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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病危

小说:

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

作者:

清春是金色锁链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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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许提着东西站在门口,脸色沉沉面对这扇门,它不但没打开门里的人还迟疑了一下立马传出拒绝的声音:“你拿回去吧我吃过了。”

他过来的目的根本不是吃饭是想和她两个人在一起无论是吃饭也许还是看看她看她吃自己带过来的食物吃得香,他觉得幸福,觉得满足,即便她吃饱了难道他就不能进屋看看她吗?

她到底怎么了?

江见许心里一紧将手放到门上只要他一用力门就能推开,可他盯着门两秒最后还是将手放下回头望了眼大杂院的人如果他就这么走了,这些人不知道会怎么背后胡说是非……

他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嗯一声正色道:“……先开下门,你三哥的事得跟你聊一下。”

果然还是亲人好用门板里的人犹豫几秒,终于打开了,江见许脸色笑容早就没有了,他推开门走进去先观察了下屋子里。

没有什么异样脱下来的衣服又没洗堆在箱架旁边箱子里。

然后他目光看向屋里人她穿着青色绸裤白色棉衣用棉衣包裹自己也不看他披散着一头刚洗完的乌亮长发棉衣穿得匆忙头发有一半掖在棉衣领里。

见到她头发不整齐江见许手动了下想帮她捋一捋但她态度冷淡也不跟自己说话他手动了一下还是放下了门他没有关他隐约察觉到她对自己有种莫名防备他不知道这防备从哪儿来明明昨天还依偎在他怀里看见他会像小鸟一样飞奔过来江见特别喜欢。

可现在竟然离他几步远隐隐在躲着她……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她一向很热情热情的他不知所措现在突然冷淡下来依旧让他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能谨慎地未关门将门半开着在门口停了下才慢步走到柜子前将手里的饭盒轻放到桌上一个饭盒里装着满满的白切肉一路上包在他棉衣里还热腾腾的另一个饭盒里装得是国营饭店买的米饭和菜沉甸甸放在桌上。

这是两个人晚上的伙食

来之前满心欢喜来之后如浇冷水。

他没说话视线数次看向韩舒樱韩舒樱也没说话只是坐在凳子上拢着棉衣低着头望着墙角一处在看。

一头顺滑的发披散下来显得她一张脸巴掌大小看着有些苍白樱红的唇点缀其中就算这样冷淡但在江见许眼里她惹人怜爱有那么一瞬间江见许仿佛看到了第一

次见她的场景。

她也是窝在长椅上,这样防备地用手包裹自己,低头脸色苍白的坐着。那时候他理解她心中的彷徨和恐惧。

但现在明明他们已经安全了,面对他,她为什么还会露出防备,一如初见他时的模样。

“……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这次火车上病倒不少人,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他听说今天鹿城医院没有床位了。

江见许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些,在她对面凳子上坐下,没有像往常一样靠她太近,他能感觉到那种微妙的排斥,亲密的人之间的感觉本就敏.感,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基本只是声音,都知道对方是高兴还是沮丧,是亲近还是疏远。

韩舒樱盯着地面,听他问起,过了会才回:“没有,我很好。

见她说话了,江见许轻“嗯一声,他道:“我买了白切肉,买了菜,都在饭盒里,待会在炉子上煮个汤,晚上就不用饭了,对了,炉子……他俩都不在家,炉子这么久没捅,应该灭了,还得去邻居那里借块火炭点炉子。

他没有说完,韩舒樱抿了下唇打断他。

“你刚才说三哥,他什么事?韩舒樱想梳理自己内心和感情,没有心力想其它事,但江见许既然提曾祖父,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个时候曾祖父可千万不要出事了。

江见许脸上明显一滞,仅仅一秒就又恢复正常,但英俊的脸上已经一点笑容也没有了,他反复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他道:“你三哥杨弘杉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等他离开采石场,我会通知你们见面。

原来是好事,韩舒樱心里是感激江见许的,她点了点头,双手在棉衣里握在一起,低头对他说:“谢谢。

可谢谢两个字,过于客气的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拉得更远,原本面对面,却仿若千山万水。

江见许放在膝上的手张开,又握紧,他内心也很忧虑,望着她,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突然产生这种变化,一声谢谢过后,屋子里半天没声音。

半天江见许动了下薄唇,面沉如水,开口道:“……我们之前聊过,虽然他是你三哥,但身份特殊又是劳改人员,你现在姓韩,不姓杨,和他还是不要有太多接触,我会帮你把户籍方面首尾扫清,以后不会有人从户籍上面调查到你原本家庭……

