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孩睁开双眼,入目是木质的悬梁和像凉席一样的简易窗帘。
她扫视一圈,房间里的装饰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张她正躺着的床、一套竹色的桌椅和衣柜。
屋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就像农村老家一样。
等等,老家?她的老家是哪里……
女孩有些头疼。她刚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似乎失去了熟悉的一切,空荡荡的天地间只有黑暗和跳跃的光点。
怪极了。
“吱呀——”
略旧的木门被推开,果然不可避免地发出一点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姐姐你醒啦!”
床上的女孩早就看向门的方向,刚醒来的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女孩扑了个正着。
“姐姐你睡了好久,早上吃饭爸还问妈你怎么样呢。”扑过来的女孩抬头,脸蛋上的绒毛在映射进来的薄薄阳光下清晰可见,酒窝盛了蜜一样甜。
“你是我妹妹?”
可惜床上的女孩对这个笑容甜美的姑娘完全没印象。
“啊对,妈说你应该失忆了,果然是啊……”
“那可不可以现在告诉我,我叫什么?”床上的女孩有些无奈。
“小锦你起来点儿,别压着你姐。”
一个挽着发髻穿着蓝花布衫和黑裙子的妇女走进屋,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被叫做小锦的女孩吐吐舌头,乖巧让到一边。
“小玉,现在感觉怎么样?”妇人把碗放在小桌子上,转向床上的女孩。
女孩对妇人喊自己的名字感到一点熟悉,觉得这应该就是自己。
“正好,粥还有点烫,我给你讲讲。”
从中年妇人的口中,女孩得知自己是这家人的大女儿梁玉,在前天晚上外出失忆。刚刚扑过来的可爱女孩是她妹妹梁锦。
“妈,”梁玉喊出口后顿一下,接着说,“那我为什么会失忆,是有人袭击了我?”
梁妈摇摇头。
“你要记住了,月亮生气时,是不可以出门的。从前跟你说过,你不听。这下好了,什么都忘了。”
月亮……会生气?
大概是梁玉惊诧的表情太明显,梁妈白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行了,醒了就赶紧下来吧。躺了这么多天,总得活动活动。”
梁玉虽然还有疑惑,但识相地没有追问。待人走后端起粥,一口一口慢慢吃完。
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很不错,梁玉吃得很干净,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
她放下勺子,瓷器相撞的当啷声将她从思考中惊醒。
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很久没吃了,我只是昏迷了两天。
我现在为什么会控制不住思绪,一直要思考有的没的……
她揉揉脑袋,觉得自己果然还是被谁袭击了。不然脑子怎么坏了。
可梁玉顺着有些阴暗的木质楼梯下楼,越发觉得周围的一切陌生。
木质结构的楼房在没有光的角落散发出淡淡的霉味,屋角窗口挂有黄铜色风铃,风一吹就丁零当啷地轻响。
走廊里挂着小孩子的涂鸦之作,很有童趣。梁玉注意到大多数都是她画的,右下角写有“梁玉”。她仔细看过,遗憾地发现没有触动自己的记忆。
梁玉回头看了下刚刚下来的楼梯,她住的应该是二层往上的小阁楼。她的房间下来就是二楼,两侧都有门,可能是爸妈和妹妹的房间。
她走了几步,又从楼梯下去,一眼就望见了在饭桌旁的戴眼镜男人和妹妹。
他们大概是刚吃完午饭,梁玉看见妈妈在来回收拾碗筷,想上前帮忙,被男人叫住。
“刚醒就急着干活做什么,坐下吧。”
男人身形偏瘦,眼角有很多皱纹,但能看出来年轻时候相当帅气。就是说话硬邦邦的,还喜欢压低嗓子,让人听了皱眉。
梁玉顺从地坐下,正好看见男人身后的房门开着,里面有床有柜子,东西很多,看衣架挂着的衣服是男款,像是夫妻两人的卧室。
那二楼的房间是做什么的?
梁玉又开始强迫性思考,她的一言不发让男人误以为是冷淡。男人从鼻子里出气哼了一声。
“你没事干去隔壁路叔叔家走动,老路是个老木匠,你跟着学点东西也成,别在家闲着。”
梁玉有点奇怪,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
手艺人一般不随便外传当家本事,她爸这一说好像别人多走走就能学会一样……
梁锦闻言睁大眼睛,但没吱声。
被梁父训了一会儿后,梁玉借口去隔壁家,终于逃过一劫。梁锦跟着她出来,给她塞了块芝麻糕。
梁锦见梁玉一愣,说:“你吃,一碗粥肯定吃不饱,那粥就是早上剩那么一点儿,都不够一碗。”
梁玉咬了口掉渣的芝麻糕,没忘记用手接,慢慢品细腻的甜味。
妹妹是好心给零食,但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妈说你早该醒了,谁知道你睡了两天。你睡过去是不知道,还是我帮你擦的脸呢。”
女孩调皮地吐吐舌头,像是给姐姐邀功撒娇。梁玉却一怔。
为什么妈妈那么肯定我会早醒,明明我是“偷跑”出去,她应当不知道我在外面的经历,就那么肯定我身体没问题。
还有那碗粥。
昏迷中的人没法吃喝,她醒来的时候不仅头晕脑胀,更是饿得没力气拦扑过来的梁锦。
但是妈妈就在自己醒的时候端来了粥,而不是看自己醒了再给吃的。
就像是知道我那时候会醒……
梁玉吃完芝麻糕,看着妹妹说谢谢。梁锦立刻说谢什么谢,一块糕而已。
梁玉转过头,不想让梁锦看见自己的表情猜到什么。
隔壁和梁家只隔了一条细窄的小巷,两家人都是扎的篱笆,很容易看见院子里的情况。不同的是,路家的篱笆还攀着喇叭花,蓝的白的粉的都有,一眼望去,在这条街上都很惹眼。
这条街都是青石板路,房屋有高有矮,粉墙黛瓦,和带着潮气的石板路很搭。
“小锦来了?”
院子里刨木头的男人笑呵呵招呼她们进来,就是眼神让梁玉不舒服。
路大叔很热情地倒了茶水,就是眼睛时不时从少女的领口转一圈,梁玉一眼就看透他在心里想什么。
梁锦像毫无察觉,捧着茶杯道:“姐姐病好了,我爸叫她来您这多看看。”
女孩没把话说很直白,但路大叔肯定听懂了。有门技术的不缺拜师的,但路大叔这儿没看见什么徒弟,估计要不是个惯会拿乔的,要不就是压根不收。
梁玉因为第一印象不好,已经开始看这男的不顺眼。不过下一秒,她就知道为什么人不收徒。
“路远!来带你隔壁妹妹出去聊!”
路大叔一声喊,屋子后头跑来一个个高条顺的青年,白褂黑裤样式简单,但难掩帅气。一双眼睛稍微一笑就像月牙儿,看着就让人也忍不住跟着微笑。
梁玉从善如流站起身,但没想到路大叔说的“妹妹”是她,他自己又给梁锦倒上水,显得有些殷勤了。
这种中年男人大多数还是和梁父一样喜欢训人,不该这么客套的才对。
梁玉不放心梁锦留屋里,好在路远出门没带门,让她略微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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