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度放下手中的竹伞,收鱼竿。
只见一条活泼的鲜鲤鱼,正在鱼钩上摇摆,鳞片熠熠,鱼尾不住地甩出水滴。
玹度手掐进钓上来的鲤鱼腮中,刚拽下鲤鱼,远处传来姒玉的叫声。
“道长。”女郎的声音遐迩渡来。
玹度没有去转身,而是盯着手中滑腻跳脱的鱼,鱼儿极不听话,生命力虽蓬勃,但又脆弱得厉害,他轻轻用力,鱼便不在动弹,微微翻出白眼,好像死去了一般。
鱼身的腥味较重。
玹度浑然不觉。
他静静盯了两瞬,眼神清明,似悲天悯人,山间凝聚的雾气浮来,蓦然之间他的面容渐渐模糊,背后笼雾的山林将他衬托得神秘高洁,超脱世外。
青山绿水中溶溶仙气飘举。
不杀生。
玹度扬手,随意把鲤鱼重新扔回潭中,衣袂舞动,于半空划开一道天青色的弧线。
“哗!”
鱼儿不知自己免于一死,回到赖以生存的水中后,很快淡忘掉被钓上的记忆,自由自在地畅游,与其他同类嬉戏,吐出小泡泡。
玹度拿素色巾帕拭干净手,放好鱼竿,拿上竹伞往声音源头去。
等到浅溪边时,玹度的眸光投向溪流。
在蔽日的林间,阳光洋洋洒洒透过茂盛的枝叶罅隙间倾泻而下,落入溪流中,明媚的光将溪面分割成不同的块状,每一块或明或阴,波光粼粼,折射出的光皆有不同。
溪流潺潺声不绝于耳。
当一束天光降下之际,玹度目光慢慢凝聚,再次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根有半截置于水中的拐杖,拐杖末尾被一只细白秀臂压着。
秀臂无力垂落,芊芊五指被溪流覆盖,裹臂的衣袖全然湿透,紧紧贴着手臂,描摹出手臂美丽的轮廓。
而手臂的主人姒玉半瘫坐在溪水中,娇小的身子微微曲着,通体湿淋,湿透的道袍束缚她的兰躯,腰肢纤袅,不堪一折,身上不断聚集水滴,重归于溪流。
温暖的阳光自她的头顶铺满她周围的溪流,团团围住她。
软香温玉,坠落人间。
彼时,姒玉状似下意识地仰脸,她的乌青发丝浸水而结,愈发显得黑如绸缎,颜色十分漂亮。
而她脖颈上也黏着丝丝缕缕的发丝,黑发与白肤产生强烈的对比,花靥水润潮湿,美人痣上恰好划过一滴水珠,俨然似一副出水图。
看到踱步而来的玹度,姒玉咬了下唇,湿.漉.漉的睫毛轻颤,像做错事的稚童,委屈道:“道长......我打水时不小心脚滑摔进水里了,木桶也被水冲走了。”
玹度过来,对美色视而不见,抑或说他的眼中始终是温凉的、无欲无求的,他看她不过是在看一具普通的红粉骷髅。
他温声问道:“无妨,施主可有伤到?”语气带着关切,但也仅仅是适当的关切。
“就是脚伤疼。”姒玉皱了皱眉,垂下眼帘,用余光瞄眼玹度。
“能起来吗?”
姒玉嘤咛:“疼。”姒玉试着用手撑地,支起身子,可背脊才直了小会,便被打回原形。
“道长......”姒玉看向玹度,瑟缩着冰凉颈子,玉腮上溢出淡红。
“我好像起不来。”她娇滴滴说。
玹度默声,复而放下竹伞,眼睛仰视远方,迈进水中,道:“得罪。”
待娰玉允,玹度将姒玉横抱起来,转身往地面上走。
姒玉呵气如兰:“道长,对不起,我又不小心惹祸了。”
“我真是净给你添麻烦。”姒玉自责不已,闷闷道,说着她双手揪住玹度衣襟,脸上的水痕不知是适才沾到的水还是她羞愧的眼泪。
“无妨,此处溪畔的石子常年受潮,是贫道未提前叮嘱你。”玹度道。
姒玉一听,语气由低变高,变得激烈:“道长,这不怪你,都是我不小心,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要下来打水,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微热的吐息喷洒在玹度脖子上,余息缭绕。
玹度微微垂眸,没说什么。
他的手被迫接了姒玉滴落的水,弄得满手湿漉,且手上的柔软无骨的触感分外明晰。
滑腻。
那层衣料好似不存在一般。
玹度平静地继续走。
“道长,我......”姒玉犹豫不决道,“其实......我是因为我方才看到了水蛇,因为害怕才掉进了水中,道长,你不会嘲笑我吧。”
姒玉说完,目不转睛看他,神情认真又带着羞赧,好像是要从玹度平视前方的眼睛中找到什么。
玹度微微摇头,反问:“你被咬了?”
姒玉抿唇,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那倒没有,我......”姒玉抽了下鼻子,“就是怕。”
似是想到不好的画面,姒玉忍不住把头靠在玹度的胸膛上,脸颊贴着他,她的额头甚而与玹度露出的小半颈面相抵。
默默在玹度身上寻找安全感。
姒玉濡湿的发丝若有若无地撩到玹度的下巴,犹似羽毛轻飘飘掠过,只一瞬便抽.离,但刹那后,又回来。
如此反复。
因为全身湿透,姒玉的媚香渗进了水意,致使香气愈发馥郁,甜而不腻。
玹度一面不适地扬起下颐,避免与姒玉接触,一面语气平和宽慰道:“施主不必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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