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念很想流泪。
她觉得很像小时候玩游戏,明明轻松绕过前期所有危险,却在最后一关被一击毙命,简直憋闷到冒火。
谣言早晚会传进陈昼的耳朵里,到时候他就知道,这段“恋情”和他没有关系,全是她散播出来的。
想到谎言戳破后的地狱场景,她偷偷从公司溜走,提前回家。
何伶今天还好,至少脸上能看出血色了,开门时她在摇呼啦圈,经过三天的空腹,腰明显细了一圈。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今天挺早啊。”
迟念没说话,径直瘫坐在沙发上。
何伶回头看了她几次,终于发现不太对劲,放下呼啦圈,坐在她旁边,“什么情况,被开除了?”
迟念眼神疲惫,“比开除还糟心。”
这事有点超出心理承受,她憋不住,一股脑全跟何伶说了。
何伶的嘴巴慢慢从o变成O。
她快速捋了一下,“你是说,陈经理以为谣言是他让你兼职几天司机引起的,但是现在整个公司说的都是你发朋友圈之后的事,他是不知道的。”
迟念抱着她哀嚎:“都怪我之前演得太卖力了。”
“不怪你!”何伶搂着她的肩膀,“索性摊牌算了,他要是开除你,你就跟我进组当助理,我怎么着也雇得起你。”
迟念也想这样,但现在明显来不及。
她说:“记得我和你说过,他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吧。”
何伶迟钝地点了点头,断碳的大脑空白了三秒才懂她的意思,“你是说!你现在和他坦白,就等于表白。”
“嗯,我肯定会说在茫茫的网络海洋里,一眼相中他的裸照,并高价买来发朋友圈,所以造成现在谣言满天飞。”
何伶揉着太阳穴,“你就说随便找的不行吗。”
“他不会信的,就算信了,怎么可能那么巧选到他,万一有更复杂的意图呢?”她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总部现在抓间谍呢。”
何伶猛翻白眼,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可真会想,哪个好公司能找你这样的间谍。”
迟念回击了她一下,“我很厉害的,最近业务能力可是进步飞快。”
“行行行,你最棒。”
“怎么办?”
何伶也有点绕不过来这个弯了,“就算你是看照片喜欢他了,又怎么了,现在平息谣言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迟念不想这样,“我明知道他有喜欢的女孩,他还一直问我怎么追人家,我这时候横插一杠和他说这个,未免太动机不纯了吧。”
何伶一想也是,顿时觉得头痛,“随便你,实在不行就苟着吧,什么时候他问你了你再说。”
她想了半天,似乎只剩这一个办法,“行,就这样。”说完,委屈巴巴地靠过去,“你加油,我要是真被开了,以后就靠你了。”
*
第二天上班,迟念没看到他。午休的时候问珍珠姐,她说小陈总下市场了,这几天线下活动密集,他得亲自过去盯。
迟念稍稍松了口气。
这样平安无事地过了两天,她在临下班之前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声音醉意明显,要她去办公室拿车钥匙,去城郊某酒店接他。
她匆忙下楼,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夏日傍晚,橘色晚霞鱼鳞似的铺了满天,她忍不住拍了几张,随手发给何伶。
正是假期,秒回消息的何伶却没有回音。迟念趁着红灯停车,点进微信,赫然发现刚才的照片发给了陈昼。
我去!
她急忙长按撤回,结果收到通知:消息已经超过三分钟,无法撤回。
救命!陈经理的聊天框怎么跑到上面来了?往上一翻才发现,原来刚才打完电话之后给她发了位置。
手机叮了一声,收到新消息。
她下拉,陈昼回复一条:【很美】
不是在饭局么,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还能回复消息啊…迟念踩下油门,六神无主地顺着导航往目的地开。
城郊这边新开了一家大型商场,饭店就在商场旁边,她把车停在门口,给陈昼打电话。
很快接通,听筒那端却不是他。
男人声音粗犷,却带着熟络的笑意,“你到了?我们在三楼,303包房。”
“啊…”迟念晃了下神儿,这是让她上去的意思,可是,不应该她在楼下等他下来吗…
忍不住问:“他喝很多?”
