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亥时正,李承绪拂袖而立在李府的大门前。
抬头仰望高高挂悬的牌匾。
巡逻的侍卫路过此地,在深夜漆黑的道上未能看清面貌,高喝一声,“是谁?!”
为首的校尉策马上前,李承绪拱手道:“在下李府家的郎君,刚从商行司下值归家,行至府门见家门紧闭,疲惫不堪,故而停留在此喘息片刻。”
校尉狐疑,“即是海运司李司主家的郎君,到家门口为何不上前扣门?”
李承绪将商行司身份的令牌取出给校尉验查,“双脚麻痹动弹不得,若上官不信,可寻人上前代我扣门。”
小卒小跑过去叩响大门,待李承绪被人搀扶进府,瞧着并无异常,校尉继续带兵前行。
谁知十人小队行至十字路口,被从天而降身穿夜行衣的蒙面大盗用网扣住,全部射杀,无人生还。
翌日一大早,钱明光和祝余二人易容后带着地契和房契等物件照常翻出墙头,去商行司找谢寻盖章敲定随风楼过户的事情。
半路上却看到告示栏周遭围满了人,内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半夜里竟有歹人趁夜偷袭,射杀了巡逻小队。
十人皆被消去首级,下场及其凄惨。
这无疑是对南州驻守的将士官差进行挑衅。
很多人揣测是土匪海匪干的。
毕竟南州富庶又临海,自有不少江洋大盗盯着这块肥差。
十年前又不是没发生过匪乱攻城一事。
众说纷纭,搅得人心惶惶。
钱明光和祝余到商行司门口,正好遇上宋县令带着衙役从里头出来。
还带走了名郎君,郎君她见过,是上次拍卖时的主事。
进了商行司的大门,就看到谢寻站在院子中央,神色晦暗,瞧见她有些不耐烦,“你来作甚?”
“过户。”
钱明光将文书契约拿出来,“上次拍卖所得随风楼,今日来过户,谢司主行个方便。”
谢寻挥了挥手,“今日不便,你改日再来,我这儿正忙着。”
话音落下,池在冲了进来,“司主,查到了,昨日匪寇进城偷袭,最后去了一个商户家,待到天明城门大开时,跟随商户借口举家搬迁北上去长安,混出了城!”
“那守城门的人是作甚吃的,这都能把人放走!”
“城守说那一行商人,共有二十二人,个个皆有户籍和卖身契,没卖身契的也有务工聘请的文书,所以才将人放了出去。”
对方这么狡猾,万事俱备,已是图谋许久,“司主,李郎君因昨儿个夜里见过死掉的小队,被县衙带走,眼下如何是好,又是该死的商户,怎南州的商户全都参与进其中,又个个跟滑头似的,抓也抓不住。”
捕捉到商户的关键,钱明光等在一旁,却瞧见谢寻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果不其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拐个弯的功夫,又怀疑到了她身上,“楼东家在事发后一大早就来商行司要求过户,莫不是来探听消息的?”
钱明光:?
“怎么,谢司主手底下的人掺和进了命案里,现在狗急跳墙胡乱攀咬旁人,照你这么说,今日来商行司的人个个都有嫌疑,你是不是都要审讯一番?”
“未尝不可。”
“商行司并无这个权利。”
谢寻扭过头,拂袖离开商行司,气冲冲地走了。
祝余迷茫地盯着远去的背影,“东家,他有病吧?”
“不止有病,还病得不清。”
钱明光和祝余离开了商行司,走出几米远,去万华街的早点铺子吃早饭,老杜已戴着面纱等在那里了。
她的身份昨日已在韶院里告诉给了老杜。
只因身份不变,不想暴露,所以老杜借着出门采买的名头,出了钱家跟她们汇合。
为防止被人发现,定了一间有门清静的包房。
自己坐在了最里头,正好被花草挡住了身子。
“女郎,事情可有办妥?”
钱明光摇头,祝余叹气坐下愤愤不平地拿包子塞进口中,“可别提了,那谢寻跟有病似的,一见到咱们东家就炸毛,也不知今早哪里惹到他了,神经兮兮的,甚至怀疑那商户跟咱们是一伙的,过户的事估摸着还有得跑。”
钱明光对此见怪不怪,“自从他接任南州商行司主以来,他就没不怀疑咱们得时候。”
几人吃完早饭,正好安排的疏雪园马车也来了,停靠在门口,上马车一路朝范掌柜家驶去。
听闻百花香铺被查封后,范掌柜夫妻两一个接一个病倒数日,范掌柜还去牢狱里走了一遭,似在里面受了惊吓,当天就高烧不退,没等缓过劲儿,自家娘子也倒了。
娘子一病倒,花圃里的花无人打理,夫妻二人只能躺床上,让身边伺候的人送药喂饭,下床都费力气。
所以花就只能请花匠帮忙打理,但花匠不细心也没怎么接触过花圃里的名贵品种,等他们病好以后,花也废去大半,也彻底击溃范掌柜想借此花期,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是等到明年,南州市场上都不知能否还有百花香铺的一席之地。
夫妻二人在泥地里埋头苦干,想看看能不能再培育出一批花期生长快又充满香气的花儿,先做出一批香粉,返回南州市场。
另一方面,好有时间缓冲,再培育出一批新的牡丹。
接连几日,毫无例外的失败了。
范掌柜的娘子舒倾正对着剩下一批黑色牡丹发愁。
“老范啊,要不咱们把黑牡丹制成香粉买了吧。”
范用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泥土顺势沾在了他的脸上,“黑牡丹至少还有十日才到香气正浓时,此时制作出的香粉,跟从前普通的牡丹味道毫无差别。”
“可近几日催债的人频繁上门,最迟明日,他们就来要钱,咱们也不知范比当初瞒着我们欠下这么多的印子钱,写的还是你的名字,他们日日上门催讨,若今日不赶制出香粉想办法还钱,你就要被砍去一只手啊!”
舒倾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已满含热泪。
范用懊恼一声,“都怪我!是我用人不当,轻信了范比这个小人,他从前看上去老实又聪明,还很有天分,没曾想竟被他骗了,才让你跟着我一块受罪,明日收债上门,想要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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