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抿表情一僵,目光下沉。
昆宁真是个混蛋。
“小唐怎么了?有事就先下去吧。”有人见她表情不是太好,便建议道。
唐抿歉意笑了笑,轻微摇头,并未起身,听着电话那头带着哽咽的声音:
“阿敏,是你吗阿敏,哥哥在你那儿吗......”
“阿敏,当初是我们对不起你......”
“......”
前台妹妹受过专业训练,不是唐抿本人在她面前哭,她都不会有反应,所以在电话那头冷冰冰道:
“这位小姐,如果没事的话还请离开,唐总还在开会,请不要过度打扰。”
唐抿没有回答傅缨缨的话,而是捂住电话对林山道:
“把人带到办公室。”
后者会意,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理事会里不乏有爱听八卦的老头,笑眯眯地对她道:
“小鸭子来闹事啦?”
唐抿回之以安静的微笑,并未多嘴,只是轻描淡写道:
“陈年旧事而已。”
现在的理事会里有不少是原来实验室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对这些事有些了解,闻言立马转移话题,继续讨论他们名下的一些琐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唐抿抬起手腕看了时间,林山这时候应该带着傅缨缨进入办公室了。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着,调出了监控。
画面里,林山坐在单人沙发上,傅缨缨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紧张地揪着身侧的衣物,看上去有些惴惴不安。
为了傅吟,她竟然赶单枪匹马杀进来。
真当她唐抿不记仇吗?
唐抿熄了屏幕,抬起手指点着桌面,将众人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声音不高不低:
“今天喊各位过来,除了昆宁这件事,还有一个。”
众人看着她。
“到目前为止,熔炉那帮人还在与我们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唐抿说正事的时候喜欢慢慢巡视每位老头的眼睛,似乎这样就能看透他们内心的想法,“但君氏既然说了那样的话,那就有必要避嫌了。”
当年的东土周氏是整个大陆为之震撼的科技世家,从上到下所有的周家人都是搞科研的一把好手。
他们有数之不尽的发明专利被西天那帮人买断,势力逐渐膨胀,在东土打下了有力的根基。
现在他们脚下的这座螺旋塔就是东土周氏鼎盛一时时建造的,位居东土的中心地位,周围是严苛的安保系统,每个出口都必须进行人脸识别,方可进入。
螺旋塔从上往下面积逐层递增,地下一层隐没于大众视野里,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真正的出入口。
那里既是人间炼狱,也是一步登天的地方。
而熔炉是熔炉之心的简称,简单来说,就是一座斗兽场。
然而里面斗得并非是兽,而是改造失败的实验体。
有人道:“那这样,不会引起暴动吗?”
“谁暴乱?”
唐抿微笑着反问。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嘴巴刚张开,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会意地闭上了。
螺旋塔地下一层存养着等待实验的人类,还有失败的实验体,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有熔炉的人从负一楼买走实验体,领到熔炉进行比拼戏耍,胜利者可以被收买成为新巴比伦别墅群的保镖,当然,也有一些会被负一楼重新收买回去重新研究。
在这样一层严密的商业链下,利益反复纠缠,怎么会发生暴乱,就算有,也会被很快镇压,无论是熔炉抑或是唐抿,他们都不会坐视不管。
“和熔炉减少交易,那些锈渣滩的贫民会不会不愿意......”
唐抿抬眸:“卖子求荣这种事,不是想停就会停的。”
“除了这个,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拿钱?”
东土是秩序混乱,但并非不讲规矩,像东土周氏这样权威的世家,自然要拿出一点体面出来,他们的实验体都是自愿进来的。
或者,被迫自愿。
比如卖子求荣。
锈渣滩是东土最为出名的贫民窟,挨近蜂巢坟场,人们用工业废料搭建窝棚。
几十年前有位名不见经传的世家想开发,但只在这里建了一幢大楼后就撤资逃离,据说是拿到了西天的通行证。
这幢大楼便是锈渣滩唯一像样的建筑,大多数人依旧是盖的茅房。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没有食物,没有钱财,没有住所,大多数人都在混吃等死,性便是唯一的乐趣。
他们源源不断地生出那些可怜的婴儿,放任他们在臭水沟里生长,在听说签订实验协约后可以获得不菲的费用后,果断将小孩送进了负一层。
而负一层经过筛查后发现,这些在锈渣滩的孩子身体素质普遍高于新巴比伦的儿童。
至此,又形成了新的一轮产业链。
“负一楼的采购照常,”唐抿道,“实验室的研究也是,单方面减少跟熔炉的交易。”
有人疑惑:“那养着那些人干什么?”
唐抿手指敲了两下桌子,轻声道:
“蜂巢坟场。”
会议结束,理事会那些老头脸上的神色各有不同,那些沾沾自喜的一看就是实验室的科研狂魔,那些愁眉苦脸跟林山如出一辙的就是唐抿身边心腹。
“小唐啊,”有老头喊住唐抿,面色有些隐忍,“有些事,要不还是暂停吧......积点德,就是死了也安生。”
唐抿在等所有老头走完自己才能离开,闻言扭头,似是疑惑:
“老师这些话是何意?”
老头叹了口气:“当年小周也是因为此事......”
唐抿哪里不知道他的真实含义,周氏的衰败不是出于一时,原来的高层大多知道,所以只是微微一笑,站起身,将手上的玻璃杯倒扣在桌面,走到老头身边,揽住他的肩,与其同行。
“老师放心,学生所做一切都问心无愧.”
老头微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轻推开,看着那人悠悠然进了办公室,自己则挠着头嘟囔着离开。
这孩子,真叫人捉摸不透,比周纯还难解。
唐抿进去后顺手关上了门,门是消音的,她有时候会头痛敏感,任何细微的动静都会影响她的睡眠,林山便替她换成了消音门。
这消音门有好处有坏处,好处便是开门关门声几乎没有,坏处也正出自于此,有人进来几乎是感觉不到的,就比如现在正把头埋在臂膀间的傅缨缨。
她依旧是记忆里的摸样,衣服虽然破旧,但很干净,扎着清爽的马尾,柔顺的头发贴在衣襟上,随着肩部的微耸而起伏,露出的皮肤白皙而细腻。
林山原本听着她像个祥林嫂似的絮絮叨叨念叨个没完没了,早就困得打哈欠,已经靠在沙发上眯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凭直觉感受到有人进来,一睁眼就看见唐抿站在门口,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蹦出来,却又见此人抬手下压,明显是不想出声的意思,便也乖乖把嘴闭上。
她踱着步来到唐抿身边,悄声问道:“唐总,你想干什么?”
后者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其往后推,狭长的眼睛眯起,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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