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有事情要忙,一连两天没有见到面,祝茗在周五的晚上找上门来。
秦染不在,她正陪着彭鹏喝失恋酒。
秦染从第一次喝酒便发现自己有成为酒蒙子的潜力,她甚至可以同时喝两种酒然后冷静地帮同行的人打车,再给自己喊来代驾。
有几个喝到深夜在后座猛然惊醒的时刻,秦染会想到,幸好沈聿出国了,不然她怎么能这么快就学会照顾自己。
但今晚喝得实在太多,她以为彭鹏对苟一明只不过是觉得“合适”,看到彭鹏喝得烂醉,对她甚至有些埋怨,才意识到“接纳”的力量——彭鹏本来是打算和苟一鸣认真交往下去的。
临近尾声,她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趁着彭鹏清醒了一些,问出了今晚她除彭鹏感情以外最关心的问题。
“你哥哥最近有提到沈聿的事情么?”
秦染头很痛,眼睛也痛,用力揉了揉:“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她想知道沈聿为什么情绪低落。
虽然她能力有限,大约帮不上他。
“应该是公司业务出了些问题,需要出国处理,他有更重要的事不想去,他父亲那边要求他必须去,他在周旋。”
“他父亲在工作这方面对他要求很严格,好像从出国开始就有些身不由己。”
彭鹏说的话颠三倒四,秦染大致总结出是上述的意思。
原来他真的遇到了问题,不是为了逗她才假装失落。
彭鹏完全喝醉,秦染也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上。
是伊照给彭鹏打好了车回家,又帮她叫了代驾。
秦染到家时,沈聿和祝茗正在沙发上排排坐。
她揉了几次太阳穴,才确认这不是她的幻觉。
见她脸庞通红,眼神涣散,祝茗先一步站起身。
“小秦老师,你怎么喝这么多酒?”祝茗忍不住絮叨,“喝酒对身体不好,女性代谢酒精的能力更弱,你喝下去的酒可能未经分解就进入血液,对肝脏的损伤……”
秦染揉了揉耳朵,打断:“你什么时候来的?”
祝茗:“两个小时前……大概八点的时候。”
秦染看了眼手表:“你在这里待了两个小时么?你们做什么了?”
“不是一直很想让我们正式地见一面,好把他介绍给我么?”沈聿为她解惑,“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完成了这个仪式。”
“我顺便请他欣赏了你最近最喜欢听的歌。”
“什么?”秦染揉了揉耳朵。
她喝了太多酒,甚至有些听不清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
“就是……沈聿哥给我听了……”祝茗甚至说不出那首歌的名字——《兄妹》。
他本听不懂为什么秦染想要听这首歌,但一首歌听上两个小时,沈聿还很体贴地给他投屏看歌词,再怎么听不懂,也听懂了。
“小秦老师,你最近怎么喜欢上听这种歌了……”祝茗苦笑。
他都不敢问。问错了,显得他像一个笑话。
“我听陈奕迅很多年了,最近又听到了这首而已。”秦染说的是实话,“你怎么不把另一首歌也顺便给他放一下?”
“另一首是?”
“很能安慰人心的歌曲。”
“那就好。”祝茗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沈聿,“谢谢沈聿哥,不然我都不知道小秦老师喜欢听陈奕迅。”
他不是笑话,那给他听歌的别有用心的人自然才是笑话。
秦染的回答已经表明了站在他这边。
沈聿看向秦染,秦染察觉到他的目光,没有回应。
“小秦老师,你还能坐车么?”祝茗邀请,“明天我们不是去看电影么,你能坚持的话,要去我家么?晚上方便我照顾你。”
秦染这才看向沈聿,目光对视,秦染收回视线,看向祝茗:“好。”
祝茗点头,挽着她的手臂:“沈聿哥,那就不麻烦你照顾秦染了,今晚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说着,就要带秦染离开。
“秦染。”沈聿站起身。
“你先下去等我吧,我和我哥说件事。”
祝茗迟疑几秒:“要很久吗?”
“两分钟。”
“……好。”
门在秦染身后关上,秦染才定睛在沈聿脸上,不解地:“哥哥,你给他听这首歌做什么?”
“你给我唱这首歌是做什么?”木木趴在沈聿脚边,沈聿弯腰将它抱起。
“……我还能做什么?”
“哦,我以为你在对我表白。”
秦染:“……”
谁拿这种歌词表白?