“另外有一些东西,也要销毁,如果被有心人发现……比如你身上戴的银锁,还有里面的照片……这些证明身份的证据,还有些留着蛛丝马迹的物件,像信之类的,都不能留着。

话落,就见对面韩舒樱伸手干脆利落地将脖子上的银锁取下来,交给江见许:“谢谢你帮我,我都听你的,这个东西交给你处置吧,我相信你。韩舒樱拿出礼貌的笑容。

可江见许却怔怔地看着她,心头没有一丝喜悦,他伸手将银锁接过来,她捏着链,他接着锁,两人的手没有碰触一下,远远隔开。

她在上方,他在下面,只有一道银链相连。

她放手,银锁啪地一下,落到他掌间。

他以为跟她讨要这个她会不舍得,毕竟天天宝贝一样戴在身上,是她身份唯一证明,以为会费些口舌说服她,没想到她毫无留恋地给他了。

江见许将东西接过来,沉默地握在手中,身份可以轻易舍弃,那么感情呢。

韩舒樱当然不会留恋银锁,因为这个东西在后世她就没见过,可能早就毁掉了,何况里面相片里的人也不是她,是她曾祖姑母,她有心想给曾祖姑母留下一份回忆,但如果这个东西有危险的话,她也不会执着。

这本就是剧本世界,里面的人是不是真实的,她都不知道呢。

一时间,屋子里又没声音了,她将垂下来遮住视线的头发向后撩过,无意看了眼对面,却发现对面的人一直在怔然痴痴地看着她。

目光相触那一刻,江见许眼晴一亮,她却飞快地移开视线,见他失望的眼神,心里一痛,她垂眸拼命告诉自己不能有感觉,她得出戏啊,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就彻底陷进去了,生死之间的真爱,刻骨铭心,一生都找不到另一个了,原本一开始,她只想找个男人玩一玩,可眼前的男人他不能玩一玩,他是认真的,是豁出生命的那种认真。

她害怕了,她愧疚,她知道,他们注定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她真的怕,怕她自己出不了戏,一旦回到现实,六十年后的他已经不在了……

那种痛苦,她怕她接受不了……

她捏着自己的手,控制自己,在一片沉默中,她挣扎地开口道:“天不早了,你回去吧,要不然看不清路。

说完这句话,她也没敢抬头,不知道多久,对面的人才站起来,声音低沉道:“好,你休息吧,我走了。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柜上的饭盒没有拿,韩舒樱急忙起身将柜子上东西拿起来,她甚至在饭盒包里看到了一只粉色的镜子。

她眼圈一下红了,他还记得那个摔碎的镜子。

他又给她买了一个。

但她急忙眨眨眼睛,将泪意憋了回去,连同那镜子一起将饭盒塞给他:“我一点都不饿,你带回去

吧,你带回去吧。

江见许紧紧攥着饭盒饭,他望着她,语气极度压抑地站在门口反复问她:“你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有错我改……

最后饭盒他没有拿走,镜子也没有拿走,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最后放下东西,一个人出了门,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大杂院。

人一离开,屋子里空落落的,韩舒樱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她不知道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她也是第一次谈,她反复打开剧本,从第一场初识,到十五场情笃意诚。

眼看这个剧本快完成了,以前的兴奋感荡然无存,结局就在眼前,她不知道还有几场戏,但她知道,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已经不多了。

她是要延缓剧本,还是要加快剧本,她是要逼自己出戏,还是要继续投入演完这场戏,她是要他现在痛苦,还是要将痛苦留给以后的自己……

韩舒樱坐在那里目光游移,她想自己可能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演员,因为她演过五六部戏了,从来没有一部戏像现在这样入过戏,像现在这样难出戏……

演到现在,她甚至分不清,这倒底是一场戏,还是真的人生。

……

江见许回到宿舍,将帽子挂在门边衣架上,宿舍里寂静无声,只有楼下传来的吵闹打球的声音,他走到窗口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来,望着窗外县委大院那棵皂角树,看了许久。

直到天色昏暗下来,才收回视线,伸手按了按额头,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从车站载着她回来,她就变了。

老张总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第一次体会到,明明以前是一眼能望穿心思的人,现在竟然看不透了,难道她还生分手的气,可火车上明明已经原谅他了,两人相处融洽,他懂得她珍贵,她知道他的照抚,还是,她不想和他处对象了……

江见许沉沉如水的眼神,直到宿舍里也一片漆黑,他才想到什么,从兜里取出那条温润的银锁,被戴得久了,银子越发白亮,他手指一拨,银锁弹开,露出里面的小像,他盯着小像看了很久。

