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前三日，归林居的沙枣树上挂满了红澄澄的果实，小安正踩着板凳给最后几串沙枣系红绳——这是沈芋新创的“祈年蜜串”，用蜂蜜浸过的棉线将沙枣穿成灯笼状，经霜后甜度能增三分。
忽听得林外传来驼铃与马蹄相和的声响，领头的黑马鞍鞯上，那枚狼首银饰在秋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爹爹！”小安手中的棉线“啪嗒”落地，踩着沙枣叶就往外跑，腰间的黏土小狼颠得叮当响。
霍祁翻身下马时，恰好接住扑过来的孩子，铠甲上的沙枣花饰蹭得小安鼻尖发痒，却舍不得松手，只把脸埋进爹爹染着硝烟味的衣襟。
沈芋站在檐下，看着丈夫卸甲时露出的新伤——左小臂缠着浸血的纱布，却仍牢牢护着怀里的木盒。
“凉州送来的冰裂纹瓷，”霍祁笑着掀开盒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方印着狼首纹的蜜蜡，“说是能保糕点经月不腐。”
话未说完，小安已眼尖地发现盒底压着的羊皮纸，上面画着西域三十六国的商路图，每个驿站旁都标着小小的麦穗。
“先换药。”沈芋拽着丈夫进了厨房，琉璃瓶里的金缕蜜在晨光中轻轻晃动——正是用捣毁毒牙巢穴时收的蜂毒所制。
系统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使用“毒膳双生”技法治愈军伤，解锁“金疮生肌膏”配方】。
霍祁看着妻子用银刀削下蜂巢蜡膜，混着沙枣花露敷在伤口，忽然低笑：“从前总嫌你摆弄瓶瓶罐罐像捣鼓**，如今倒成了边防军的保命符。”
正午的炊烟混着烤沙枣的甜香，阿依莎大婶送来新打的奶酒，吐蕃老商人的商队也捎来贺礼——一箱波斯玻璃罐，瓶身刻着与归林居纹章相似的麦穗，却多了只展翅的蜂鸟。
小安正缠着飞流演示“万蜂归巢”阵法，数十只金环蜂在他指尖排出“欢迎爹爹”的字样，惊得老商人的骆驼都打了个响鼻。
“下月西域商盟的人要来凉州。”
霍祁擦着小安沾着蜂蜜的脸，忽然从靴筒里抽出卷羊皮，“他们盯上了咱们的‘蜜酿三叠’技法，说要用汗血宝马换配方。”
沈芋指尖划过羊皮上的楔形文字，系统光幕自动翻译，却在看到“蜂毒兵器”四字时骤然变色——原来商盟表面求购美食，实则想借蜂毒研制战场上的迷烟。
“让他们拿月氏的胡麻良种来换。”
沈芋将烤好的沙枣蜜饼塞进丈夫手里，饼皮上用蜂蜡印着归林居的纹章，“再附张‘毒引化解’的方子——若敢用蜂毒伤人，便让那些蜜饼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霍祁挑眉，忽然看见妻子腰间新挂的银铃，正是用毒牙组织首领的狼首刀熔铸而成，铃身刻着小安写的“吃饼莫作恶”五个歪字。
霜降前夜，归林居的地窖格外热闹。
小安蹲在新砌的蜂房旁，用“百虫御”哄着刚从西域带回的黑蜂认巢，蜂群振翅声与沈芋研磨药材的捣臼声相和。
霍祁倚在门框上，看着妻子将雪莲粉、沙枣蜜与黑蜂蜂毒调入陶罐，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红柳沟遇伏时，她也是这样用带着体温的酥饼救了自己。
“明日随我去凉州城。”霍祁递过件绣着麦穗的夹袄，“商盟的人想见识‘战地烹饪术’，我打算让他们看看，归林居的炊烟，既能暖士卒的胃，也能断豺狼的喉。”
沈芋抬头，看见丈夫眼底映着地窖里跳动的烛火，像极了当年在岩穴里，他掏出野蜂巢时，蜜浆在夕阳下融化的模样。
五更天，小安趴在沈芋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护爹馍馍”，形状是只举着刀的小狼。
飞流牵着驮着食盒的骆驼等在路口，食盒上贴着新制的蜂蜡封条，印着“归林居·军供”四字。
远处的祁连山在月光下泛着银白，沙枣林的蜜香顺着夜风飘向凉州，那里有新的商路，新的挑战，却也有永远不变的——归林居的炊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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