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继萍双手抱胸,眼神犀利。
何大娘急了,见两个儿子都被骂,大声道:“春英是我于家的孙女,怎么能不让孩子认爹呢?”
正值下工时刻,何大娘一通嚷嚷,成功让原本刻意放慢脚步路过的社员光明正大停下来吃瓜。
林秀凤拄着一把铁锹站在旁边。还轮不着她动嘴。
林继萍根本不怕吵架:“何大娘,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想问问,你家这些年出过一分钱抚养费吗?给宝珠做过一件新衣裳一双新鞋吗?送过一次生日面吗?我从来没阻止你们跟宝珠来往,过年过节你们来看过一眼宝珠吗?”
林继萍每问一个问题,宝珠就皱眉思考片刻,然后摇头回答妈妈。
没有,全都没有。宝珠不认识他们。
眼尖的社员看见宝珠凝重的小表情,好笑地提醒旁边的人。
于来义一阵脸红。
何大娘却不一样。
她终于抓住了林继萍的小辫子,跳起来道:“哈!你看看你看看,露出马脚了吧,合着是嫌弃我家穷不想认这门亲呢!当初——”
林继萍毫无风度地打断老太太:“我再重复一遍,我家和你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见过七八年没任何来往的亲戚吗?你家亲戚在对面呢。”
她指指人群中的于兰芬和范水芹。
何大娘推开林继萍的手,哭骂给大伙儿听:“为什么七八年没来往,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泼妇太绝情!我好好的儿子送来当上门女婿,本来就够心疼的了,你们不仅不对他好,还赶回家。不来往都算我老于家脾气好,把你们当一家人不记恨!”
嚎到最后何大娘嗓子都哑了,简直有点可怜。
围观的社员于心不忍。毕竟是六十岁的老太太。
丁大姐在心中啧啧称奇。
她婆婆怎么变聪明了,说的话在理啊。她婆婆唱红脸,等会儿她再出来唱白脸说和说和。
林家肯定是要继续找上门女婿的,比起别人,她小叔子占优势。
林继萍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看了这闹哄哄的场面反而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她慢悠悠道:“既然你那么心疼儿子当上门女婿,我当初给你机会,让你们把人领回家不是正如你们的愿吗?这样你们就能回家疼儿子啦,我家也能少个祸害。皆大欢喜!”
她眨眨眼睛,非常诚恳地说出这个观点。
社员们忍不住哄笑。
可不是嘛!往这边送的时候咋不心疼舍不得送。把吃软饭说得那么吃亏真有她何大娘的。
于来义嘛,社员们有印象,林家湾出了名的懒汉草包。如果不是继萍姑要留在家里招赘婿,那么优秀的条件怎么可能和于来义结婚。
于家坝的队长偏过头一个劲儿叹气,他的老脸今天丢尽了。
丁大姐见婆婆瞪着眼睛想吵架,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连忙把林秀凤、婆婆和林继萍都安抚回去坐下。
她语重心长道:“婶子,继萍妹子,我婆婆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刚才为了维护来义才话赶话,她不是那个意思。”
林继萍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就是那个意思。”
丁大姐一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把话题引回去:“来义是真心想和好的,只是他怕你生气一直拖着不敢说,这也是因为太重视了。”
同样的话题林继萍今天已经澄清过太多次,懒得再搭理。
丁大姐再接再厉:“我知道继萍妹子最看重的是宝珠。来义是宝珠的亲爸,肯定比后爸对孩子真心是不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考虑,孩子需要爸爸。”
宝珠乖乖听了好久,这会儿终于有插话的机会,简直像晚一分钟嘴巴就会被粘住一样,小嘴叭叭响亮地说:“伯娘,我和爸爸不太熟,没有爸爸不影响的。而且要是爸爸来了,我家住不下。”
宝珠家现在用着两间房三张床。姥姥姥爷一间房,太姥姥、妈妈还有宝珠一间大房,太姥姥一张床,妈妈和她一张床。
何大娘沉着脸:“怎么说话呢,大人说正事小孩别插嘴。你爹回来自然跟你娘一块儿住,你可别学坏心眼儿的排挤你爹。”
“不行!”
宝珠大声拒绝,妈妈要和她住。
“我是不是太给你们脸了。”林继萍冷声道,“自家垃圾装不下就想塞给别人?起开,别脏了我家板凳。”
林继萍气得踹凳子腿赶人,于来义和于老大屁股底下的板凳一头漂移了小半个圈,两个汉子差点摔倒。
“打人啦!打人啦!”何大娘尖叫道。
林继萍满不在乎地说:“我家的凳子我想踢就踢。”
“你这个泼妇!还有没有天理!”
林继萍冷笑一声:“要是天理听见了,现在就该打雷劈你们。”
何大娘往地上一坐,嚎叫道:“怎么有这种泼妇,老于家诚心来和好,这个泼妇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好脸色。跟她结婚倒了八辈子血霉,一点都不知道疼人,还生不出儿子。”
因为何大娘说的话实在太好笑,林继萍弯腰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提醒你一句,我生几个孩子是林家的家务事,跟你们没关系,不要对别人家的孩子占有欲太强。我们林家上上下下都只要宝珠一个。”
宝珠拽着妈妈的衣角,自豪地挺着小胸膛。没错,她就是老林家的宝贝!
从小到大,没人能给林继萍气受,现在上了一天班回来还要被于家人恶心,她忍不了。
林继萍戏瘾上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我离婚的理由有好几个,其中一个就是我觉得于来义克亲。”
社员们听到这个瓜,都停止交头接耳,巴巴地等着。
“于来义刚出生,他爹就被他克死了。他入赘没多久,我爸跌了一跤,摔断脚躺了两个月。宝珠两岁的时候落水,差点出大事。连家里的鸡都被于来义瘟死两只!你说说,这样的男人我能留吗?”
社员们议论纷纷。
“还真别说,我记得那年,队里的牛好好的突然口吐白沫,还是继萍治了三天才救回来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年生产队的猪莫名其妙没有往年壮,明明是一样喂的。”
“嗐,这些还算小事。你们忘了?那两年大旱!家家勒紧裤腰带,好几家靠讨饭过日子,只能把孩子送给别人家。”
社员们越说,越发现于来义待在林家湾生产队的那两年确实坏事多。
难道于来义真是个扫把星?
就连丁大姐也一会儿惊疑不定,一会儿流露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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