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引着王婆婆穿过回廊,故作亲热地挽住她胳膊:“王婆婆,大夫人这些年身子骨可好?怎的突然想起我们小姐了?”
“呸!”她一把甩开花容的手,媒婆痣上的黑毛气得直颤,“你一个贱婢也配打听主家的事?让二小姐亲自来问!”
花容暗自咬牙,却只能赔笑:“您这边请。”
王婆婆跟随花容来到阮云笙的住处,毫无半点对将军府小姐的尊重,三角眼如淬毒的针般扫过厢房。
她径自坐到上首的黄花梨木椅上,翘起二郎腿,鞋尖沾着的泥点毫不客气地蹭在绣墩锦垫上。
“二小姐。”她从袖中抖出帕子,假意拭了拭嘴角,“大将军不日回朝,大夫人念你流落在外多年,特命老身接你回府享福。”
她将“享福”二字咬得极重,蜡黄的脸上挤出个虚伪的笑,好似是在给予施舍。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阮云笙自然不信,其中必有什么阴谋,但……她看了一眼旁边完美隐身的宋听禾,或许这也是个绝佳的机会,总不能让他一直维持这个模样。
她按下内心的深思,面上不露任何破绽,佯装感动道:“没想到母亲竟还记得云笙。”
她亲自斟了杯茶递去,以示对她的敬重,试探从她口中探得一丝线索:“不知家中情况如何,云笙许久未归家,都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自然是过得比你好。”王婆婆在阮云笙的伺候下逐渐忘了分寸,仿佛把自己当成了主子,指责阮云笙这些年也不记着点将军府,如今赚了钱也不知孝敬回报。
阮云笙也没还嘴,就这么受着,“小店刚有些起色,诸多杂事未了,不知可否拖延几日。”
“杂事?”
王婆婆猛地撂下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阮云笙手背,“一个下贱的比得上将军府前程?莫不识好歹!”
她突然俯身逼近,媒婆痣几乎戳到阮云笙鼻尖,“大夫人的意思是即刻动身!不得耽误。”
阮云笙垂眸看着手背的红痕,忽轻笑出声:“王婆婆急什么?总容我打点行装,难得回门总得带着礼物。”
她从妆匣取出个沉甸甸的锦囊,“这些银钱请您吃茶,想必王婆婆也是舟车劳顿,全当孝敬给您的,三日后来接可好?”
王婆婆看到那一大袋银子瞬间两眼放光,一把抓过锦囊掂量,金锭碰撞声让她眼角稍霁:“二小姐有心了,那便宽限三日。”
待王婆婆的马车刚驶出巷口,姑娘们便如潮水般涌进厢房。
“小姐!那老虔婆竟敢泼您茶!”阿萝捧着阮云笙红肿的手背,眼泪啪嗒直掉,“我方才就该用绣花针扎烂她的嘴!”
婉娘拧着湿帕子小心擦拭伤处,气得声音发颤:“这高门中人竟都是这般作派!当年他们亲自抛下你,如今竟还有脸来要人?一听就不怀好意。”
阮云笙轻叹一声,将王婆婆的来意缓缓道出,话音未落,满室哗然。
“三日?”晴姐猛地站起,义愤填膺道,“他们当小姐是牲口么?说牵走就牵走!”
“不能去!”安月飘到阮云笙身前,半透明的魂体因愤怒泛起涟漪,“里面肯定有阴谋。”
阮云笙苦笑着按住众人:“将军府权势滔天,我们无法抗衡,躲不过的,左右我也是他们的女儿,不会那我怎样的。”
而她最放心不下的唯有这群相依为命的姑娘们,她将晴姐的手捧在掌心,“晴姐你是这里面最有想法的,鬼屋就托付给你了。”
“那怎么行。”晴姐想也没想就推脱,他们的命是小姐救的,店铺是小姐开起来的,经营的法子也是小姐想的,怎能交到他们手里。
阮云笙自然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我可能这次去了便回不来了,这铺子是留给你们未来生活的保障。”
“不行!”阿萝突然扑上来抱住她的腰,撒泼打滚,一副若是小姐不答应就不撒手的架势,“小姐您别想跑下我们,这次说什么都要跟着!”
姑娘们纷纷围拢,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婉娘攥紧毒匕首:“将军府吃人不吐骨头,我们绝不能让你独自回去!”
阮云笙心中一暖,却不得不硬起心肠,她轻轻推开阿萝,目光扫过一张张急切的脸庞:“我们如今攒下的银钱,够几人在上京撑多久?将军府深宅大院,我回去后必被囚于内院,你们连门都进不去,难道要在每日蹲在街边等我?”
她拿起妆匣里仅有的几袋银子:“这些钱只够在京城生活半个月,上京看似繁华,实则遍地权贵,我们无依无靠的几个女子,遇上恶霸如何自保?被骗子盯上又该如何?”
她走到窗边指向鬼屋方向:“这间叶府鬼屋,是我们熬了无数夜才撑起来的产业,第三幕的还没开场,预约的客人已排到三个月后,现在抛下一切去上京,值得吗?”
晴姐突然跪下:“小姐,我们可以把鬼屋卖了换盘缠......”
“然后呢?”
阮云笙扶起她,声音发颤,“有钱一定是万能的吗,在这里……权势才是一切,卖了这铺子我们真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满室寂静中,唯有烛泪啪嗒滴落。
“我们女子起家向来被世人视为不耻,困难重重,但我们不能被这些闲言碎语折弯了自己的脊梁,你们留在这里慢慢攒钱,万一日后我有需要不是吗?”
阮云笙的话给他了他们些许动力,也终于是同意留在这里,但也提出安月必须陪在小姐身边,毕竟这里就她最厉害。
阮云笙瞧着这群为她出谋划策的姑娘们,无奈扶额,只能答应下来,若是不答应怕是今日都出不了着房门了。
三日后卯时,叶府门前薄雾未散,姑娘们簇拥着阮云笙,个个眼圈通红,阿萝死死攥着她的袖角,哽咽得说不出话。
“”小姐……此去定要注意安全。”晴姐将收拾好的行囊装入行李夹层,声音沙哑,“每月十五我会托镖局送信,您务必……”
“磨蹭什么!”王婆婆尖声打断,一把将阮云笙扯上马车,“当是唱大戏呢?”
她嫌恶地拍开阿萝的手,“脏蹄子别碰阮府的车驾!”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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