最后从里面取出来,从抽屉里拿出火柴擦着火,在黑暗的光线里,叹气后,慢慢将小像点着,纸燃了起来发出幽绿的光,连同像片里的人影和名字,最后落在桌面上,变成一点灰。

这个东西绝不能留,他就是通相片和后面的名字猜出她的身份,留在她手里非常危险,必须销毁,接着他看向手里的银锁,里面相片已经没有了,只剩

下锁壳,他将银锁慢慢关上,握在手里,抿了抿唇,银锁上面仿佛还留着她的体温,这个锁也不能留,也要销毁……

他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锁面……

……

第二日一早,江见许去了公安局将韩舒樱在鹿城的档案调出来,户口是他亲手办的,从锦阳县转到鹿城,看过后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鹿城现在,就只剩下杨弘杉这个人知道韩舒樱的身份……

江见许的计划很快奏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劳改人员救了受伤的孩子,孩子父母不闻不问,但如果有钱拿,第二天家属就带着一群人闹到矿上,闹到派出所,大声质问救了孩子的恩人在哪里,要为恩人讨回公道,采石场祸害人命,面对伤患见死不救等等。

这么一闹,江见许当天顺理成章地与同事进入采石场,进行案件了解调查,走访协商。

三天时间,江见许为了这件事东奔西走,跑得腿都快断了,他答应的事一向说到做到,哪怕韩舒樱不和他处对象了,哪怕两人分开,他亦遵守承诺,重视自己的承诺。

不但调解说服采石场将劳改人员杨弘杉送至医院养伤,伤在腿上行走不便,提起因伤调离这件事,没想到格外顺利,只要鹿桥市有单位接纳劳改人员,采石场那边没有意见,毕竟工作单位有限,只有像采石场,背粪工这种又辛苦又脏累的工种,能用这些人,其它好单位,轮不到他们。

杨弘杉有救人事迹,江见许又暗下操作,让被救的孩子家属给公安局送锦旗,给领导戴高帽,一番恭维感谢后运作后,江见许“适当

事情办成后,江见许去了趟医院。

杨弘杉腿伤得到医院良好救治,没有伤到骨头,修养半个月就能好。

江见许来到医院时,杨弘杉孤零零躺在病床上,人瘦得厉害,看起来很狼狈,与以前他见到的杨弘杉判若两人,那个戴着眼镜风度翩翩诗人一样浪漫的人物,登门时,他也曾高看一眼。

现在这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劳改人员。

躺在白色病床上,医院白墙绿围,走廊吵吵嚷嚷,本来平静的杨弘杉,在见到江见许走进来,立马激动起来,挣扎着腿要坐起来。

江见许走过去,按住他,冲他点点头,让他安静下来,然后在

他床前坐下。

他将帽子摘下放到旁边柜子上,眼神冷峻地望着面前这个辜负他妹妹的混蛋,在知道他所有经历后,对这个人是又可怜又可恨,一生都活在自己亲手造成的悲剧中。

他人品没有问题,他是脑子出了问题。

江见许也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想尽办法和手段去救这个负了妹妹的混蛋。

他叹气,回头还不知道怎么跟婷婷交待。

谁让他会和这个人的妹妹有了感情,以前他差点成为杨弘杉的大舅哥,而现在,完全反了过来。

见到这个人,他无话可说。

两个人沉默几秒后,杨弘杉倚在病床上,下定决心,抖着唇道:“……江见许同志,当年是我辜负了你妹妹,这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婷婷……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但这并没有阻止杨弘杉“不,你听我说……我实在没办法,我知道,我背着资本家成分配不上婷婷,分开时我想不如让婷婷找个更好的人……我的身份只能拖累她,拖累她的家人。

至于孩子的事,这件事关系到一个女人的名声,甚至生命,可是江同志,为了姝姝,我不得不说出来,那孩子其实,其实……根本不是我的,是我死去二哥的遗腹子,她也不是我妻子,她是我的二嫂,我二哥逃亡时被炸伤了眼睛,一直被二嫂照顾着,两人日久生情,二哥一年后病重,没来得跟二嫂结婚,她肚子里的孩子显怀后找到我……不得已,我没有办法……我并没有脚踏两只船,实在是,家里的事让我难以启齿……

“求求江公安,你放过我妹妹,我妹妹她是无辜的……都是被我连累了,江同志……

这一切在调查过方秀云后,江见许猜也猜出来了,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哪来的孩子,隔空授.精吗?

江见许瞥了眼瘦骨嶙峋的杨弘杉,他还在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江见许伸手按住他肩膀:“不要再折腾了,你知道你妹妹付出了什么来救你?你现在照顾好自己才能对得起她。

“姝姝她……杨弘杉震惊。

“你放心,我不是你,不会辜负你妹妹,我会对她负责,以后我会照顾她的。哪怕在一起,或不在一起,这都是他欠她的。

杨弘杉安静下来,他似乎懂了江见许说的是什么,“你……

江见许起身,最后告诫他:“如果你真为你妹妹好,记得,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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