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岛的心理医生有多珍贵,能够说国际用语的身价更是翻倍。自动书记人偶们当是超市贩卖的白菜,要多少来多少?”负责找人的中介咂咂嘴。
上一个哭着走的心理医生,说自己要换职业,收拾行装去旅游。趁着青春年华,见识见识大好风光。
上上一个医生,嚎着要回家找爸妈,说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了别人的悲剧后才知道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
“换再多人来估计都得谈崩。”中介忧心忡忡。
同行给他出主意。
被缉拿的人偶小姐,得罪了彭格列首领,自动书记人偶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得罪了靠战争盈利的一系列资本家。拔出萝卜带出泥,她们如今开罪的人海了去。
大多数是有钱有势,还有闲情逸致搞事情的一帮人。
有道是虱子多了不愁,还找什么心理医生,找个能说会道的精神病患者,塞进去,谁能看得出来?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要是那病患突发症状,将人一命呜呼了,指不定彭格列还会高兴你帮他们省了把力气!”
“这不大好吧……”中介犹犹豫豫。
“有什么不好!”
出馊主意的劝说者,见自己的建议没被第一时间接受,恼羞成怒。
“人偶袭击了彭格列首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彭格列家族全体羁押了她,也是不可回转的事实。死一个异国他乡的游客,才多大点事。至于你这样瞻前顾后,比老鼠还胆小。”
“难怪这年头,大家一个个发横财,富得流油,就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这栋破房子!”
被揭穿生存的困境,中介不由得窘迫。
想想也是。
神经病的世界,只有神经病能够理解。
两个胆子肥了的人,随便塞了个精神病患者给委托方,还恬不知耻地认为,兴许两个精神病人还能交流交流病情的深浅。
“在读书的年纪,家里一团糟,整日争吵。人与大人吵,小孩和小孩吵。大人在跟小孩吵,永久性的喧闹,连躺在床上都是拌嘴到深更半夜的争执,每个人都在那歇斯底里。负债累累,捉襟见肘。”
第四位心理医生坐在世初淳面前,平静地记录着文字。随后递给她一张空白的纸,要她在自己擅长的范围内,给自己写一封信。
“这是治疗的手段吗?”
“不,是治疗的目的——和你自己对话,请你放过你自己,宽恕自己的罪过。”
大概是不能的。世初淳没说话。
人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自己,仿若人没法逃避自己的阴影。它永远追逐着你,亦步亦趋。是最为顽固的沉疴烂疮,是你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少女冥思片刻,在打字机上码字。
【这是写给你的一封信。
我给其他人写了成千上百封信,却忘了给自己、给你,也写上一封信,我也遗忘了自己当时到底有没有收到。
说来可笑,想死时,遍寻无门。欲活着,偏偏陷在绝境。我身处之前虚无的过去,在现代科技还没普遍运用的世代。
欲封闭内心度过余生的措施失败,我抚养了个小孩。她叫做津云,很可爱。
在战场上抱起她时,我有预感,终有一日会尝到后悔的滋味。后来也确实品尝到了——
为了守护她的安全,寄送的组织“轮”,存在的危险性也可能夺去她的性命。每想到这点,我就会遗恨自己为何总不能做出万无一失的选择。
当个称职的人偶为他人服务的心愿,也许就此告终。我见到了阿纲、云雀委员长、山本同学、了平同学。分明是一样的脸,相似的性情,横亘悠悠岁月,竟然会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我分辨不清。
至今我都不能明确眼前所见,是否是濒死的幻象之一。
我的存在,证明了你的失败。
我真心地祈盼、祝愿你能够得偿所愿,即使那样会逆反因果律,纵是如此,我消失了也没关系。即使我走进了狭路,依旧衷心地期盼你能踏上坦途。
我在这里加入了C.H邮政公司,轮二号艇,和很多很好的人共事。我在监狱为囚犯写信,在孤儿院描述孩童的未来……这些,都建立在你、你的家庭的灭亡之上。
