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摄神取念》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再次见到赫敏和拉文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蕾雅打着哈欠在阳光里坐起身,窗外正是湛蓝得一望无际的天空,几朵白棉般的云团慢悠悠地飘进她的视野里,有不知道谁养的猫头鹰正停在城堡的一支旗杆上,同样动作迟缓地梳理着羽毛。零落的灰白杂毛被风吹散,变得薄薄一片,仿佛也化成了云。
“你醒了?”赫敏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侧传来,“我的灰姑娘,昨晚怎么样了?”
蕾雅闻声转过头来,越过那些隆重的红色帷幔,瞥见赫敏正坐在书桌前面。她的褐发在脑后胡乱地扎成一团,手边堆着高高一叠、各种颜色的教材,看起来就像是马上要去考试一样。
“什么是灰姑娘?”还没等蕾雅来得及回答赫敏的问题,拉文德懒洋洋地从床上探出头来问道,她的手里拿着一本巫师杂志。
“嗯……”蕾雅愣了愣,想起拉文德是在纯血家庭长大的,并不知道这些童话故事,她伸了个懒腰,边起床边说道:“麻瓜童话,十二点就会魔法失效的公主。”
“哦?倒也挺应景。”拉文德反应过来赫敏的意思,随即笑了。她翻过一页杂志后,调侃般:“不过你昨晚可是十点就睡着了呢,我跟赫敏回来的时候都不敢发出声。”
蕾雅被她的话弄得难堪,只好继续挥动魔杖叠好被子,动作利落地套上校服,边系着领带边随口应着:“喝了点香槟,回来就困了。”
“所以,”赫敏打断两个人的闲话,把话题掰回原本,“昨晚到底怎么样了?”
蕾雅没有立刻回答,她一个接一颗地扣好扣子,又慢慢地梳理好头发,把昨晚没收拾好的饰品放入抽屉里,换出一副比较简单的耳环戴上,才道:“没怎么样……”
赫敏听到了她话语里的失落,迅速扭过了头,就在她脸上观察到更浓重的难过。
“不是挺好的吗。”正在看书的拉文德没察觉这边的情况,嘟哝着接过话。可是她突然就顿住,猛地按下杂志,皱起眉头再次探头飘向蕾雅,“等等,你别告诉我,你喜欢的不是珀西·韦斯莱?”
蕾雅尴尬地对拉文德扯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拉文德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你呀。”赫敏没有理会拉文德的反应,而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表情比蕾雅的看起来还要低落,“算了,要不还是好好准备考试吧。”
“其实……”实在是不愿意好友如此担心,蕾雅错开视线:“也不算很糟糕。他说……”
“他说什么?”赫敏被她的话重新吸引住,挑起眉毛,紧张地问道。
蕾雅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他说,给他点时间。”她后知后觉地红起脸来,赶紧补充道:“这……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真的吗?!他这么说的?”赫敏扔下手上的东西,连忙起身走到蕾雅的身边,拉着她重新坐回床上,急切地追问:“什么情况说的?你快告诉我。”
“嗯……”蕾雅大概把昨晚的情况复述了一遍,让赫敏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竟难以相信这些话是从斯内普嘴里说出来的。
过了许久,赫敏的脸上依旧满是惊讶和思虑,她沉默地捏了捏蕾雅的手,微笑地说:“我觉得这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你就安心等着吧。”
蕾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释然地牵开一抹笑容。她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可是斯内普一脸认真而挣扎地对她说的话——至少,这次她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真正考虑过她感受的答案,而这,大概已是极大的进步了。
这会儿,寝室里就只有拉文德还在云里雾里。她隔着床帘盯着面前的两人,半开玩笑,半是不太着急:“我突然不想知道他是谁了,免得减少了你们真的在一起的那一天的惊喜感。到时候记得要告诉我!”
