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羡慕的话可以入股，我只收你百分之二十的返点。”面对系统这种阴森森的询问，楚天舒只当它是酸了，因而表现得相当无所畏惧，甚至还不计前嫌，给了它投资入股的机会。
但系统却不领情，毕竟人类世界的货币对它来说没什么用，金钱对它来说确实只是一个数字，只在威胁楚天舒干活的时候有意义。
所以它没理会楚天舒的插科打诨，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但是这个世界的钱，和你的世界是不互通的。”
“所以如果你回去的话，这些钱就都没有了哦？”
系统继续循循善诱道。
“…………而且不光是你赚的这些钱，你在这里的亲戚朋友，楚雾，楚茵，杜月寻，楚政，谈笑，谈言，还有宋愁………………”
“这里的所有人，你都再也见不到了。”
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提到这件事。
自从上次篝火晚会的时候，它提起这事被楚天舒拒绝后，系统就会隔三差五地旁敲侧击，话里话外都是相比她的世界，这个世界有多好多好，像是很希望她留下来一样。
楚天舒当然知道系统的话是事实，甚至它说的那些话，光是想想就会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
她好不容易才赚了那么多钱啊………回去之后又要一贫如洗了吗………………
可楚天舒依旧没接它的茬。
“怎么，你们系统的KPI考核里，还包含了宿主留任率这一项吗？”她云淡风轻地开口，若无其事地点开了手机上的一个界面。
楚天舒的回答不出所料，每次系统提到这个，她都会这样四两拨千斤地岔开话题。
但系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感受着她和沉稳外表完全不符的剧烈情绪波动，然后再度归于沉默。
“………………如果我回去了，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就在系统以为今天的对话又到此为止的时候，楚天舒突然轻声开口。
“………原来的‘楚天舒’，会回来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问出这个问题。
她希望那个被她顶替了身份的人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又好像有一点不甘心。
第一个问题系统无法回答，但是第二个问题，它知道答案。
“不会。”它平静地回答。
“这个世界是因为你才会变成现实，这些人是因为你的到来才会出现在这里。”
在你到来之前，他们的故事已经停滞，成为永久封闭的铅字，也绝不会有重新构建一个世界的可能性。
“从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这里已经是一个新的世界。”
从此万千种种，都与以往无关。
所以你不需要………………
“所以说不要坑文啊！宿主，这都怪你！你坑了这么多文，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刚才高深莫测的形象与以往不符，系统又急吼吼地说道。
听到最后一句，楚天舒才时隔很久地想起，原来这个系统的全名是“读者保护系统”。
坑文确实是她的不对，她难得的没有和系统呛声。
系统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楚天舒没有再说话，转而开始继续研究起傅姿清的接机仪式。只是系统的话多多少少还是对她造成了影响，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系统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当然也能看到她尽力掩饰，却还是心神不宁的模样。
明明应该是永远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的AI音色，楚天舒却好像听见系统突然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它没有再模仿人类高兴时起伏的语调故作雀跃，也没有再用过多的语气词，来表现什么自己其实并不存在的语气情绪，只是很平静地说着接下来的话。
可这一次毫无起伏的语调，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它开口的时候，都更像是带有人类的某种感情。
“这样吧，宿主。”
“看在我们也认识了这么久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它轻声说道。
楚天舒猛然抬头。
“不过我也不是白白帮你的说～”
“作为回报，你要写五千字赞美词来夸夸本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才气无双气贯虹霓，智勇双绝高贵冷艳，与山岳齐峰与日月争辉的顶尖系统……………”
“而且这五千字要纯手写，发自内心，绝对不能抄袭别人，也不能上网代写的那种哦～～～”
它的语气又变得荡漾而轻快了。
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楚天舒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系统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打了成语补丁？”
“我之前让你去进修一下，你都把我话当成耳旁风，现在一轮到夸自己的时候就升级了是吧？”
听出她语气中的谴责，系统不自然地模拟了一下咳嗽声。
“……………我给你写一万字。”
良久的静默之后，在初秋灿烂的晴日里，楚天舒轻声回答。
“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
“成交。”
“不要往赞美信上洒水装作是你的眼泪了好吗！我看得到你在干什么！我要的是发自内心、感人肺腑的那种。”
“而且宿主你也洒太多了吧，字都洇开了哎，给本统重写啊！”
几天后，看着手抖如帕金森患者，不停地往信纸上装模作样洒水的楚天舒，黑心监工系统毫不留情地打回了她的这个版本。
“知道了知道了。”作弊被抓，楚天舒不耐烦地回答道，然后往眼中滴了几滴眼药水，拿起一张新的信纸往眼睛上一按。
“行了吧，这次是眼睛里流出来的了？”
系统明显还是不太满意，但楚天舒已经抢在它之前开口：“你不要老是说我，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你一直盯着我，我怎么写？我根本没有办法代入那个情境，我没有办法代入怎么会有感情呢？我没有感情，怎么能写出情真意切的赞美信呢？”
“而且你一直看着，都知道我写了点什么东西，到时候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这本来应该是我们两个心灵之间的碰撞，灵魂上的交流，灵与肉的交融，现在被你搞得一点仪式感都没有，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楚天舒太振振有词，不了解人类如何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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