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腰揪着背带,知道是在背后说旁人的事,多少有些心虚,音量略小。
“那个女子,闺名叫祝淮晚,长安县高门富户的事也有些传到乡下,祝家是长安县城里最大的酒商,她平常得父亲宠爱,嚣张跋扈,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首领,你要当心这个人。”
“行。”文粟笑着颔首,关心地问她,“你在这一定要注意安全,驱蛇粉多洒一些,驱蚊膏带了没?”
“带了,都带了,郑青姑娘又给我一盒。”柳腰揪着的心,提着的气,也松开了些。
文粟再看她一眼,瞧着她温润明亮的眼睛,想了想说,“在这里砍柴,别光只是砍柴,这里有些草药和葛藤包,可以收集起来,去尺墨药堂,换些补血益气的药材。葛藤包要当天换,里面的葛藤虫有人喜欢。”
“好,好。”柳腰连声回答,“我知道一些,有那个婆婆丁,□□草,还有那个……苍、苍耳子。”
文粟看她只有独处的时候最开心,也就不多说她了,再提醒几句,就折返回去。
回到地里,文粟瞥见周海渠一直在挠后背,眉头拧紧的样子,注意看时,他面额鼻尖,和露出来的手臂都有些红肿,走到他身边询问,“你身上是有虱子?”
“虱子我确定没有。”周海渠伸手抓了一把后脑勺,奇痒难耐,他面露苦涩,“我就在那躺着休息了一下下,就一下下,就开始痒了,痒得我难受,胳膊上腿上都起疙瘩。”
周海渠怕郑翡不信,只敢把袖子往上撸一点点给她看。
别说胳膊了,就整个手背,都是细密红肿的疙瘩,周边还泛着白。
文粟睨他一眼,不想说他什么了,转身去竹筐里的袋子取出一盒专治蛇虫蚊蚁叮咬的草药膏,拧开竹盖,食指挖了一大块,刮在他衣袖上,声线淡淡的,“涂上吧。”
“嗯?”周海渠疑惑,嗅到清甜微苦的草药味,伸手戳着那泛着绿光透明状的药膏,有些质疑,“这个涂了能好?”
文粟转身,留下一句,“不涂也可以的,等会皮肉被抓烂,溃烂了。也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收尸,不会让你烂了,不过我这里收尸很简单的。没有棺材,没有大唐体面的下葬仪式。”
“涂,涂,我怎么会不涂呢?”周海渠手脚利落,连忙把药膏涂在伤处,边涂边追上郑翡的步伐,跟在她身后,好奇地问,“首领啊,这是什么东西咬的?”
“一种隐匿于泥土中的黑蚂蚁,身形似野蜂,头部像常见的蚂蚁,毒性大,但不致死,及时涂药能缓解疼痛。”文粟把药膏放好,看到他把药膏涂好,也只是涂了两只胳膊,提醒他一句,“收工后,自己去墨叔那里换取膏药,再好好涂上一遍。”
周海渠“嘿嘿”笑两声,手背胳膊上都冰冰凉凉的,他憨憨地笑着,“行,行,多谢你的药膏。”
“霍县尉,霍县尉。”
而这个时候,劳碌的田地间,出现了这么一声声娇柔的声音。
周海渠蹙眉看去,看到霍勤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嘶”了一声,又“咦”一声。
文粟更是嫌弃地笑着看他,“你羡慕啊?”
“我一点也不羡慕。”周海渠转身,往郑翡旁边挪了一下,小声地议论,“那小丫头,看上霍县尉了。”
“看这年纪,相差很大,霍县尉不会犯糊涂吧?”文粟眉头微皱,瞥着满脸写着好奇的周海渠,猛然看到他那明亮的眼眸里,满是‘睿智’的神色,顿时反应过来,他这个人本就是圆滑世故的人,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通透,唇角一扬,“让他们掰扯好。”
“噢。”周海渠转身,眉头挑得老高,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询问郑翡,“犁头这样的农具,你们会不会锻打?”
“会,只是矿石有限,等这秋收农忙结束,你们就跟着去采矿,还得去采盐矿。”文粟直接挑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周海渠惊讶,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缓了很久,才说,“明白,明白,明白。”
“霍县尉,你等等,我不要签那个什么劳务契约,能不能通融一下?”祝淮晚一路跟随着霍勤。
到了这地里,发现有不少眼睛看着她,她撇嘴,一脸的不高兴。
霍勤面对郑翡时,一脸的为难,“她不愿意留在这,要走。”
文粟瞧着在那低垂着脑袋,思绪万千的祝淮晚,问道,“另一个呢?”
“那人愿意留,我不愿意留。”祝淮晚声音很重,满是不高兴,看文粟的眼神都满是鄙夷,不喜欢和村姑讲话。
她偏开头,入眼的是人力挖了许久的田地,地里还有被挑选出来的一些个头稍小的山芋,有的则是在竹筐里,里面有些小虫子在爬。
祝淮晚的神色微变,在抬头之际看到那叫郑翡的女子身边,站着十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亦有十来个女子,女子都比她高出一个头。
这惊人的身高差。
祝淮晚吓得退缩一步,他们拥护一个小女子为首领。
总听父亲说,有的女子看着个头小,却内藏乾坤,不然不会有那么人拥护城臣服。
文粟偏头,看向乌宁,向她轻微地使个眼色。
乌宁上前,步子沉稳,走到祝淮晚的身前。
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下来,祝淮晚惊得心跳,“做、做什么?”
乌宁微微弯腰,笑着看她,“当然是护送你离开,不过,这里除了这里,就没有其他人烟了。”
“噢,想起来了。”乌宁恍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是昨晚,大唐的三百来人,有一百多人内讧。现已另立村落,至于叫什么村落,我不是很清楚,那些人好吃懒惰,一脸凶相,和霍县尉决裂。你要是不愿意留在这,我送你去找他们。”
祝淮晚光是听到惊人的数字,就已经吓到了,三百来人,还能内讧,和霍勤决裂。
祝淮晚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身高不输于男子的女子,心脏骤缩,“没骗我?”
乌宁诚实点头,“当然没有。”
祝淮晚看着在她身旁摇着尾巴的,似狼非狗的黑团子,看它个头大,爪子也很锋利,吓得面色骤变,险些站不住。
乌宁适时地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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