众席，看女单下半场的资格赛，男单资格赛在下午。
舒苒靠在座位上，恹恹的。
靳过斜过眼看她：“怎么了。”
“饿，起晚了没吃早饭。”舒苒蔫蔫地答。
“活该。”话虽这么说，可靳过还是跟早有预料一样，在身边的包里拿出两个肉松饭团。
舒苒递给徐照月一个，徐照月受宠若惊：“我也有啊。”
舒苒朝靳过的包里努努嘴，悄声说：“他包里指定还有。”
靳过没说话，留给二人一个不愿交流的后脑勺。
女单资格赛下半场的成绩很快出了，小组第一竟然只能排到整个女子组的第三。
第一和第二分别是舒苒，和那个一脸稚嫩的高中生。
舒苒嚼着饭团，嘟嘟囔囔地感慨：“后生可畏啊。”
徐照月很奇怪：“她很厉害吗？”
舒苒继续老气横秋地感叹着，没有听见。
靳过微微侧过头，不客气地拆舒苒好不容易摆出来的前辈架子。
“挺优秀的，但是”靳过表示了肯定，话锋一转，“如果她俩是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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