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面鸮本来还在哭,被吓哭的。
结果这个怪东西竟然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
而且比自己哭得还要丢脸,她立刻破涕为笑。
一下子鼻涕泡都笑出来了。
鸟嘴尖尖的,一上一下地哈哈张合着,看起来像是要打鸣。
她吸了吸鼻子,扯了扯金即明的裙摆:“姐姐,这不是那个谁吗?”
“嗯,呃,是啊。”
金即明跑过来,金即明跑过去。
她看见金宵不哭了,赶紧跑回去哄哇哇惨叫的尸奴。
她知道云玄空现在听不懂,于是语气非常温柔非常温柔。
手上也温柔地顺着他的背,口中却道:“哥们儿你真的假的啊?啊这,不至于吧。”
她忙里偷闲看了一眼金宵。
等等…好像还真至于。
人面鸮和猫头鹰有点亲缘关系。
猫头鹰能够将自己的头转一周,毫无阻碍地观察周围的事物。
人面鸮也能。
而且…面前还是一只只化了半个形的人面鸮。
金宵站在不远处,歪着头,捧着书。
正在看着自己哄着云玄空的样子。
小东西头上的羊角辫也跟着歪来倒去。
金即明正摸着云玄空的后背,自己却也开始头皮发麻了。
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对,没错。她的头是朝后的,是朝着我们这一边看的。
但是…她的整个身子都是朝前的。
金即明一低头,金宵的藕色小裙底下,是一对鸟爪的脚后跟,正在对着自己。
…就像是…整个人从脖子处被拧断了一样,还盯着自己,还跟自己说话。
这真是自己一生中见过的最恐怖的景象。
金即明从头皮到脸,全都麻了。
她嘴唇麻麻地开口,非常艰涩:“你有书库的钥匙吗?我想去找点书看看。”
金宵闻言,转过身来,头却不需要转。
小鸟爪啪嗒啪嗒地蹦,掏出钥匙来,她很开心道:“我有诶,我正好要还书,我们一起去吧。”
看着满脸兴奋的人身鸟面,金即明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欲哭无泪。
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啊,捧在手里也只有小小一只。
怎么就突然变成人形了呢?
一边的云玄空看看这一大一小只顾得上说话,也没人理自己。
主人的目光都转到别人身上了,他顿时觉得没意思,于是就不哭了。
三个人走去书库,金即明感受到身边尸奴低落的心情。
她心情不错,摸了摸尸奴的手背,不经意地擦过了腕子上那道细链。
“怎么样?手背没打疼吧?”
尸奴哼哼唧唧。
他以为是主人心疼自己。
殊不知,主人心里却在想:还好给他戴上了锁链,抑制了绝大部分力道,不然这些书都没了。
哈哈,我真是机智又聪明啊!
边上的金宵终于看不下去了,问金即明道:“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金即明一顿,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解释,毕竟这对一个小孩儿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
下一刻,金宵就道:“他的声音也太难听了,我一听就认出来了!”
金即明道:“可是他以前的声音不是这样子的,你现在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金宵想了想,道:“我那个时候和家人走失了,迷迷糊糊感受到有鸟族的气息,就飞了过来。结果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吓哭了,以为全家人都被他吃了。”
“结果他嚎的声音更惨了。可是我已经没力气飞了,只能停在树上,哭了一整晚。”
金即明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金宵的头:“真可怜。”
心中腹诽道:我大概知道你俩为什么哭了,实在是人吓人吓死人…
金宵仰起头看着金即明:“不过,好像自从认识你之后,他就没发出这种声音了。当然,除了现在。”
金即明挑眉:“是吗?”
金宵点点头:“对啊,特别是晚上的时候,他就会很可怕地叫,还会劈树砍树。隔壁那只小画眉受不了了,就搬走了。”
“小画眉真的很倒霉呢…好不容易建好了一个家,结果被他把树砍倒了,这种情况持续了有五六次呢…”
金即明适时地捧哏:“哇,那也太倒霉了。”
小金宵点头:“小画眉走的时候问我要不要一起搬走,可是我想看更多书。他特别记仇,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在他头上拉了一泡屎…”
金即明继续捧哏:“哇,那可真是鸿运当头呀!”
……
从书库里翻找了一通,金即明勉强找出了一本书来。
她不打算将书带出来,于是靠在书架上,一目十行地看。
云玄空看见主人在看书,也要凑过来一起看。
可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什么都看不懂。
金即明呼噜了他一把,捧着书念道:“一神一魔,殊途同归。天魔,乃欲界第六天之主——他化自在天子魔也,假他人业报化作,得己之喜乐自在。功成者端坐摄身,身披玄光,返本还原,却易自憍纵故,入我魔罗。共舍彼此岸,如鱼鳞换骨、蛇蜕旧皮。”
向前翻一页,念道:“四生九有,八难三途。业力化生,无所托而忽有,顿生而顿灭。天神解体大法乃是化生之法,以大死求大生,以大毁灭换大生存……”
金即明抬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喂,你靠得很舒服啊?”
“唔,嗯…”
云玄空一个字都听不懂,此刻正鸵鸟依人地靠在金即明的肩膀上,用头蹭着她的颈窝。
金即明想挠一挠…脖子有点儿痒。
他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用力抱了一下主人,才勉强站直。
金即明拍了一下尸奴的后背,这才肯站直。
云玄空鼻子里哼了一声:长得高点怎么了?弯着腰也要贴贴!
金即明失笑:这家伙是有起床气吗?全当睡前故事听了?
合上书本,自己或许是有点眉目了。
除此之外……
她转头,笑眯眯地问身边晕晕乎乎的尸奴。
“你想学《天神解体大法》吗?我来教你,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
……
“嘘,我们等下就悄悄潜入梨古门。你不能发出声音哦,有事的话,你就拉我的手。”
一下就捕捉到了关键词,云玄空闻言,羞羞涩涩地拉起了金即明的手。
金即明:?
金即明:“你没事儿吧?”
叹了口气,刚刚两人又去了一趟小镇,桑棋棋果然还是不在那儿。
结果自己一转头,云玄空也不见了,简直吓得她魂都飞了。
还好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云玄空。
他正在撕别人家的对联。
不,准确来讲,是偷。
“你在干什么呢?”金即明想要阻止他,自有主意的尸奴反而还不乐意了。
云玄空瞥了主人一眼,躲过了金即明的手:“漂亮,好看,我们带回去,贴在自己家里,贴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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