“我答应你,只要你保守秘密!”蕾雅笑着应付道。
“什么?你这样说的话,那我现在就想知道!”拉文德倏地坐起来,认真地观察着蕾雅,“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
“好啦。”赫敏对她俩摆了摆手,起身走回书桌前,换了一个话题:“不过现在没时间让你们担心这些了,赶紧起床准备考试吧,日期的公告已经贴出来了。”
……
NEWTs的考试时间是趁着那天晚会的时候贴在各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的,定在了十月的一号。与此同时,公告里也写着霍格沃茨将会在暑假期间继续NEWTs科目的教学,持续到考试,好让学生们有足够的准备来应对。
至于战后缺少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会继续像这个月以来的一样,由卢平教授和布莱克先生轮流授课。而暂停的麻瓜研究课则会由魔法部派来的亚瑟·韦斯莱先生临时代为执教,直到找到合适的新教授为止。
当然,这些都是邓布利多的刻意安排,不然以斯内普校长的作风,是宁愿自己忙碌到没有时间睡觉来教黑魔法防御术,也不会让卢平和布莱克重新回来霍格沃茨。
不过,这个仓促公布的告示,忽而让蕾雅想起斯内普那天在魔法部里,叮嘱她把心思放在考试上面的事。也正因为这个公告,今天出席审判会的高年级学生少了几乎一半。赫敏也一大早跟蕾雅表示,既然大家已经心知肚明斯内普审判会的结果,她觉得比起出席审判会,更应该利用这点时间好好抓一下罗恩的学习。
所以,今天就只有蕾雅和哈利两个人来了。
正如赫敏所说,其实就在第一次审判会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预言家日报》已经大肆宣扬斯内普的功绩,把他描绘成一个敢于牺牲自我、甘愿默默无名的战争英雄。结合战后霍格沃茨的人事变动——邓布利多将任霍格沃茨名誉校长,而实际的校长由斯内普出任,报道称斯内普为“霍格沃茨的真正守望者”、“邓布利多的接班人”。文章的末尾,还配了一张斯内普在那日晚会上与诸位家族族长握手募捐的照片,底下的文字赫然写着“霍格沃茨,新时代的到来”。
此时,蕾雅和哈利正挤在大批同样涌向威森加摩审判室的人群中,缓慢地朝目的地前进着。为了不引起更多的堵塞,哈利今天还特意戴了一顶帽子。他们穿梭在形形色色、着装各异的巫师之间,硬是排了十分钟的队才坐上电梯。
等电梯抵达九层,两个人耐住性子,等着面前这些步伐蹒跚的人缓慢地走出长廊里。
“谢谢你陪我来。”哈利低着头跨出电梯,叹了一口气,扶着帽子轻声暗示:“虽然我知道你不只是为了我来的。”
“你准备好了吗?”蕾雅微笑着跟随他的脚步,没有过多在意哈利话里藏着的话。
“算是都写下来了。”哈利给她递过一个眼神,从口袋里轻轻抽出羊皮纸的一角,“不过,我倒觉得他不太需要我的证词。”
“他需要的,毕竟他这十七年,都是为了你啊。”蕾雅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哈利因此顿了顿,重新将羊皮纸塞进口袋,别过脸看向蕾雅,翠绿色的眼睛中浮现出一点茫然:“大家都这么说,但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上次你跟我说他是为了赎罪,可我觉得他做的这些已经太过了。”
“今天会后,你不妨试着问问邓布利多先生?”蕾雅眼睛一转,心想着既然自己不能告诉哈利,那邓布利多总可以吧。这时,她眺望见雷格纳站在分岔的路口,靠着黑漆漆的墙柱,不时向人群张望。她领着哈利拨开人潮走过去,“是爸爸在等我们。”
雷格纳今天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西装,也注意到了他们,他招了招手,有些焦急地瞟了一眼腕表,嘀咕道:“今天人也太多了,你们在下面等了很久吧?”
