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珦松了口气。
失忆好，不记得那些尴尬的事极好！
鹿影宗一行人继续上路。
花凉羽一个外人，受到的待遇，自然不如白墨染那般好。
白墨染恢复了以往的高冷，面无表情的走在弟子中间。
花凉羽却被怀疑身上余毒未清，被捆住了双手，踉踉跄跄的被牵着走在了最后，像个囚犯一般。
他原本长得就纤细高挑，腰肢软得宛如柳枝，眉眼美得宛如画出来的一般。
被这般对待，难免红了眼眶，一边流泪，一边跌跌撞撞地跟在众人身后，望着蔺珦的背影，可怜兮兮的唤道，“呜呜呜，哥哥……”
他的声音娇娇弱弱、惹人怜惜，任何人听了，都会恨不得想要将他捧在手心，可惜蔺珦走在人群的最前端，什么都没听到。
花凉羽喊得嗓子都快哑了，他走着走着，脚下一滑，身子直接向前倾倒。
由于双手被束缚住，他来不及撑地，直接脸着地，嘴巴磕在地面上。
瞬间，一股钝疼传遍整个嘴唇——他的下唇瓣被直接磕破，渗出了鲜血，吃了一嘴的泥，牙齿都快磕掉了。
呜呜呜，哥哥……
他痛得张开唇瓣便要哭，决心要哭得更大声，好引起蔺珦的怜惜，可惜刚张开嘴，就被一块手帕给塞住了嘴巴。
戚星辰脸上带着看穿一切的邪肆与嘲弄，嗤笑道，“别装可怜了，你这个合欢妖孽，表面清纯无比，实际上比谁都会玩心计。怎么，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
花凉羽拿下了堵在嘴里的手帕，嫌恶的丢在地上。
抬起鸦羽般美丽的眼睫，他冷冷的看着戚星辰，神色真诚，“我没有玩心计，也从来没有学过那些脏手段，我只是想和哥哥一起走罢了。”
“那就更恐怖了，你这是无师自通啊！”戚星辰悠闲得挑了挑眉，目光放在他沾着泥土和血的嘴巴上，目光中轻蔑与嫌弃交织，“你长得这般美丽，本来已经很恐怖了，如今却又能为了一些目的，不折手段，连伤害自己的事情都做，啧啧……
“这样一想，你就更显得有心计了！我这人最看不得那些肮脏下作的事，所以你不要再耍什么心眼，否则我见一个拆穿一个！”
说着，戚星辰忍不住感叹，“要是所有人都像九师弟那般，不仅外表是干净的，连内心也是干净的就好了……”
花凉羽垂着眼，没有说话。
戚星辰视他为肮脏的泥土，视白墨染为圣洁的白云，他无论说什么，在戚星辰眼里都是狡辩。
戚星辰见状，也就没再盯着他，冷哼一声走了。
花凉羽沉默地跟着众人走了一路，不知过了多久，蔺珦终于看到了花凉羽。
他一回头，就看到满嘴血和泥土的花凉羽，原本雪白的小脸，此刻黑一块、白一块，像只脏兮兮的小花猫。
他顿时憋不住笑了。
花凉羽：“……”
他用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盯着蔺珦，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哥哥，我知道我现在很丑，你不要再笑我了。”
“不是很丑，就是吓人了些。小羽你长得本就好看，即便这样也很漂亮……”
“真的么？哥哥骗我吧……”
“没有骗你，你真的很好看……”蔺珦说着，叫来了身边的其他弟子，让他们来验证自己的话。
不少弟子都好奇地看过来，看到花凉羽脸上虽然脏兮兮，却丝毫不掩艳丽漂亮的容貌，纷纷认可了蔺珦的话。
脸这么脏，却还这么美！果然美人无论怎样都是最耀眼的！不少弟子认真地观察了花凉羽，打从心底认可了他的美貌。
原本一致倾心白墨染的弟子们，有一半直接被他吸引了去，纷纷倒戈。
——白墨染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吸引走了一半的爱慕者。
连原先爱慕白墨染的六师兄流舒，也频频望着花凉羽脸红。
流舒先前看见在客栈流泪的花凉羽，就忍不住为他的美貌心动，现下直接倾心到了花凉羽的身上，将九师弟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少弟子都开始围着花凉羽嘘寒问暖，流舒还送来了治疗伤口的伤药，结结巴巴的嘱咐花凉羽，要涂到唇上，伤口很快就会好。
花凉羽十分意外。
这些弟子先前还视他为毒蝎，如今居然对着他开始脸红心跳，谄媚了起来！
这些弟子，对待他简直殷勤备至！
他只是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灵绳蹙眉，那些弟子们就会觉得他好可怜，联名要求裴鱼轻解开他的束缚。
——他很快就得到了自由。
不仅如此，他稍稍做出疲惫的姿态，就有弟子奉上灵果灵丹，供他补充营养。
这些人献殷勤之频繁，让他到最后都感觉不耐烦了。
这些人真是讨厌！他才不需要他们献殷勤，他们打扰了他和哥哥相处了！
因此，他的眼中直接流露出了厌烦之色。
那些弟子见状，立刻不敢再接近，开始离他远远的，不敢再靠近一步，生怕惹得美人讨厌自己。
花凉羽终于知道了自己美貌能带来多少便利。
短短几日，花凉羽就从人人嫌恶，成为了弟子们两眼放光谈论的对象。
花凉羽不在乎这些人的议论，一有时间，就往蔺珦身边凑。
时不时亲一下蔺珦的脸颊，握一握蔺珦的手腕。
每当二人互动的时候，走在最前方的白墨染背后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目光森冷地转过头，冷眼看着二人。
蔺珦不止一次被他的眼神给冻伤，哆嗦着身子，从花凉羽掌中抽回手指。
——白墨染本人也很困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忍不住看蔺珦。
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
他一袭白衣，宛如出尘绝世的仙人，手中握着那把冰凉的剑，走过来看着蔺珦。
声音冷漠又疑惑，“八师兄……”
蔺珦见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有、有事吗？”
“在我失忆这段时间，你有得罪过我么？”
“没、没有吧……”
“那我怎么在看你的时候，心中这么不爽。”白墨染说着，眉眼上的冷意更加重了，冷冽的眸子不少痕迹，扫过蔺珦身侧的花凉羽身上。
蔺珦：“……”他哪知道？
“哥哥，他好凶啊，你别理他了……”花凉羽被白墨染冷漠如霜的漆黑眸子注视着，缓缓笑了起来。
他觉得，白墨染失忆是最好的事了。
他不喜欢白墨染靠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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