沈聿笑:“不是‘享受被爱滋味’么?不是‘有感情,别浪费’么?”
那么多句歌词还真给他挑出两句正面的,秦染别过脸。
“不是表白,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两分钟了,她没那么多时间和沈聿解释。
她也没义务解释。
“你明知道他介意我们谈过。”
“他不介意的话,我浪费这两个小时做什么?”
“哥哥,我说过了,我好不容易想认真谈一段同龄人之间的、正常的感情,我……”
沈聿打断她:“你说过,我同意了?”
秦染真是没有力气与他争辩:“……我只是想拥有平淡、安定的、不怕失去的幸福。”
“拜托你,不要再做什么了。”
秦染有些站不住,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她缓过来时,沈聿已经蹲在她面前:“什么时候学会了喝酒?”
“你走了就会了。”
“我走了,你痛苦么?”
秦染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沈聿回国以来,还没这样对她温柔地说过话。
“……痛苦啊。”
“只是走在路上,想到曾经拥有过你,都会痛哭呢。”
“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都不愿意主动说一句想我?”
“那你呢?你不是也没有说。”秦染眼睛发涩,“你不说,我当然也不要说了。”
将头埋在臂弯,秦染:“哥哥,即便出国四年不回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绝不会原谅你的。”
原谅他,等于背叛自己。
说完,秦染起身,把去酒吧前买来的蜂蜜放在桌子上。
“牛奶加蜂蜜可以助眠。”说完,背起包,“我走了,后天回来。”
这是秦染对这一晚发生的事情仅有的印象。
如何跟着祝茗到了他的家里,又是如何睡着,她完全没印象了。
祝茗很贴心地给她准备了早饭,温热的皮蛋粥、番茄汁和素烧麦。
“皮蛋粥里的姜丝我都挑出去了,没有一点剩余,可以放心喝的。”祝茗坐在她对面。
“染染,你真的不能这样喝酒,喝酒对身体不好,昨天晚上你吐了好几次,而且……”
说了一大串喝酒的坏处后,祝茗又关心地:“染染,你有事情伤心吗?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秦染拄着胳膊。
她讨厌说教。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里,只有沈聿不会对她说教呢?
“祝茗,你可不可以不要念我……”秦染双手拄着下巴,耐心地,“我昨天喝酒是事出有因的。”
秦染这样朝着他眨眼睛,委屈巴巴的样子,祝茗一点都受不了。
“那我以后不念了……”祝茗把番茄汁放到秦染面前,“是因为什么?是很严重的事情么?”
“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我的好朋友离开了不值得的人。”
“彭鹏和苟一明吗?”祝茗忽然明白过来。
“你知道?”秦染奇怪为什么祝茗还和苟一明有来往。
“我看苟一明发了朋友圈,很伤心,喝了很多酒。”
秦染:“……给我看一眼。”
她早删掉了苟一明的好友,真的很好奇苟一明如何还能继续装情圣。
祝茗把手机递给她,随后拉着她的手腕:“染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介入别人的感情……万一将来他们和好了,你又是她的好朋友,你的处境会很尴尬的。”
她不在乎那个,她会为朋友付出全部的真心,如果事与愿违,她也接受一切后果。
秦染把手机还给祝茗:“没看到你说的朋友圈呀。”
“诶?”祝茗又刷新了一遍,“他删了。”
秦染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伊照的消息印证了她的推测。
伊照收到了彭鹏昨晚打车的账单,上车以后,彭鹏更改过地址,地址正是苟一明租住的区域。
秦染趴在桌子上。
“染染,你怎么了?”
“……我直觉他们和好了。”
“哎呀。”祝茗坐到秦染身边,“抱抱你。”
秦染头扎在祝茗的肩膀:“我好伤心……”
“苟一明是那么糟糕的一个人。”
都怪沈聿。
大约两个月前她从沈姨那里知道沈聿快回来的消息,那段时间,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这件事上。
起初几天坐立难安,而后是焦急不耐,再后来死心以为又是“狼来了”,毕竟这四年间她经历太多这种时刻。
她没怎么关心彭鹏的状态,让苟一明这个坏人趁虚而入。
“其实苟一明人也挺好的。”祝茗轻轻拍着秦染的背,安抚地,“彭鹏是你的好朋友,你才觉得苟一明不好。”
“他哪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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