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全白野就醒了,睁眼一看床边根本没人,也不知这人是压根一宿没睡,或是起的比她还早。
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小姑娘,白野轻手轻脚挪到床下,穿好外衣扎了个低马尾就朝院子里走。
一出门就见院子西墙根儿,已经码好了一面墙的柴火。
正巧燕洲抱着一堆木头从小屋出来,看她醒了点个头也没说话。
白野几步走过去,好笑的问:“你不会又一宿没睡光干活了吧?”
燕洲放下手里的东西,拍了拍手上的灰。
“没,我也刚醒不久。”
她看看垒满一面墙的木材,心想信你才怪。
“三郎,咱俩对付一口一起弄吧。”她起床就饿,不吃点东西是没力气干活的。
燕洲听见这声三郎还是有点不适应,不太敢看她。
“行,我去热饭。”
白野目送他进了厨房,拿起房檐下的木盆,从水缸里舀了些水洗漱。
夏季的清晨还是有些凉,白野想念起上辈子水龙头一开就是热水的日子。
脑袋里发发牢骚而已,能有机会绑系统已经是头等奖了。
时间还早,两人没有叫醒孩子,对付吃了口就一起去院子里忙活。
白野进柴房一看,东西都清的差不多,也不知燕洲什么时辰就起来干的活。
等燕洲把最后一点杂物搬出去,她打了盆水,开始上下里外打扫。
拿了块布蒙住口鼻,窗户大开,用扫帚把灰尘扫了个差不多,把水倒在石砖上开始刷洗,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屋内渐渐亮堂起来。
等燕纷纷睡醒时,白野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燕洲挑了些木材正在打床架。
本来是一白天才能干完的活,因为两人都睡不好,起个大早竟然一上午就干完了。
白野把剩饭温好,看纷纷吃完,去屋里抱了床被子拿到外边晒,只等床铺打好,就大功告成。
燕纷纷围在燕洲周围看他做木工,她去屋里拿出纸墨,又在厨房找了个砂碟,研墨开笔。
昨晚她就想好了要写什么。
既然销量榜首是情爱和灵异题材,那就融合两个写到一起。
她思维灵动,文思泉涌,好在前世本就有个爱好是练小楷,穿到这里反倒派上大用处。
没有抄袭任何一本上辈子看过的书籍名著,编几个掺杂鬼怪灵异的爱情故事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虽然是糊口为生,但既然已经重操旧业,那就好好写。
不一会就码完了两章。
吹干墨迹把稿子放到一边,走出去看看床打的怎么样了。
正巧小床也进行到了收尾工作,燕洲把最后一个床板钉好,轻巧一蹦,跳到上边试试结不结实。
见床身并不晃动,他满意点点头,迈了下来。
燕纷纷一直守在边上,彩虹屁毫不吝啬,夸得燕洲喜笑颜开。
考虑到是给孩子睡的,就没做太大,拆成几个自己就能扛动的部分,到屋里去重新组装。
白野在一边看的咂舌,他可真有劲儿啊。
等他把床拼好,白野递了碗水过去。
“你起码两天没睡觉了,进屋补个觉,剩下的我收拾就好。”
燕洲感叹她心细,自己确实有些乏,就洗漱一下进屋补觉。
这一觉补到了晚上,太阳完全落下也没醒。
白野知道他这两天受累,一个好觉都没睡,还要挪柴打床,一直没叫醒他。
娘俩中午喝的疙瘩汤,晚上喝的疙瘩汤,没办法她只会这个...
好在燕纷纷是个贴心乖巧的小姑娘,娘做什么她吃什么。
到了晚上,白野借口怕纷纷自己害怕,陪她睡两天。
搂着纷纷在新屋子里躺好,谁知听到外边传来极大的拍门声。
白野迅速下地穿好衣服鞋子,嘱咐纷纷在屋里待着,自己出门查看。
院门被拍的哐哐作响,还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开门!都在家呢吧!锁什么门啊...”
白野心知这就是月娘那个无赖婆婆,按下心里的厌恶,走过去开门。
大门一开,韩氏那张刻薄的老脸就怼了上来,嘴也不闲着,上下打量白野,骂骂咧咧:“干什么去了开门这么慢!非要我把嗓子喊哑?”
白野听笑了,这人还真是把无赖这个词诠释的很标准,半夜砸别人家大门还理直气壮。
要是月娘本人肯定就不敢作声了,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性子软好吓唬的人。
“天黑了都睡下了,你有什么事儿非要晚上来。”
韩氏什么时候见她这小儿媳还过嘴,当下就炸了。
“长能耐了你!老三呢!我不和你废话,听人说你们昨天去镇子上了,去干嘛?都买什么了?”
白野感到恶心,自己小儿子去山里半个月都没回来,生死未卜,她不管不问,反倒听别人说去镇子上买东西了,第一时间就来砸门要东西。
“三郎补觉呢,他在山里半个月都没睡好,你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韩氏恶狠狠瞥了她一眼,竟直接挤进门。
月娘身体单薄,哪有这个虎背熊腰的老婆子力气大,被她挤到边上后退两步才堪堪站稳。
燕洲听到声音就醒了,刚穿好衣服出来就看见这一幕。
本来刚睡醒就有床气,对这一家子极品更没好气。
“你跑这儿撒什么泼!”
韩氏听他吼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怔在原地。
燕三从小被他娘耳提面命没完没了的嚷着,说什么他大哥是因为半夜出去找他才摔断了腿,成的跛子。
这种环境之下燕三毫不意外被养成了怯懦的性子,时时刻刻对大哥一家抱着愧疚的心,哪敢和韩氏大声说话,更别提喊的这么凶了。
韩氏一时被吓住,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坐在地上开始蹬腿。
“好你个燕老三!连你娘都要打骂了,我当初死活不同意你娶这个骚狐狸。。。”
燕洲看这老泼皮越喊越难听,眉头紧皱大声呵她一声。
“我没耐心看你在这撒泼演戏,要哭滚回自己家哭去!”
韩氏还想接着打滚儿,可抬头一看燕三的眼神,被吓个够呛。
老三什么时候这么看过她,眼里的厌恶化成实质,像刀子朝她飞来,这一眼就给她吓得闭了嘴。
燕洲刚睡醒就碰到这么个晦气东西,一点耐心都没有。
“我在山里险些命丧狼口,半个月你都没来看过我妻女,还有脸上门要这要那?你滚吧,我大难不死想明白了,这窝囊日子我过不了,明天就去请村长作证跟你们划清关系。”
这个时代并不允许与父母断绝关系,只能请人做见证,分割家产和赡养老人的问题。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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