切记,假如有一天,你拿到了所向披靡的刀刃。你若狠不下心将它刺入幕后主使的胸膛,躲藏在暗处的冷箭必当会射穿你琐碎的日常。
为了你,为了你珍视的所在,请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杀死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森鸥外。
只有那样,你的前路才不会是一片绝望。
可是,饶是我也想象不出开罪港口黑手党,还有什么希望。
历史的车轮势不可挡,恢宏的三权分立,忽视平民。
或许微弱的个人情感,在掌权者眼中不值一提。或许这封信乃至我这个人的用处渺渺,但我还是祈愿你能看见,提前预知到往后的境况。
是保存着良知,恪守为人的底线,珍惜来之不易的性命,还是为了珍视的人,葬送他人的前程,从源头抹杀掉不幸的将来。
我写错了命运的答案,而答卷只能填写一次。我期待你书写的,是否会和我的有所不同,企盼你和我不同,代替我走上光明道。】
“这封信我就替你先保存了。放心,我比你活得久,你黄土埋半截,我还活蹦乱跳。”
倾听过程保持安静的医生,诊断结束反倒絮絮叨叨。一激动,方言和国际语混合着说,导致世初淳哪边都没听清楚。
伪装成医务人员的精神病人,给世初淳开诊断药,五彩斑斓的药剂,怎样好看怎样来,尽全力丰富用料的剂量。“一天三次,一次两罐。”
她还支给世初淳一招。
“你活得太压抑了。人活一世,要么轻松舒服,要么痛痛快快。你倒好,哪边都不着调。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合当反其道而行之,之前有多保守,现今就有多激进。”
“比如?”
“ 你要的是一,你就索要一百。日久天长,包治百病。”
世初淳瞅着递到手里的瓶瓶罐罐,这一顿吃下去都不用吃饭了。
“注意。一天两次,一次三罐。”骗子假装专业地叮咛了句。
“等等,”世初淳顿生惊疑,“刚才不是说一天三次,一次两罐?”
“哪里,我有那么说吗?”自称沙鲁加的女性,义正言辞,“是你听错了。”
是她听错了?医生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是吧。世初淳潜意识说服自己服从他人的说法。
“笨,你没有听错,是我说错了。”沙鲁加用指尖戳着她的脑袋瓜。“总爱怀疑自己,是你这人最大的毛病。”
“好了,我走了,药记得吃。”
第一次接手病患的女性,披着身从受害人那扒过来的白大褂。她似模似样地朝世初淳点点头,走出房屋。再自然地朝守在门外的两位活色生香的人偶小姐打招呼,大门口有辆马车在等她。
再走慢几步她就要流哈喇子了。
沙鲁加一把脱掉白大褂,麻溜地钻进车厢。马夫一甩鞭子。木制的车轮利索压过地面散布的碎石子,有条不紊地朝前方滚动。
马蹄声嗒嗒地响,古老的镇子逐渐浓缩成一个小点,依稀有鲜红的血液从马车的缝隙间滴落。
“沙鲁加,你响应得太慢了,下次再这么怠慢,诺亚大人他们可不会放过你。”初级恶魔探出丑陋的头颅,“伯爵要你做的事,你完成了?”
“哦,你是说那件事啊——”
欢快吃着自助餐的人形恶魔乐趣被打断,因嫌弃食物的惨叫声,一手摁死吱呀乱叫的食物。
沙鲁加粗暴地扯下尸体的手臂,丢进嘴巴,大口大口咀嚼,“要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干掉彭格列七位守护者,外加他们无往不胜的首领。”
“ 就我一个,没有外援。”
亏他说得出口。
都是个老大叔了,还那么会蹦哒,咋不去跳踢踏舞?
“你没有执行伯爵大人的命令?”死脑筋的一级恶魔,不依不饶。
“哪有。我有在执行的、坚决执行,立马执行!”沙鲁加敷衍地打着马虎眼,“只是这事要从长计议,好说歹说,等我升到七级再说。”
“你是说,你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做?”行为举止一板一眼,只晓得墨守成规的一级恶魔,亮出武器对准她。
烦死了,要不然干脆解决掉好了。省得碍眼。沙鲁加暴怒。
不过,杀了这一个,还会多出来几个监视她的举动。新生的一级恶魔们一个赛一个蠢,下一个估计就找不到这样好糊弄的。
思及此,沙鲁加收起杀心,按着性子,耐心地解释,“一锅端,不现实。逐个击破,方有可行之策。”
“我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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