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伶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水,递给瘫在沙发上的迟念,“怎么累成这样,难不成公司今天办运动会了?”
迟念疲惫地摇了摇头。她现在思绪很乱。
陈昼今天没喝酒,看起来非常清醒,怎么又做出那种事了?难道真像他自己说的,混淆了?
屁!
就算双胞胎,也不会像到分不出的程度,更何况车里还有灯,上一秒还在说话呢,下一秒就压过来了。
她气闷,这到底算什么啊?
何伶拿着冰水,看她一会皱眉一会冷笑的,明显不正常,难道回家的路上撞到脏东西了?
她抓起沙发上的手机,“没事儿,我给红姨打电话,她会远程收惊。”
迟念急忙探身过来,把还没通的电话挂断,“收什么惊啊,没事儿。”
“工作搞砸了?”
“没。”
迟念烦躁地把脸埋在抱枕里,闷闷地说:“别问了,我自己还没理清呢。”
何伶一听,马上猜出是关于感情方面的困扰,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每次恋爱都互不隐瞒,也知道她变成这种怂蛋模样一定是…
“又单方面失恋了?”
迟念斜了她一眼,撇嘴说:“才没有。”
“和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何伶也无心运动了,坐到她身边,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说说呗,我帮你分析一下。”
“…不要。”
“哎呀!”何伶被勾起好奇心,“这样吧,交换秘密,我先说我的。”
迟念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你的我都能猜到,无非是在剧组认识个小狼狗弟弟,要到联系方式,热聊一周,然后找碴吵架甩掉…”
何伶的过往被说中,愣了一下,“我要说这个不是!”她着重强调,“不是弟弟,也不是小狼狗。”
迟念抬眼,有些意外,“那是?”
她终于从少儿不宜的画面里逃出来,好奇何伶这种择偶审美固定的人,会隐瞒了什么样的对象。
何伶清了清嗓子,“还记得我上次说那个给我钱,让我演他姐的男人吧?”
迟念眼珠转了转,猛地想起,“喜欢挨打那个!”
“对。”
“你…”迟念思维开始发散,想到某些小众癖好的场景,连带着对何伶都不忍直视,“配合他了?”
“没有,他不是。”
何伶经过漫长的休息,终于把那件事消化好了,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意志不坚定,怪不得别人。
迟念洗耳恭听。
“有一天下大雨,我和你说不回来了。”
“对,那天你的戏太累了。”
“那晚我们睡了。”
“哦…蛤??”
迟念震惊地张大嘴巴,只停顿一秒钟,马上问:“戴套了吗?”
“戴了。”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迟念虽然看起来乖乖女,但这方面没有那么保守,对于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是可以的。
“然后呢?”
这次换何伶意外,“没有然后了啊,现在陌生人。”
迟念:“……”
“这算什么秘密。”
何伶扑哧一声笑了,故意激她,“来,那你说一个比我这还劲爆的。”
迟念猛提一口气,说之前突然意识到,把她折磨得心烦意乱,几乎超出心理承受的,只是一个吻而已。
衣服好好地穿着,不涉及安全问题,仅停留在脖子以上的接触,和对面的一夜情相比,自己这件事简直不足挂齿。
她立刻偃旗息鼓,“是和陈经理啦。”
“睡了?”
“没有。”迟念难受地抓了抓后颈,“他就是…亲我。”
何伶安静三秒,本在等十八禁的下文,结果什么都没有,不死心地问:“只是亲而已?手有没有乱摸?”
她摇头,“没有。”
何伶大失所望,这种时候应该喝一杯酒的,可惜在关键期,只能拧开水瓶抿了一口,润润嘴唇。
“你们在搞纯情校园那一套啊?”
“怎么就纯情了!”迟念音量提高,“他有喜欢的女孩,每次和我见面的理由都是问我怎么追人家。”
何伶这就不懂了,“为什么偏偏问你。”
“他说我们很像。”
“像?”