“莱恩哈特先生,早上好。”哈利对雷格纳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回答:“嗯,等了十分钟的电梯。”
“早,哈利。”雷格纳压低声,谨慎地避免其他人听见他的名字。他盯着哈利,突然停住了半拍,眼睛来回在哈利和蕾雅的脸上掠过:“哎哟,我老听到别人说你们的眼睛长得像。这么一看,还真的让我感觉哈利像是我儿子了。”
哈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蕾雅倒是打趣般开口:“那爸爸你也太幸福,养了像哈利这么厉害的孩子。”
雷格纳愉悦地笑开,转过身打开身后的隐藏门,侧了侧头示意两个人跟上:“来吧,我带你们走个近道,不然从这挤过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座位,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审判会。”
三人安然无恙地来到魔法部最大的审判室时,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已经坐在那里讨论着什么了。他们的身边,还坐着卢平和布莱克,但是麦格以及弗立维教授倒是没有来,大概是因为今天有课。
蕾雅略略一扫视,发现场上坐满了许多陌生的面庞,还有很多记者和作家,他们的视线都纷纷聚集在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那侧,议论声此起彼伏,吵杂得根本不像一个肃穆的法庭,就连四周深黑的石头墙壁也压不住这份热闹。
他们向坐在席上的书记员珀西打过招呼,随后跟之前一样坐到高高的后排。雷格纳则在斯内普落座房间中央的位置后,坐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他们都坐定的须臾,很快,现任魔法部长金斯莱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神情庄重地走进审判席。他一丝不苟地将文件一一在面前摊开,不轻不重地敲响手中的小锤,宣告最后一场审判的正式开始。
今天要发言的证人比上次少了很多,在纳西莎·马尔福坚定地陈述过关于斯内普立下的牢不可破誓言的经过以后,就轮到了哈利。
哈利摘下鸭舌帽,把头发抓得蓬松,在一众好奇而略带审视的目光里起身,宣誓过后便拿出口袋里的羊皮纸,清了清嗓子,开始叙述:
“首先,我必须向各位表明。在霍格沃茨的近七年间,我一点也不喜欢斯内普教授,坦白来说,我甚至讨厌过他很多年,不停地怀疑他的身份。因为从一年级开始,他就对我总是很苛刻,经常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这番直率的开场直接引得审判室内响起一片惊讶的喧哗,谁也没想到这个压轴出场的救世主竟然开场就毫不掩饰地表明对当事人的讨厌。蕾雅对哈利的直白感到震惊,一脸惊恐地望出去,同时注意到了斯内普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身后是布莱克没忍住的淡笑,以及审判席上金斯莱同样讶异的脸。
她急忙转头望向身旁的哈利,眼神中满是询问,想确定他是不是拿错了羊皮纸。哈利用一个安抚的手势向蕾雅示意不要担心,以清澈的嗓音继续念到:
“但是,尽管斯内普教授对我严厉到极点,也无法掩盖他保护了我整整七年的事实。
一年级时,是他在魁地奇比赛上保护了我。当时奎里纳斯·奇洛被虚弱的伏地魔附身,试图施咒让我从扫帚上坠落,是斯内普教授不断地念反咒,尽管我当时完全误会了他的意图,以为他是在加害我。
三年级,斯内普教授曾在我、赫敏和罗恩被当时认为是杀人犯的西里斯出现的时候赶来,却被我们打得重伤,他带着伤醒来后,还把我们所有人用担架运回了霍格沃茨,保证我们的安全。
四年级,三强争霸赛期间,伏地魔复活了,他亲自以手上的黑魔标记让福吉部长正视这个事实。随后,他按照邓布利多先生的指示重新潜入了食死徒,而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五年级,因为伏地魔与我之间的精神连接,他开始教我大脑封闭术。现在想来,当时他应该是很着急我学不会这项技能,所以对我很严厉。我那个时候的情况也很糟糕,根本没想清楚我为什么要学大脑封闭术,所以我对他感到愤怒。我不仅不按照他的指示训练,甚至以铁甲咒反弹了他的摄神取念,看见了他最痛苦的记忆。但就是这样,他还在暗中为我们提供治疗剂和假的吐真剂,联系凤凰社。其实直到蕾雅前天在庭上说出这些,我才明白为什么当时乌姆里奇对我的审问不管用。
