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瑜还未回答，已经有人送来了陈天，如今男孩已浑身青紫，身体僵硬，被裹在一张白色床单被送来。
林闻面露难色，看了眼颜瑜。
张新梅又扑到铁栏上尖声喊道：“小天！！！小天！！！！！”
颜瑜一扬下颌：“看来妈妈很想儿子，给她送过去吧。”
林闻特意看了眼这姑娘，这个安排，竟然很有先生的风格，当年季家人对着先生又哭又嚎，那位也是安排把尸体送了进去。
嗯，前几日还是哭着嚎着，要死要活的闹。
后面，尸体从僵硬变得柔软，越来越软，直到化作一泡脓水，仅仅碰一碰，皮便掉在地上，伴着蛆啊烂肉啊，那些哭嚎的当时便吐了。
再后来，那些季家人面色麻木，与地上‘死季家人’的面色也差不太多。
张新梅接到冰冷的尸体，顿时紧紧抱住他，缩到房间角落，不再出声，看起来已经半疯。
但颜瑜却不得不面对另外一个人。
陈喜看也不看幼童的尸体，只是冷冷盯着陈鱼，好像要看出一个洞来，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然而，面对他的质询，那位曾经柔弱可欺，唯唯诺诺的养女，没有回答，只是抬眼，静静看着他。
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当晚。
陈喜的反应便被递到了季哲年桌上。
捏着薄薄的一张纸，季哲年垂眸沉吟，若是连昔日的养父也能问出这句，那么报告里提到的迥异便能有了解释。
曾经见识过所谓的超能力，季哲年对于换魂之事还有些接受能力。
他吩咐林闻两件事：“调查一下，沙滩上，夏窦知到底是怎么与陈鱼一见如故。”
“还有。”季哲年放下报告，声音低沉：“把卞雨歌请来，让他把脸蒙了。”
……
“陈小姐，医生说您不能活动太久。”
当颜瑜再一次被拦在季宅偏门前时，意识到一件事，她好像，大概，可能被禁足了？
【没有，你没感觉错，被囚禁了。】
‘不是，他凭什么囚禁我？等会，囚禁我干嘛？’颜瑜满头问号：‘不让同事回家这种事，放在哪个职场都要被打死的，有病啊，自己不能下班还不让别人下班！’
6号沉默片刻，循循善诱：【……你说一个男人囚禁你是想干嘛？】
颜瑜：‘杀人灭口？’
【6】
颜瑜：‘我可什么都没看，什么也没说，就算那天断脚那个，也是林助理硬说给我听的，我根本没问啊。’
6没好气胡说：【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是错的。】
颜瑜翻了个白眼，癫公，当即转身沿着围墙研究起来，季宅建于海崖之上，一面是万丈海峡，下方是暗礁密布，波涛汹涌的海湾，另一边则是高高的围墙，也不知道顾家什么毛病，整个墙面有三米之高，上方假设了不满尖刺的铁丝网，通着电，甚至隔着一段距离，还有哨塔。
颜瑜：好家伙，监狱风。
6号问：【怎么，你要想办法逃出去吗？】
问着，她看了眼这几日平淡的剧情，逃出去也不错，以季哲年的性格肯定会不折手段追上去，而后来一段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剧情，也挺紧张刺激的，加分。
‘逃什么？我又不是囚犯。’
颜瑜这么说着，夜色降临后，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咚咚————”
房门响起后，季哲年微怔住，心头一跳。
这个时间，不会有不长眼的佣人来烦他，林闻更是个识相的，剩下，整个季家敢敲响这扇门的只有隔壁的少女。
那一日即使知道她并非陈鱼，季哲年心中狂跳片刻便冷静下来，即使不是陈鱼，也不能证明是她。
在没有调查清楚，卞雨歌没有来时。
他不敢贸然见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出格的举动，无论她是不是颜瑜，季哲年也不会唐突一名孤苦无依的少女。
“请问，能打扰一下吗？”
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来找他，季哲年心头又跳了一下，他不该开门，这么告诉自己，季哲年开了门。
少女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微黄头发刚刚洗过，披在肩上，面色仍有些白的不正常，面容削瘦，看得出常年营养不良所致，看在眼里，季哲年眼中戾气一闪而过。
开了门。
露出一张沉静俊美的面庞，男人的身材高大，颜瑜几乎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那双漆黑眼眸如季宅外那片海域，一眼望不到边际。
他神色沉静，但周身散发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气势，让人极难移开视线。
颜瑜开门见山：“您好，感谢您多日以来的收留，即使是做客，我想这么些天也够了。”
她想走？
季哲年往前一俯身，轻轻低头，便撞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男人声音低沉悦耳：“季某是否招待不周。”
说着，那一双雾霭沉沉的眼睛望着她。
颜瑜被盯的莫名有点紧张，仔细一想，如果她热情的招待客人，人家提前走是有点扫兴，但还好她是有原则的人。
颜瑜：“没，没，您挺客气了，真的。”
“是下人给你脸色？”说到这，他面色一沉，空气更加冷冽。
“没有，没有。”颜瑜摆手，那些下人自从她住到三楼，看到她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林闻又常常跟着她，怎么可能有人给她脸色看。
季哲年看着她，眼中里露出一丝软弱：“那又…为何要走？”
颜瑜莫名有点负罪感，干巴巴道：“我想出去。”
她往外一指：“他们不让我出去。”
“……”季哲年想起自己从未说过少女是如何的存在，但林闻早晚跟着她，自然已经证明她在自己这里是如何的存在。
下面的人从来皆是这般蛇随棍上，趋炎附势，只有她不同。
季哲年本想立刻拒绝，但又怕她心生反感，汴雅歌已经到了京市，明日便到季宅，只要一晚上，他便能知道，眼前与自己念念不完之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想到这，他语气平静：“今日很晚了，明天再出去吧。”
“行。”颜瑜本来也不打算这么晚出去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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