“哈哈哈,哪是多啊,是醉得昏天黑地了。”
迟念忽然被对面得意的语气刺到,好像在饭局上把人灌醉是件多了不起的事,她对这种酒桌文化深恶痛绝,气噌噌往头顶窜。
她迅速下车,冷声说:“别动他,我马上上去。”
电话挂断,乔森莫名其妙。
他转头看旁边的郑彦泽,“我怎么感觉她不太高兴呢。”
下午陈昼来的这边,顺便给这两位老友打了个电话,听说他们都有时间,刚好聚一下,就当弥补上次的匆忙。
随着商场的开业,周边也发展起来了,新开的海鲜酒楼,正中他们想狠宰陈昼一顿的下怀。
郑彦泽的脸比上次憔悴了很多,由此可见他确实在熬夜带小孩,乔森则面庞清爽,为了塞进小一码的新郎服,瘦了好大一圈。
三人坐在包房里,菜还没上就喝完一瓶。
喊出不醉不归的口号后,郑彦泽半开玩笑地对陈昼说:“我们喝醉没关系,你行吗?”
陈昼心情不错,直面他的挑衅,“怎么不行?”
乔森插话,“你酒品很差,把你女朋友缠烦了,她万一和你闹分手,我们可不承担这个责任哈。”
陈昼无所顾忌地把酒杯倒满,“她不会的。”
听他这么说,两人更是无所顾忌,抱着把他灌醉的目的,几轮下来,陈昼果然眼底微红,隐隐现出醉意。
乔森知道他装醉功力一流,这种程度只能算微醺。
郑彦泽举起酒杯,笑着说:“我等会儿坐老婆的车回家,乔森的女朋友也会来接,你呢陈昼,怎么回去?”
乔森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一起长大的发小果然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陈昼的女朋友当然也来接,他醉成这样,别人来接我们可不放心。”
陈昼轻笑一声,拿出手机晃了晃,醉意尽显,“我给她打电话。”
在迟念开车往这边赶的时候,他又喝了两瓶,郑彦泽看出他醉了,急忙拦住想要倒酒的乔森,“可以了,不能再喝了。”
乔森一脸狐疑,弯着身子看趴桌的陈昼,“你忘啦,他可会装了。”
手机在桌角震动,陈昼依旧趴着不动,乔森终于相信,“看来真的醉了。”他看了眼手机来电,显示——念念。
迟念一口气上到三楼,服务员迎上来,她急声问:“303在哪?”
电话刚挂断十几秒,门就被敲响,郑彦泽喊了一声请进,门马上打开,冲进来一个职业打扮的女孩。
乔森上下打量她,憨憨一笑,“你就是…”
迟念看都不看他,径直冲到趴在桌子上的陈昼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问:“陈昼,你还好吗?”
郑彦泽终于知道乔森为什么挂完电话说她生气了,她看起来的确很生气,甚至可以用炸毛来形容。
他站起身,给乔森一个眼神,对方秒懂,“没事儿,我们扶他下去。”
迟念想到出差那次,陈昼在酒会上被人灌倒,要不是她及时出现,他指不定被人带到哪里去呢。
这次也一样。
眼前这两个人挺清醒的,一看就是故意把陈昼灌醉,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迟念拉着脸,把陈昼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用力一提,男人软绵绵地站起身,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乔森的手尴尬地晾在半空,过去帮忙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他干笑一声,“三层楼呢,你扶不动他,还是我们来吧。”
迟念架着他走了两步,面无表情地拒绝:“不用!”
郑彦泽和乔森见她这样,后知后觉好像有点过,怀着愧疚的心理,拉开迟念,一左一右地架起醉酒的陈昼。
迟念皱着眉看他们。
郑彦泽诚恳地道歉:“真对不起,我们把他送到车里,之后就麻烦你了。”
迟念本来对他们没有好印象,以为是工作相关的恶意灌酒,结果突然给她道歉,倒不知道怎么回应好。
两个大男人速度很快,她跟在后面,沉默着走到车边。
郑彦泽把陈昼安置在副驾驶,还贴心地把安全带系好,抽身前,小声耳语:“你小子,运气不错!”
乔森站在车前,在迟念疾步走来的时候,特意凑过去说:“我下个月结婚,到时候你们一起来。”
迟念莫名其妙,心想,我们认识吗,就让我随礼。
可他邀请完就退到台阶上,做出送别的样子,她不想浪费时间,只好咽下这句带刺反问的话。
黑色奔驰为了照顾醉酒的男人,一路行驶平缓,停在公寓楼下后,她解安全带的时候猛然想到,不知道他住哪栋啊!
男人双目紧闭,靠在副驾驶,头抵着车窗,脸颊泛红,这一路都没发出过声音,迟念探过身去。
她轻拍他的肩膀,“陈昼?”
没有反应。
她再次,“陈昼,能不能告诉我你家住几栋几层?”
男人的睫毛动了动,艰难地转头过来,眼睛依旧紧闭。
他声音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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