六年级,他开始教授我们黑魔法防御术,并在那一年杀了邓布利多先生。这让我对他憎恨到了极点,甚至深信他是伏地魔最忠实的追随者。他逃出霍格沃茨的那一天,我一路追出去,他从其他食死徒手里保护了我,尽管我一直用魔咒挑衅他。
七年级,我知道他首先策划了七个波特的计划,让我顺利从暴露的凤凰社根据地转移到韦斯莱陋居。之后,我踏上了寻找魂器的逃亡之路,就当我在迪安森林因为魂器的干扰而身心俱疲的时候,是他在深夜里暗中送来了格兰芬多之剑,让我以此破坏了魂器。我也凭借这把剑,换得拉环带我们进入古灵阁的机会,摧毁了另外一个魂器。”
哈利的话说到这里,整个审判室再次陷入震撼的静默,无声的寂静中,一众的巫师们全部都在埋头,疯狂地消化着一笔笔斯内普曾做过的事。蕾雅也颇感惊讶,从来没想到他一路以来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这么想着,眼睛无法移开般凝视场中央的黑色背影,他跟前天没有任何区别,冷淡地把手交叠着按在腿上,脸埋在垂落的黑发底下,丝毫没有任何受到证词的影响,更不为哈利毫不掩饰道出的厌恶作出任何感想。
“后来,战争的那一晚,当斯内普教授告诉我所有事实。我才知道,当初伏地魔全面掌权的时候,他曾回到凤凰社根据地,故意制造出混乱的场景,为了让我察觉到,这张掉落在那里的照片——是我和我父亲詹姆斯·波特的。这让我有了继续前往寻找魂器的决心。”哈利用左手举起记录着波特父子的半张照片,继续道:“最后,在我对付伏地魔前,他又亲手把另外一半照片交给我,是我的母亲,莉莉·波特。这让我有了直面死亡的勇气。”
哈利又用右手举起描绘着莉莉·波特笑颜的半张照片,而后慢慢地把两半的照片拼合在了一起,“我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为何布置了这一切,但我必须承认,正是他安排的这些细微,才让我一路走到了这里。而这些,我相信,只是他在不为人知的背后所做的冰山一角,或许他还做了更多。”
这个时候,全场所有的目光都复杂地看着斯内普,什么表情都有。
“说实话,我到今天还都很困惑,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会选择这样做。但此时,我觉得什么样的原因也都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他,我不可能还活着站在这里提供证词,我们不可能坐在这里开这样一场审判会。而我——也根本不会知道,他一直用他的方式,保护、守护了我。尽管我到现在,还会感到讨厌他,但他可能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当哈利结束发言,他郑重地折叠起手中的羊皮纸,朝审判席上微微鞠躬,然后坐下。蕾雅惊讶地对他眨了眨眼睛,但他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说话。
金斯莱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缓慢地扫过在座的人,严谨地问道:“所有证人的陈述已经结束。还有没有其他人想要补充什么?”
“有。”
有一个声音在大厅里回响着,宛如划破时间的利箭般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因为那是当事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正漫不经心地举起了手。
“请说。”金斯莱示意他可以发言。
斯内普缓缓站直,整理了一下笔挺垂落的黑袍,那双深邃的黑眸没有任何的温度地直视前方,语调也平直到没有任何色彩:“我知道你们急于在战后塑造一个英雄的形象,甚至试图把我描绘成某种圣人,但我必须澄清一点——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人。
“我并非伟人,也并非毫无过错。我有我的私心,也有我的黑暗面,我曾犯下无数的错误。虽然魔法部已确认过我的魔杖,知道除了现在还活着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之外,我并未直接夺走任何人的生命。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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