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冬天要比香港的冷。
云清桐到了上海反倒没穿她那件长羽绒服了。
“董医生怎么会来？”
云清桐看到他板着一张脸朝自己走来，手上还拿着一条白色的围巾。
见到他后，云清桐才想起这连着几天都被她送给酒店前台的午晚饭。
倒也说不上心虚，云清桐向来都是这样，做就是做了，没什么会让她感到心虚的事。
毕竟面对男人，她永远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
董知晏从下车后，眼里就只能看见云清桐，至于就站在她身后的江驰野，在没下车之前，就已经想用眼神弄掉他了。
“不冷吗？”
董知晏虽然是在问她，可没等她回答，就将手中的围巾围到了她脖子上。
整理妥当，倒是能感受到围巾本就还带着的一些暖意。
“董医生这是特意来陪我跨年的？”
“嗯。”董知晏一本正经的表情下，垂放着的食指已经去勾起云清桐的小手指了。
“我答应过你的。”
云清桐下意识问：“现在临时买不到回香港的票了吧？”
“不回去，这也有。”
勾着小拇指已经满足不了董知晏了，他在一步步试探，直至将云清桐的整只手包裹在掌心中。
“只要你的时间愿意给我，无论你在哪，我会到你身边来。”
云清桐刻意收起脸上的笑意，审讯似的指向他，“董医生老实交代，这六天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董知晏眼神微微闪躲，还刻意控制了喉结想要来回滚动的冲动。
“你真的想知道吗？”
“涉及机密了？”云清桐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和他开开玩笑，可这人又这么认真地当真了。
“没有。”
云清桐没绷住脸上的严肃表情，眉眼弯弯地笑着，“好了，只是看你突然这么会说话，逗逗你而已。”
“我，在你心里不会是不会说话的吗？”
董知晏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在后面当久了透明人的将驰野插着裤兜靠近，含笑的声音揶揄道：“董大少爷怕不是对会说话有什么误解吧？”
“原来你现在喜欢这种不解风情的了？”
江驰野站到与云清桐并肩的位置时，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全是对云清桐的十成十了解的笑意，“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最清楚了。对吧，前女友？”
“走了！先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叫的车，等人走后，董知晏那双眼睛里还在等着云清桐的答案。
别人说的一切，在他这里都不会影响到他。
可云清桐会。
“好饿了，去吃晚饭吧。”
董知晏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像是提了一口气才说：“酒庄那边有厨房，已经让人送食材过去了。去那边我下厨，好不好？”
对董知晏的厨艺，云清桐还是挺想念的。
“好啊。”
“酒庄在郊区，现在过去可能会堵车，饿了，可以先吃这个。”
上车后，董知晏便从后座拿了个包装精美的小蛋糕。
并不是很爱吃甜食的云清桐，停顿不到一秒的时间后还是接过了。
“不喜欢吃甜食？还是不喜欢这种蛋糕？”
微小到可以忽视不计的小小动作，还是被董知晏看到了。
有时候，云清桐真的觉得他是个很神奇的人。
那些云清桐不想展露在他人面前的事，董知晏却能最敏锐地察觉到并给予她回应。
而那些云清桐刻意想要让他知道了解的，这人又和一根树干比谁更木了。
“没有，只是有点少吃。快出发吧。”
云清桐不想说的，董知晏也不再多问。
果然是跨年夜的威力，预计一个小时的车程愣是开了两个多小时。
到董知晏说的酒庄时，已经是月亮值班的时候了。
万里无云，像是要所有人在一年的最后一天和一年当中的第一天都好好看清楚辛勤劳作的月亮。
“你们终于回来了，食材都处理好了，就等大厨了。”
陆煦正在门口指挥着苏羽瞳和宋晞露在门窗贴红剪纸。
这里说是酒庄，倒更像是他们这些人的度假的庄园。
进了门，屋内的暖气迎面将云清桐拥抱，瞬间身上便是被暖意包裹着。
楚柠和江明川正在矮桌边上提笔写毛笔字，陆言桉围着少女粉围裙，有些狼狈地从厨房出来，额前的刘海和颈后的狼尾都被弄湿了。
黎昕怡在厨房的惊叫连刚进门的云清桐都能听得清楚，“快快快啊，把盖子盖上，要爬出来了！”
厨房像是还有人的声音，云清桐连脖子上的围巾都还没摘就跟着董知晏一起往厨房去了。
是甜甜和云钰。
她俩身上也还围着不同色的围裙，蒸笼的边边上还有一只在扭动的八爪鱼爪子。
黎昕怡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个透明的盖子护住脸，而甜甜和云钰，一个在处理活蹦乱跳的虾，一个在处理意外逃脱的螃蟹。
愣是将厨房弄成了一个没有硝烟的小战场。
云清桐无奈地将人领走，而厨房被董知晏接手。
走到一半，她又折身返回，正好看到董知晏在脱下身上的大衣。
“董大少爷，我来替您保管衣物啦。”
还未脱下大衣的董知晏，听到声音，回头时，看到的便是云清桐双眼笑眯眯的，双手伸直等待着他将衣服放上去。
轻声笑着摇头，将脱下的大衣拿到她面前，稳妥地放到她手上。
“出去和他们玩吧，食材都处理过了，很快就可以吃晚饭了。”
云清桐仰头看他，眼底的笑意在一点点溢出，终究是关不住的笑意挂在了脸上。
“好。”
为数不多的亲人，为数不多的朋友，几乎都在这了。
在客厅的各处都散落了零星几个人，云清桐坐到沙发上，顺手抽了几张纸巾，替云钰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
甜甜直接就是拿了毛巾过来，给了云钰一条后，自己不拘小节地蒙头擦了好几个来回。
“你怎么都不惊讶，我们为什么都在这吗？”
云清桐笑着说：“这难道不是稍微动动小脑袋瓜子，就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也是。”甜甜挨着她坐下后，笑着靠到了云清桐的肩膀上，“这次我可要赌‘永远’了，你可别让我输了。”
“赌徒十个有九个输，还有一个赌的是真心，直接连命都搭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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