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鼓乐来势汹汹,一群小孩踩着高跷叠罗汉般形成四组,配合鼓声摆动手中的各色彩灯,光晕在夜色中拖拽出道道痕迹,速度极快,在痕迹未消失前便出现了“国泰民安”四字。
消失的速度和出现的速度一样快速,可是已经倒映在众人眼底,继而鼓声渐急,小孩又开始新一轮的表演,人群也跟随着队伍离开。
安静的巷子迎来片刻的热闹之后又归于平静。
李舒迢看了眼她空荡荡的手,转头看向穆言策轻声道:“算了,我们去别处再看看吧。”
穆言策站在旁边也看见了这场表演,猜测她态度的转变是因为那四个字而有所触动了?
“玩了这么久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填填肚子再去玩?”
他提议道主动拉着她的手,看向周围醒目的标志物找到和记忆重合的地方。
那是一个在河畔边上的小摊,顺着灯火一路走来,在树影遮蔽下,零星光点中,被凉风吹动的旧竹篾编成的灯笼上写着“酒酿”二字,空气中满是一股子糯甜香气。
还沉浸在丢失河灯惆怅情绪的李舒迢被一个响亮的响指拉回思绪,她下意识地眨眨眼顺着穆言策的动作看见前面冒着热气的摊子。
是个酒酿摊子啊。
既然能让穆言策带过来肯定手艺不差,李舒迢调整情绪跟在他的后面坐在椅子上,听他十分熟络地点了店里两碗招牌红豆酒酿,而后主动开口解释道:“儿时我和爹娘来过,摊主是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女儿在这谋生,是娘亲给了银钱出资,回报是如果妇人赚钱了,就去给浅草寺捐香油钱。”
“那一晚的酒酿是我吃过最难忘的酒香醇厚,现在也带你来尝尝。”
李舒迢听完这个故事后挪动身子凑近穆言策怀疑道:“十年前是妇人现在好像不是啊,你看,是个年轻的,是她的女儿吗?手艺能保证吗?”
穆言策也看向后厨,确实有一门手艺代代相传的说法,二人眼神紧紧锁定被遮住半边身子在厨房中忙活的窈窕身影,白衣蓝裙,依照身形来看是个年轻女子。
随后在袅袅烟雾中,一只白皙稚嫩的手撩开帘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嘴里喊着:“二位久等……了。”
声音有一瞬间的卡壳,而李舒迢则是微微歪了歪头对上穆言策,二人相顾无言,这摊子的老板娘就是之前在河灯灯谜前收钱还嫌弃李舒迢的那几个女子之一。
显然对面也认出他们俩了,脸色有过一丝僵硬,不过多少还是有强大的心理素质的,很快便当作不认识般双手捧着托盘满脸笑容来到他们在的桌子前热情地招呼着。
李舒迢看见她河灯丢失的悲伤情绪再次涌上,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红豆酒酿,心中五味杂陈。
穆言策也没有想到这个摊子的老板娘好巧不巧正好是个有纠葛的,他还想借着这个食物转移李舒迢的难过,现在看来是没有用了。
他舀了舀自己的那一碗试了一口:“尝尝看?和当年的味道一样。”
李舒迢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为了缓解她的情绪,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变好,也拿起调羹舀了一口喝下,先是凉是酒酿特有的风味,而后则是甜,像是粘满糖霜般,借着转变成微微酸楚,最后的最后才品尝出几乎快消失的苦香。
奇奇怪怪的味道,不过随着她的拨动,金箔似的桂花和破裂的红豆交织晕开,对上穆言策含笑的眼眸她又舀了一勺吃下,这次对味觉的冲击更甚。
“如何?”
“还行吧,”味道确实好吃。
面对他的问题李舒迢也只是点点头傲娇地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过手还是诚实地继续舀了一大勺,还没有送入口中便听到一声嘲讽:“既然只是还行就别吃啊,山猪吃不了细糠。”
就看见从旁边的角落里面走出另外一个熟悉的的面孔和老板娘并站在一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是之前在灯谜前的女子之一。
看见这一幕,李舒迢松开调羹,碗和调羹相碰发出的声响过分清脆悦耳,正如她此刻不爽的心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假笑:“倒是不知这千重山下的小摊贩对人和畜牲的划分这么清晰的。”
“既然不是人,那么就没必要遵循先礼后兵的做法了,”她伸起手在月色的渲染下,罗袖落下露出一截皓腕,手上银环与铃铛相撞的同时手势落下。
穆言策对这个手势很熟悉,之前驱动暗卫也是这个手势。
果然小摊中落下几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自下而上掀翻一旁没有人落座的桌椅,在其余客户惊呼的之时厨房中传来锅碗瓢盆碎裂的声音,一时铮、嘶、砰、笃齐声交作,几息之后原本整整齐齐充满人烟的小摊已经是一地狼藉,独留李舒迢坐着的那一桌没有受到波及。
她单手托腮看着已经被吓破胆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不愿多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起身正要迈开腿离开的时候,眼前出现一道黑影。
是暗卫暗雪,黑影走开露出面前不远处的一个羊角辫小女孩正手持一串冰糖葫芦另外一只手又从地上拿出一块石头,看样子刚刚就是她丢石头被暗卫拦住。
巧的是这小女孩也是个熟人,李舒迢压下心里快要压不住的火气抬脚朝另外的方向走,小女孩将手上的东西全都丢来,嘴里还骂着:“坏女人,欺负我娘,打死你。”
暗雪再次将“暗器”接住,但是糖葫芦上面的糖霜还是溅一些到了李舒迢的裙子上,这是她最近最喜欢的裙子,样式还是皇后设计的,每次换洗的时候都要再三叮嘱,现在居然染上了糖霜。
她深呼吸闭了闭眼,刚要开口,就看到穆言策走上前挡在小女孩身前语气稍愠道:“是谁教你拿东西丢人的?和姐姐道歉。”
两个女子也赶紧跑过来蹲下来护住小女孩,小女孩不服气地摆动着自己的身体不愿意屈服,嘴里还一直骂着死女人,甚至又往自己随身带的小布袋里掏出物品朝李舒迢砸去。
看着四个人蹲下和谐的场景,李舒迢自嘲一笑,绕开暗雪上前几步,看着老板娘二人,轻嗤道:“二位没有把你们和人划分的界限教给小的吗?”
“这种东西虽然不是很光荣,但是还是需要传承下去的。”
一样的居高临下,一样的目中无人,李舒迢把这个仰视加倍还给两人,刚说完腿上便被什么东西砸中,低头一看原来小女孩缩在老板娘怀里的时候手上还是不得闲,将小布袋里的东西一股脑丢出,然后在众多朴实无华的石头中,一盏晶莹剔透的河灯折射出多彩的光芒,在众人的眼前直直碎裂在地上。
水晶雪莲河灯采用的材质本就特别,和众多河灯的归去不同,它是观赏性极强的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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