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细节并不知多少,妻舅和我夫人是一胎双生,有个小三岁的弟弟,没出月就丢了,岳母伤心欲绝,大病一场,从此家里人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在下也只听夫人说过那么几嘴,今日见到燕兄弟,才联想起有这么回事。”
白野好奇的问:“尊夫人家里是甘州人士?”
“并不,与我同是土生土长的钦州人,怎么?”
白野皱眉思索,那这么想来,韩氏一家是从发水的甘州而来,大概也是假的了?
“无事,我婆家说是二十八年前从甘州迁居庆州的。”
迁这么远?抱着刚出生的孩子?
左清和郝掌柜听了也都觉得里边大有猫腻。
“我这就修书回家,还请夫人把细节多说一些。”
白野挑挑拣拣,把能说的都说了。
左清听完更是相信,眼前这个汉子,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小舅子”。
刚才那副端庄做派全然不见,看着燕洲和白野的眼神热情亲切。
“燕兄弟日常在村里耕种?”
他觉得不应该,这通身气度,举手投足的稳健,怎么看都是练家子。
“并无耕种,我夫君箭法极好,靠在山里打猎为生。”
白野:箭法精绝,厨艺更棒,才十九岁呢!
这夸奖带着真心,语气中还有些自豪的意味。
燕洲不自然的偏偏头,幸好燕老三肤色深,不然这会儿都得看见他脸红。
左清更加觉得这就是自己亲小舅子了!
老丈人就是凭本事在军营里闯出来的,当真虎父无犬子!
恨不得现在就让燕洲叫自己一声姐夫。
可看燕洲对这件事并不太关心的样子,毕竟从头到尾都是白野在替他回答。
左清把一家三口的事情打听了个遍,写满足足十张纸才封好信口,派人马不停蹄送回钦州。
说实话这份契约,左清想先留在手里,万一这事是真的,白野可就是他弟妹,到时候四六分成都是占便宜。
猜得出他想法,白野坚持就按现在的合同,一起去衙门备了案回来。
是与不是,都与她写书的事情无关。
“还请夫人留下地址,我得了回信好立马联系。”
她写书的事不留住址便算了,牵扯到燕老三的身世,再不告知好像不太好。
白野留下玉井村的住址。
两人拒绝左清再三挽留,起程回家。
马车走远后,郝掌柜不敢相信。
“主子,这...这真的可能吗?天下怎会有这般巧的事?”
“八九不离十。不仅是同我舅哥太像,和我岳父一家多多少少都有相似之处。”
郝掌柜久久合不上嘴。
白野和燕洲回去的路上也在探讨这个问题。
“这也太巧了吧...”
看左清的样子,已经认定燕老三就是他岳家的儿子。
“嗯,是挺巧的。”
白野一双狐狸眼瞟过去。
这人怎么了?还不如刚认识的时候话多呢。
难道是自己那晚问他年纪的事,让他不开心了?
不能够啊,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她也说了啊...
一说这个白野想起,他才十九岁,情绪起伏大是正常的,少年人嘛。
这个解释很合理,白野不再纠结燕洲的表现,一如既往有什么说什么。
燕洲偷偷看了眼她的耳垂。
这几日她都带着那副耳坠。
莹莹润玉衬得她肤色像在发光,晃的他眼睛疼。
............
白野一家三口的日子照常过。
远处钦州的左府,左家夫人燕婉,收到夫君快马来信。
“爱妻亲启,吾巡至庆州,见一八尺男儿,其貌与夫人之兄甚为相似,年二十八...”
燕婉看到这时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越往后看心跳的越快,拿着信纸的手抖个不停。
“备车,回我家!快!”
又另外唤来下人。
“你去折冲府,叫我爹和大哥务必马上回家,就说我有天大的要紧事。”
她和左清都是谨慎的性子,不然左家的生意不可能这么多年稳稳做大。
所以这封信,必是在夫君有足够把握的情况下才寄回来的,绝不可能是在开玩笑。
燕婉风风火火带着丫鬟坐上马车,赶往娘家去。
燕婉的父亲是上府折冲都尉燕东川,哥哥燕鸿,任折冲府果毅都尉,爷俩此时都在军中上值。
看到燕婉遣人来找,说有要紧急事,一头雾水。
燕东川觉得稀奇,自己女儿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做事向来沉稳,从没有过这种来军营找人的事。
“婉儿可说是什么急事?”
“夫人收到主君来信,拆了信就神情慌张的要小人来请二位大人回府。”
父子二人一听是左清来信导致,还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急忙往府里赶。
燕婉早就到了,在父亲书房坐立难安。
她进门时拦住下人,不许通报夫人。
这事一定要先跟父亲商量好,再叫母亲知道。
万一不是呢...她娘怎么受得住这种打击。
父子两人匆匆赶回来,燕婉拿着书信就迎了过去。
“爹,大哥!你们快看看,这是左清今日寄回的信!”
父子二人并头凑在一起看,第一行字就给两人看傻了眼。
“年二十八...”
“既肖舅氏,眉目间亦形似岳母。”
“其母待之不善,正是举家二十八年前迁至此地。”
“不似寻常猎户,箭术精妙,百步穿杨...”
燕鸿激动到变声:“爹...这是!”
左清找到三弟了!?
长得像他们家里人,年纪对得上,还有一身好本事,和爹一样!
燕东川当年就是靠百步穿杨在军中扬名!
左清的品行他们都清楚,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写信回来,定是像极了燕家人才能让他说出“相似十分。”
由此并无一人怀疑。
燕东川眉头紧锁,眼底湿润,难以置信。
那年他进山剿匪,虽然闯出了名堂,升了千户,但回到家中,得知襁褓中的幼子被拐,妻子悲痛欲绝,心病难医。
后来官职越升越高,派出人手在周边府城一直打听,都没有寻到孩子踪迹。
时隔多年,竟然真的给找到了!?
燕婉也深信不疑,有九成把握就是她弟弟,但没见到人,就不是百分百保险,不敢告诉母亲。
“爹,左清问三弟身上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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