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声又一声闷沉的雷鸣,紧闭的门里慌乱得变了声调的声音像绵密的针般钻入楚遂的耳朵。
“识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敢了,你别这样对我……”
“呃啊……手,我手好疼,你松开我……”
“识音!徐识音!”
“我说过不许锁我!我生气了!……你,哈啊……混、蛋……”
争吵声愈演愈烈的,有花瓶碎地和剧烈磕撞的声音,盛见誉明显处于绝对的劣势,楚遂甚至有种想推开门的冲动。
“在门口偷听有什么意思,磨磨蹭蹭的,想进去我帮你。”楚遂脑海中传来楚邃的声音。
下一瞬,强行接管过身体的楚邃抬脚踹在了门上。
破门而入的楚邃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看着一地的狼藉,屋内的两人明显是从门口一路缠打到了床上。
盛见誉不知道是不是气的,面色怒红地蜷身发着抖,他湿透的衣衫在跌撞的打斗中被扯得凌乱,下颚处和衣领滑落露出的肩背处有大片凌虐的青紫,双手被拉过头顶用银镯手铐锁在欧式复古的华美床柱上。
徐识音正压着他给他白皙的腿脖绑脚链,手侧还放着一个按键式的黑色遥控器,十分可疑。
盛见誉神色屈辱不服,他气质像是落败的王子般骄矜贵气,俊美的脸染上薄红后异常糜艳,让人直想欺负得彻底。
楚邃明显是特意闯进来看一向高傲的盛见誉吃瘪的,他见状几乎笑出声来。
盛见誉漂亮的指节屈折,紧紧掐着手心,他恼羞成怒地朝楚邃吼道:“小畜生!滚出去!”
如果不是他手被铐着,此刻一个枕头已经朝楚邃飞过去了。
徐识音在楚邃闯进来时就已经面色铁青了,但他固执地给盛见誉双脚都绑上繁美如同装饰品的精金锁链后才起身。
听到盛见誉的骂斥后,徐识音神色更黑沉了几分:“见誉,不许叫他小畜生……”
“徐识音!你还维护他这个小疯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今天没有及时来,我很可能会被他害死,你连我的尸骨都找不到!”盛见誉气到紧掐的指尖都在发抖。
他其实不想计较,不想做任何挑拨他们舅侄关系的事情,但他在此刻实在受不了徐识音一丝一毫的偏颇。
徐识音也心口一刺,他摆出长辈的姿态看向门口的楚邃,语气严厉:“进来有什么事?”
楚邃笑了笑:“没什么事,盛见誉叫得太大声了,我还以为你把他怎么了,想进来劝你冷静冷静来着。”
在一个小辈眼前这么狼狈屈辱,盛见誉面子实在挂不住,他胸膛剧烈起伏,突然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徐识音,你放开我!”
见盛见誉双腕生生挣出两道血痕来,徐识音心疼地拧了下眉,他摁住盛见誉的双腕,压抑的怒气再忍不住:“手不要了吗?!”
盛见誉对上徐识音暴怒的眼睛,语气冰冷地说:“放开我吧,我从今以后都用不着你管。”
顾忌楚邃还在这里,徐识音深吸了两口气,强忍着失控临界点的情绪说:“你好好反省,我只当你这说的是气话。”
徐识音起身走到门口,看向看热闹的楚邃,喝斥道:“出去。”
楚邃刚要说些什么,体内的楚遂闹了一下,楚遂突然抢过身体的控制权,他轻拽了下徐识音的衣角:“舅舅,是我非要去那里玩的,你别生盛见誉的气。”
楚遂听到盛见誉的声音时,确实是担心生气的徐识音做的太过了,确实是想劝劝架,但所有的话从楚邃嘴里说出来,就全变成了挑衅的味道。
“滚出去!”徐识音不为所动地指向门外,暴怒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
楚遂和盛见誉都被这一声吓得屏息,楚遂是被揪着领子丢出去的,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刚才被踹坏半脱落的门锁在发出“吱呀”一声后被重物抵住。
楚遂杵在门外很久,屋里盛见誉挣扎的声音一点点变小,最后变成近乎啜泣的求饶。
楚遂心口一疼,他好像又把事情搞得更糟了。
“刚才看得开心吗?”楚邃冷不丁得冒出一句,语气含着戏谑的笑意。
楚遂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没应,他拖着发烧虚软的身子下楼倒水吃药。
倦意让意识发沉,楚遂蜷在沙发上睡了半天带一宿。
第二天醒来时,楚遂身上多了一张薄被,一楼厨房的灯亮着,锅里还温着牛奶西米粥和蛋羹,却没有人叫他一起吃饭,往常吃饭一定会有徐识音陪着的楚遂愣住了。
他心思敏感,脑海中不断回忆昨天的场景,生出一种犯了错即将被丢弃的情绪来。
下楼拿东西的徐识音正巧看着自家小孩对着电饭煲发呆,他怒气已经散了不少,便顺便替楚遂盛了粥。
徐识音摸了摸楚遂的头,声线成熟温和:“吃早饭吧。”
楚遂对昨天徐识音喝斥他的模样还有些心理阴影,他没这动勺筷,却在徐识音转身要上楼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楚遂目光有些难过,他诚恳地道歉:“舅舅,昨天的事,对不起。”
徐识音看了他一眼,最后抽开了被拽住的手,言语却宽慰地说:“我知道不怪你,是楚邃做的,小遂是好孩子。”
楚遂情绪彻底低沉下来:“控制不了他也是我的过错,我太危险了,舅舅,你要把我送走吗?”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徐识音照顾着楚遂敏感脆弱的心思,他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安抚地命令道:“先吃饭。”
楚遂捧着粥小口地喝着,徐识音看着他乖巧的模样,目光闪烁了一瞬,半晌后才开口:“小遂别担心,不会把你送走的……除了我这儿,你还能去哪儿呢。”
徐识音语气有些沉重,他看着楚遂的眉眼,楚遂的长相一大半随了他姐姐,这是徐滟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也是他仅存的亲人,他无法割弃不管。
徐识音轻叹了口气,却仍旧无法摒弃心中楚邃意图加害盛见誉的芥蒂:“小遂,以后离盛见誉远一些吧。”
楚遂一顿,将头埋下闷声喝粥,低低地应了一句:“好。”
徐识音补救地解释了一句:“他寻找作曲的灵感时总爱出去乱浪,我只是不想你跟着他学坏。”
“嗯,我知道的。”楚遂强忍下所有难过,他抬起头朝着徐识音乖巧一笑,“抱歉,是小遂让舅舅担心啦。”
楚遂艰难地吃完了这顿早饭,他回到二楼将自己反锁在了画室。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空时不时漏下一点乌云间隙的破碎天光,像是想让沉抑在暴雨之下的人能微微喘息一瞬。
画板上还夹着昨天楚邃画的那幅雨中濒死的灰雀,楚遂指尖抚上了干涸的那点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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