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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攻心

小说:

厂公难为

作者:

聿怀路

分类:

穿越架空

纺琴推开殿门,侧身,颔首而立。

裴承槿扫了一眼对方表情,见其面不改色,于是垂下眼帘,单手拽起绯袍一角,大步跨过了慈宁宫的门槛。

此时,玉钩当空。

釉里红纹梅瓶被溅上银辉,瓶中恰是一枝绽放梅花,五瓣粉白,枝干虬曲。

花香虽然清淡,却持久未散。

青瓷熏炉中,轻烟飘逸。檀香沉稳柔和,嗅之细腻。

两种香气细细纠缠,再闻,却生出了别样美妙的滋味。

纺琴不知何时站在了裴承槿身后,她轻声道:“太后娘娘,裴大人到了。”

一只盘绕着皱纹的手为太后掀开了珠帘,嬷嬷托着太后一臂,身子前倾。

只见太后从内室缓缓而出,金钗生辉,步摇微晃。

带起的细风将轻烟吹得歪斜,香味始终浓郁。

裴承槿下跪叩首,扬声道:“奴才恭请太后圣安!”

话音落地,字字有声。

而室内寂静一片,再听不到其他声响。

太后迟迟不语,宫女静立原处。

裴承槿附身贴着地面,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久到喉间似乎涌起异物。周身鲜血倒流,尽数冲向头颅。

彼时沁人心脾的芳香气味,再闻却粘稠无比,令呼吸滞涩。

身前馥郁更浓,与此同时,脑袋顶传来太后威严的声音。

“不知,这几日,裴大人都在忙着些什么?”

虽语气平静,却更像兴师问罪。

喉中充血,裴承槿一开口,嗓音听着闷声闷气。

“回太后的话,奴才近些日子在跟进兵部郎中的案子,还有私铸军器一事。”

香味渐远,太后似是转身坐在了高椅之上。

“是吗,那裴大人说说。”

太后轻捏盖碗两侧,抿了一口嬷嬷递来的茶水。

翡翠盖碗呈着海棠花形,在太后手中,正与黄金戒托上的碧玺相得益彰。

“奴才前些日子探得,那兵部郎中并非意外死亡,而是被人蓄意下毒杀害。偷造的军械虽是从府上搜出,但依奴才看,此事并非郎中一人所为。”

裴承槿仍跪在地上,下肢传来冰冷的麻意,这种噬人的感觉逐渐从腰际之下向上攻陷。

“你认为,该是如何啊?”

太后放下盖碗,轻扫了一眼匍匐在地的裴承槿。

“奴才不敢妄言,只盯紧了大理寺。大理寺中每日有专人押送木箱,且皆为坚甲利兵,守卫森严。奴才不知箱中物品为何,但观其阵势,私以为,应与军械一案有关。”

以上有关大理寺所述,裴承槿当然没见过。不过是根据在大理寺见到的种种,编造而成,半真半假。

大理寺卿将他抓入天牢那日,皆着常服,行车谨慎,应为隐蔽之举。

太后当不知皇帝早出言拉拢,而是因宫中传言,疑心于自己。

裴承槿再清楚不过,太后能在尔虞我诈大的后宫中走到今日,全靠过人心计。否则,早已为先皇殉葬。

今日,太后秘密召见,一为试探,二为消息。

试探,需要声情并茂地做戏。

消息,一半真实,一半掺假,则最为可信。

裴承槿刻意将话停了些许时间,等他再度出声,话中已满是恐慌。

“太后娘娘!请治奴才办事不力之罪!”

说着,他将脑袋实实磕在地上。

“奴才蠢笨!太后娘娘将此事托付于奴才,奴才却始终不能查明!有负太后所托!”

果然,太后攒紧了一对蛾眉,出言催促道:“发生何事?还不快说!”

“奴才私自潜入大理寺,意图查明箱内之物,却惊动侍卫,险些死于箭下!是奴才的属下拼死相救。否则,再无福分见到太后娘娘!”

这些话,却并不足以让太后信任自己。

“裴厂督为哀家尽忠竭力,岂能怪罪。”话锋一转,只听太后突然发问道:“这几日,朝堂之上都说,裴厂督成了皇帝的眼前红人?”

果然来了。

裴承槿藏住眸中冷光。

“太后娘娘明鉴!此种说法,并不属实!”

“先前,皇帝将安顿流民一事托于奴才和户部曹大人。怎料奴才在无意中发现,流民竟造奸人蒙骗,以至失踪,遂上报于皇帝。奈何皇帝心思深沉,借由流民一事 ,于百官面前,治了曹侍郎的罪!”

话至于此,裴承槿等着太后的反应。

“竟有此事?你可查明?”

太后的声音中难掩震惊,问话速度也快。不像是裴承槿所疑,为流民失踪的幕后黑手。

“奴才追踪到荒废老宅,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流民也不知所踪。”

“因着此事,皇帝明面上褒奖奴才,实则暗中将奴才高高架起!朝堂之上,无人不知曹侍郎是与奴才一同经办流民一事。曹侍郎被降罪,奴才却安安稳稳,甚至还成了所谓眼前的红人!这不是让百官在暗地里唾骂!我裴承槿是背后捅刀之人!”

裴承槿将话说得越发激昂,尾音更是声如洪钟。

自然,这番话也是捏造的。

太后既然疑心裴承槿有向皇帝靠拢之意,第一步,是要为她竖起疑问:皇帝真的有意将裴承槿拉拢吗?还是另有所图。

太后见裴承槿似是气喘,俯在地上肩膀耸动,便软了语气,道:“裴厂督这是说的什么话?又为何一直跪着,先起身吧。”

“奴才叩谢娘娘!”

裴承槿单手撑地,想站直身子,双腿却猛然传来一种细密的疼痛,似是百针齐扎。

“哀家近日听闻,皇帝派御林军前往岐山,你可知是为了何事?”

看来,司岱舟在调兵之际已经设想到太后会有所察觉,方嘱托自己,以发现逆贼一事作答。

裴承槿半弯身子,恭顺道:“回太后的话。皇帝虽许奴才跟着,但凡遇大事,皆为密谈。不过,这几日,御林军大将军卫思淼确实来了文华殿。忆其样子,风尘仆仆,甲衣脏污,似乎还沾染了血腥之气。”

“奴才推测,应是抓了人,或者……杀了人……”

长甲嵌进掌心,原本端庄的坐姿也紧绷了不少。

只听太后低了声音,问:“何意?”

“奴才斗胆猜测……应当是皇帝在岐山发现了逆贼踪迹,故而派兵抓捕。”

太后显然不信,骇人目光在裴承槿身上走了一圈。

“娘娘可知几日前,都城内有逆贼在晚间当街杀了人?”

太后眉间松动,忽而又听裴承槿道。

“逆贼被处死,此事也被皇帝迅速瞒下。奴才想,二者当有所关联。”

其实,太后的确听闻,有逆贼当街杀人。

然,逆贼所图应为权力。当街杀人,却与目的背道而驰,反而招致祸端。

倘若,是皇帝察觉逆贼踪迹,贼人为保命逃于街道,并在逃亡中杀死一人。如此,便可说通了。

太后沉默片晌,裴承槿攻心的计策,已成功大半。

珠帘轻晃,玉石相撞,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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