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草丛中传了出来。
这秘境数年未曾开启,灵气未曾逸散过一丝一毫,其中的花草树木更是疯一样地长。
就连素来不起眼的杂草,在这得天独厚的环境之中,足足长到了一人高。
牧德润听见了草丛中的异动,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四周静谧,只有他一个人闲适地行走着,法器布靴踩在柔软的草地之上,只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
这地方对于那些新入门的弟子来说,不可谓不凶恶。
但是对于他这种长老来说,根本就和在自己宗门的后花园一样。
在自家的后花园中闲庭信步,更是说不出来得舒适。
当然,除了散步,他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去做。
那就是给韩飞星岑命师徒下绊子。
只要找到岑命,偷偷激怒她周围的魔兽。
就她那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会打得过。
而在这个秘境之中,这对师徒想必不会凑在一起。
少了韩飞星的助力,这岑命想要不缺胳膊少腿,也难如登天吧?
牧德润满怀恶意地想着。
但其实,他心中说想要对付岑命,想要故意为难这个新入门的弟子。
并不是真的特别在乎十天前那一掌之仇。
他真正在乎的、真正忌惮的,其实是这岑命天赋极高、潜力巨大。
给她足够的时间,或许百年之内这个岑命就会飞速地进阶,然后取代自己的位置。
但君子慎独,伪君子好歹也沾了“君子”二字。
他是不会在心中承认自己是这么不体面的人。
不会承认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不体面的想法的。
只不过,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能够名正言顺地对着岑命下手。
既然是师出有名,那么他自然还是正道宗门中堂堂正正的长老。
他依旧是冰清玉洁、德高望重的梨古门中流砥柱。
草丛中依旧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牧德润依旧没有在意。
现在最重要的,是在韩飞星之前就找到岑命,并且对她下手。
想到这里,牧德润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在十天之前对岑命下手之时。
他就早已经在自己的灵气之中打上了一层标识。
虽然经过时间的冲淡,这丝标识也变得越来越浅淡、越来越难以捕捉。
但他可是一派之长老,只是凭借着这点蛛丝马迹,就能够很快地找到岑命的踪迹。
找这么一个小喽啰,这点手段就足矣了。
草丛中依旧有什么东西在异动。
牧德润没有功夫去查看,他全神贯注,顺着自己打下的标记查找。
小心翼翼,就像一个正在收网的渔夫一般。
心里虽然急切,但他的动作很慢,充满了耐心。
这是准备一击即中,想要一次性就将岑命捏死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但渐渐,他发现事态开始诡异起来。
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有些草甚至已经漫过了他的头顶,他很难分辨得出周围的环境。
因此,他行走了大概有一炷香之后,才终于发现,自己被困在原地了。
而他所一直在搜寻着的自己打下的标记,也奇诡地难以言说。
牧德润转身,看着身后自己走出的脚印。
虽然看着路线是笔直,但却微妙地偏移了一个角度。
再看自己身前从未走过的路,其上居然也是自己的脚印!
身后,那些足足有一人高的杂草,慢慢地合拢了。
而现在,牧德润还在紧紧地捕捉着自己打下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痕迹。
它非常浅淡,就像是阳光下一条透明的蛛丝。
风一吹,就杳无踪迹了。
只是此刻,牧德润却把这条蛛丝,当作救命稻草一般宝贝着。
他心中冷汗涔涔,面上却还强装镇定。
“什么东西!究竟是谁?”
牧德润色厉内荏地拔出了自己腰间长剑,手中长剑狠狠朝前方劈砍而去!
“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
面前的杂草,顿时就被他削去了一大块。
牧德润的眼前顿时开阔了许多。
虽然,斩去了一片杂草的头颅之后,后面又是一片繁茂的高草。
他冷哼一声,拨开自己劈砍过的那片草,大踏步向前走去。
而身后,那片高草又迅速地合拢,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下,牧德润终于注意到了那奇怪的动静了。
他猛地回头,这才发现,自己砍断的那一片草,不知何时又聚拢了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风声、没有弟子的交谈声、没有动物的脚步声。
牧德润只能听见自己胸腔口鼻之中所发出来的剧烈喘息之声。
那窸窣的声音消失了,空中只有似涟漪一般诡异的气氛,不断地扩散开来,在他的脑内回荡。
“啊呀呀呀呀!”
牧德润再度拔出了自己的长剑,他直接调动了全身的灵力,开始对着周围的高草一片狂舞乱砍。
霎时之间,黄的绿的,干的软的,飞尘草屑,铺满了牧德润头顶的一整个天空。
牧德润迷了眼睛,直接腾空而起,想要将这片毫无用处的杂草全部绞杀!
他的面孔在这漫天的飞尘草屑之中并不分明。
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恐怖的威压,就足以证明,他是动真格的了。
一个向来不空网的渔夫,在一次平平无常的打捞过程中,居然失了手。
这个渔夫素来自信满满,但就在他打开渔网,想要其中猎物挣扎的美景之时。
他才发现,网中的猎物,或许是自己。
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瞬间攫取了他的心脏,轻而易举就将他逼得疯魔了。
远远地,就能看见牧德润使出了自己的大招。
金即明和韩飞星坐在一颗大树上,双手搭长棚,看着远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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