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言的眼神变得复杂,紧抿着唇,欲要开口又不知该怎么说。
许诺从没见过他这番犹豫不决、小心翼翼的模样,不会真猜中了吧?
——那之前在坑边、车上,还有她们现在牵着的手,不是个笑话吗?
卫言迟迟不语,两人对视着陷入诡异的沉默。直到夜幕降临,天边升起一轮弯月,月光投照下,树影婆娑萧索,将树下人笼罩于窸窣的阴影里。
许诺挣开他的手,转身向前:“我知道了。”
她大步朝外,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能走哪里,可不管去哪,总要快点离开这片区域、这个人,心底的酸涩快要泛滥成灾。
除了列车上的初遇是凑巧外,往后不是他一步步接近、追着赶着与她关系亲密吗?如果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做让人误会的动作,为什么对她付出超出常人的关心,现在又装作一副不可言说的纠结样,怎么,是既要有白月光…又想让朱砂痣陪在身边?
把她当傻子吗?
许诺越想越气,气得头晕眼花,脚步急促,步伐不稳,不及防一个趔趄,身旁紧跟的人伸出手。
她猛地挣脱:“不用你管,从今往后,离我远点!”
这一下却不知触及什么开关,擒着她的手忽然用力,桎梏着不让离开。
她挣不开就去掰他的指,也不顾疼,劲往最大处使:“放开!你这个混蛋、无赖、骗子,这种你来我往的暧昧游戏,我不奉陪了!”
“懦弱不堪,明明有喜欢的人,没胆子表白还接近其他异性,别来恶心我们。”
“我不会再和你说话,这辈子再也不想有交集!”
任她怎么发脾气,卫言一言不发地听着,不反驳却也不放她走,眼底随着一句句怒骂陷入沉暗。
“别抓着我,你是谁啊,凭什么抓我?”
“放开,放开!”
他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幽深的瞳孔无法控制地一点点收束,直勾勾的视线逐渐变得尖锐而充满侵略性。悄无声息间,潮水般的黑雾从脚底蔓延,缓缓挪移至女孩腿弯,在她无知无觉中漫上皮肤,贪婪地一寸寸向上攀缘。
不被需要…再一次要离开……
潮湿的心底,澎湃汹涌的情绪裹挟着他陷入更深的阴影里。
许诺发觉卫言的周身气质变了,变得凛冽而危险。可她早就见过对方更可怕的模样,全然不在怕的,眼瞧着他直勾勾盯来的竖瞳和怎么骂都挣不开的手下桎梏,更是心中窝火,一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想也不想地朝他紧抓不放的手狠狠咬去。
这下咬得用劲,唇齿发力沿着虎口边缘嵌进见了血,血腥味充斥口腔,她没有停,朝男人手腕圆瞪着眼,牙还在发力。
痛不死他,看下次还觉得被咬爽不爽。
可过了许久,许诺没听见预想中的痛叫或被推开,口中溢出的血腥味反而越来越浓,有蔓延的趋势。
等等,不会被她咬死了吧?只是咬手而已,难道是要碰瓷?
她忙收起牙齿,舌尖还舔了舔溢出的新血企图作伪证,刚要抬头,脖颈便抚上几根染着燥意的手指。
卫言受咬的手顺着与她相贴的脖颈攀上下颌,修长分明的指节一点点描摹颌骨,带着热意的指腹于颊边软肉轻轻摩挲。
“你——唔……”
男人手指发力,她要说的话便含糊隐没,指节轻轻上抬,便连带着一张生气的小脸被迫向上仰视。
这不是卫言第一次以俯视的角度看她,却是眸中第一次充满迷惑和不解。
他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好像触及了什么机窍,捏着她脸颊的手虎口处还在渗血,晦暗的视线却落至面前嫣红的唇上。
“这里,是始作俑者。”
他分出一根指揉搓她柔软的唇瓣,似要撬开齿关探进去,却遭到抵死不从,费劲半天,又茫然撤回这根指,久久盯着,颇有些疑惑。
“为什么?”
许诺觉得卫言的状态很不对,不像之前发疯时黑雾笼罩的样子,更像觉醒了某种曾经从未有过的体验,无措中带着诡异的兴奋。
她终于从这不对劲中察出危险来,忙咧出一个笑,求饶道:“学长,我跟你开玩笑的,咱们放手好好谈谈?”
“你看你都流血了,要不要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想什么呢,哎呀别想了,我……”
“像木绵,早晨坠着露珠鲜嫩欲滴的样子。”
卫言瞧着她一张一合的唇,似是终于找到让他满意的形容,勾起唇角。
许诺顺势哄:“唔……木棉,我知道,以前住的地方也有一片开得很好的木——”
她瞪大了眼。
唇上触着一个柔软的东西,男人呼出的热气近在眼前,浓密的眼睫贴着她的眼眶疯狂颤动,抵在唇边的齿却如小兽般不知章法地啃咬舔舐,怎么也撬不开她闭紧的唇。
他的手还挟持着她下颌,支吾疑惑:“为什……唔?”
“啪!”
一声脆响,浅尝辄止的男人被扇得别过脸去,侧脸很快出现一只红痕手印,泛起火辣辣的疼。
他仍倾着身,怔愣在原地。
许诺也呆住了,没想到盛怒之下的自己这么有力气。
是真生气了,这人有喜欢的对象还接近她就算了,谁知道挨一顿骂后还强吻苦主,这简直不是厚颜无耻,是无耻至极,比全天下所有人都无耻!!
卫言松开制住她的手,怔怔抚上侧脸。
女孩扇他的手仿佛还贴在面上,哪怕掌印都比他的手小一截,随着疼痛泛起的还有她熟悉的气息,仿佛经由红痕的烙印灼烧进身体里。
他战斗的次数很多,打过数不清的人和物,也挨过很多打,挨打是疼痛、耻辱的,会让人升起暴戾,想要完全摧毁对方。
可这一次,卫言却一点也不生气。脚底原本狂涌的黑雾消失不见,蠢蠢欲动的心由满腔喜悦所取代,方才疯狂、不堪、剥夺理智的念头倏尔压了下去。
他直起腰,嘴角微不可查上扬,哑着嗓子道:“手疼么?”
许诺掌心握成拳——疼,他皮糙肉厚的,当然疼!
可为什么反应这么奇怪?她都做好了打这一巴掌对方发怒的准备,正常人挨了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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