何伶托着下巴做思考状,断碳之后脑子是慢,她想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这是把你当平替了。”
这个形容词还没替身好听呢,迟念自尊心受到重创,“包包护肤品什么的有平替正常,第一次听说女朋友还能平替。”
“他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呗,正的不好追,山的凑合一下。”
迟念:“……”
“你说话好难听。”
何伶微笑,“故意气你的。真是根木头,他都亲你了,奔三的男人怎么可能搞纯爱,很明显对你有那种企图。”
“可能吗…”她不解,“那干吗还一直问我怎么追别人。”
何伶耸了耸肩,“他是想脚踏两条船,还是闲得没事拿你解闷,得当面去问他啊,万一他喜欢的就是你呢。”
迟念自动pass掉最后一句。
自作多情只经历过一次就够了,按现实来考量,他家世显赫,条件优越,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干嘛把时间浪费在她这底层员工身上。
她眼神幽幽:“可能把我当解闷的花生米了。”
何伶看不上她这样悲观,大嗓门说:“不管把你当花生米还是船,明天当面问清楚,强硬点,不就一破工作吗,真被开除了来给我当助理!”
“呜!”
迟念感动得要死,她一把搂住何伶的腰,呜呜地说:“伶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夜深,街上车流渐渐稀少。
黑色奔驰车依然停在小区门口,副驾驶车门半开,座椅上的垫子滑落一半,这一切都昭示坐在这里的人走得很匆忙。
一缕青烟飘散在空气里,未燃尽的烟头在夜空中划了个抛物线,湮灭的同时,消失在人行道边的垃圾桶里。
陈昼再次抬起头,看向高层公寓亮灯的窗口。
小小的明黄色,偶尔有人影闪过。
他突然累了,身体里的火已经被点燃,且越烧越旺,没耐心再玩这种暧昧拉扯的游戏,恨不能现在就把她搂进怀里。
他吐出一口浊气,黑暗的车厢里,手机突然亮屏。
新消息显示一堆红色表情,他随手点开,是乔森的婚礼邀请。
——嘿!日子定了,这周末,在半岛酒店,一定一定要带女朋友来!
*
活动进入尾声,部门里的键盘声比平时更吵,迟念坐在工位,两只眼睛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脑海里正火热播放狗血小剧场。
——她身穿黑色特工套装,脚踩高跟鞋大步走到经理室,冷酷地推开门,站在办公桌前,抱紧双臂。
男人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地处理工作,好像之前那两次冒犯与他无关。
迟念用手指重重敲桌面。
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她。
“念念,有事?”
迟念扯了扯嘴角,“我之前警告过你好几次吧,不可以这么叫我。”
陈昼手指交叉,思索几秒之后,颔首答应,“好,以后叫你小迟。”
“还有…”她利落地从西服兜里掏出手枪,越过办公桌,枪口直顶他的额头,“喝醉亲我的事既往不咎,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她一字一句说完,故意做扣动扳机准备,陈昼马上举起双臂做投降状。
“抱歉,是我的失误,因为你和我喜欢的女孩很像。”
迟念面露嘲讽,“你在找借口,就算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她们的爱人也会瞬间分辨出来,因为爱人是爱灵魂,不是皮囊。”
陈昼不解,“灵魂?”
“对,由此可见,你口口声声说爱她,是假话,而借着请教的名义三番五次接近我,是…”她向前探身,突然露出笑容,“移情别恋爱上我了吧?”
……
靠!
迟念一身鸡皮疙瘩地从小剧场里脱离,第一件事就是猛掐自己大腿,你在想什么啊啊啊,应该拿出强硬的气势质问,这么还演上偶像剧了。
心里这样命令自己,大脑却脱离主线不受控制。
狗血的办公室剧情进入尾声,画面一转,回到那晚醉酒,欸?她惊恐,自己怎么是监控器视角…
男人醉倒在床,脱力的女孩靠在床边喘气,在她浑然不觉的情况下,他慢慢睁开眼,深情地看着她的背影。
剧情开始不按现实走。
男人解开衬衫纽扣,一颗,两颗,三颗…直到胸肌腹肌全部裸露,女孩才后知后觉,惊恐地捂住嘴。
昂贵的衬衫被扔到床尾,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在看自己的猎物。
越来越近。
男人脊背宽阔,猛眼看去,比她花钱买来的官宣照有型,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不说,也更加危险。
女孩手脚并用向后躲,奈何卧室狭小,她缩在角落,眼眶泛红地恳求:“陈经理,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男人哂笑,抬手勾住她的下巴,明目张胆地撩拨她的嘴唇,“求?你送我回家不就是想这样吗?”
他慢慢靠近,喘息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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