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府北某处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待早起百姓发现时,只见弥漫青烟,和未烧尽的断壁残垣。
张书珩听到仓库失火的事后,立刻调集府中守卫前去灭火,可五石散极易点燃,不消片刻,火势蔓延至每个角落,守卫拼死也只保住宅院的空架子罢了。
一夜未眠的张书珩气得捶胸顿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叫来管家狠狠骂了一顿:“你是怎么办事的,竟叫仓库失火,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损失多少银子,你纵使有千条命也不够偿的。”
管家听后,赶忙跪地,这院中的孤魂野鬼够多了,他可不想凑热闹,他还想好好活着。
“大人,我听了您的吩咐,仓库中不叫有半点星火,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烧着了。”
管家在张府待了十年,他在外人面前作威作福,在张书珩面前,则是不敢有半点违拗,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甚至自掏腰包在仓库修了一方水池,如有火情,能立即扼制。
但这次的大火,坏就坏在多点起火,想要提水浇灭,根本来不及。
“这么说,大火是有人故意为之?”张书珩从管家的话中得出的结论:“莫非,我售卖五石散的事被人发现了?”
管家点头:“大人说的对,应该是有人故意针对您的。”
话刚说完,随从来报:“大人,谢大人和他的夫人在门外,说有事找您,要不要放他们进府?”
闻言,张书珩和管家对视一眼,心道:“这个节骨眼,他们来找自己做何?”
*
张书珩迎了出去,朱红大门外,站着一对壁人,二人相拥一处,旁若无人亲昵。
“大人,你好坏,让奴家看那种书。”女郎抬手轻捶打男子的胸膛。
男子则握着女郎的小拳,柔声问:“疼吗?仔细别伤了自己。”
说着,放到唇边吻了吻。
张书珩挤出笑意道:“大人有事,让人来寻我便是,何故亲自来一趟?”
谢澜看了他一眼,道:“听说贵府中藏书无数,本官想来寻几本带回去看看。”
几人边走边说。
“下官家中的确有几本书,不知大人想看什么书?”张书珩赔笑问。
谢澜还未答,他身边的女郎倒先羞赧起来,挽着他的手撒娇道:“大人,奴家不要看那种污秽的书,您就放过奴家吧。”
两次的肌肤之亲,让姜照影这颗榆木脑袋开了窍,扮起娇妻驾轻就熟。
闻言,谢澜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难道夫人就不想多些房中之乐,为夫可不想委屈了你。”
“可是大人……”女郎的脸羞地通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叫张书珩心中烦躁,他现在可没心思看旁人恩爱。
他对谢澜道:“我倒是有几本大人要的书,不过在后院藏书阁中,恐怕一时难以找到。”
“无妨的,反正我近来无事,寻个乐子打发时间也不错。”谢澜看着不远处的二层阁楼,问:“是那里吗?”
“是。”张书珩叫来近侍领谢澜二人前去,他自己则称有事,没有继续作陪,离开了。
二人跟在近侍身后往阁楼去,半路却被一个瘦小的身影拦下。
她身穿一身破旧且脏乱的红衣,披头散发比街上的乞儿好不了多少。
她蹲在甬道中央捡地上的石子,口中喃喃道:“吓人,账房先生,贪心。”
近侍回身见是张婉莹,没好气道:“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去别的地方玩。”
张婉莹却是不动,拿起一颗石子往近侍脑袋扔去:“打死你,打死你。”
被石子打疼的近侍,抬脚往她身上踢去,好在姜照影眼疾手快,将张婉莹抱起来,这才没让近侍踢到她。
“你这刁奴,胆敢打自家小姐,你就不怕张大人知道了罚你。”
姜照影将张婉莹护在身后,张婉莹小小的手紧紧拽姜照影的衣摆,显然很害怕。
近侍见姜照影生气,自然不敢顶撞,只道:“她算不上张府的小姐,她的母亲不过是个低贱的丫鬟罢了,夫人可别让她弄脏了你的衣服。”
说着,就要揪扯出姜照影背后的张婉莹,却被谢澜扣住手腕,对他道:“去对张大人说,我这里不需要你跟着了。”
近侍不敢违拗,躬身退下。
见人走远,张婉莹这才敢出来,她将自己额前碎发,挽至耳后,露出一张小脸,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姜照影,道:“多谢,姐姐出手相救。”
张婉莹今年八岁,看上去比一般的孩子瘦小羸弱些,一张小脸苍白无色,不难看出,她在张府过得并不好。
闻言,姜照影看了眼谢澜,然后对张婉莹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自张书珩麟儿满月宴那日,姜照影见过张婉莹后,便知她看似神志不清,满嘴胡话,实则在向外传递消息。
有心之人听后,必会来寻她。
张婉莹看向姜照影,眼中沁出泪珠,她问:“姐姐会把小漫和张书珩关进大牢吗?”
在她八岁的小脑袋里,对人最重的惩罚,便是把坏人关押起来,叫他们再也不能出来为恶。
姜照影点头:“我不仅会把他们关起来,我还会让他们替你母亲偿命。”
张书珩荒|淫无道,欺辱家中丫鬟,在丫鬟生下孩子后,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问,任由小漫将张婉莹母亲凌虐至死,然后扔进荷花池中。
荷花池中的白骨,便是张婉莹母亲的。
张婉莹听后,哭起来,她亲眼见自己的母亲被小漫打死,自己却无能为力。从那以后,她便整日装疯卖傻,满口胡言,为的就是能在张府活下来。
母亲还在世时,尚能护她一二,母亲不在后,张府奴仆的欺辱比之前更甚,不给她吃喝,她便只能趁着夜深人静,去厨房偷,有时好心的嬷嬷,也会从自己口中节省一些给她。
这样的生活,她过了三年,从五岁到八岁,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替母亲报仇,自己也能活着离开张府。
终于,她等来机会,一月前,张府来了一个她曾经未见过的官员。
张书珩时常宴请官员来府吃喝,久而久之,张婉莹记下了他们的官职和长相,所以当谢澜第一次来张府时,张婉莹便知他是新来的官,她之前没见过他。
她向嬷嬷打听谢澜身份,才知他是京城派来的巡抚,是为巡察河东府庶务,查处官员贪墨,为民请命。
于是,她便故意向林启,透露了账房先生的事。
不过林启只把她的话当胡话,没来找过她。后面她只得趁着家中举办满月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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