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沈欣言话中的意思,太后冷哼:“哀家竟不知,这姚府的规矩如今都大过皇宫了。”
看来沈氏这次入宫,目的是想让她帮忙敲打姚家,也罢,看这孩子的样子倒像是被逼急了,那她斥责姚府一番便是。
沈欣言闻言立刻抬头:“太后娘娘莫要生婆母的气,欣言身为儿媳,侍奉婆母听从教导原就是本分。
丧夫这三年,欣言心中日日牵挂太后娘娘,却生怕命格冲撞太后娘娘,这次入宫,也只为给太后娘娘请安,如今见太后娘娘身体康健,欣言便心满意足再无他求了。”
听沈欣言将话说得情真意切,太后拉过沈欣言的手:“你这丫头,你这丫头。”
原以为沈氏是来找她帮着主持公道的,却没想到过了这些年,这丫头依旧是那般执拗,纵使再委屈也只是自己受着。
沈欣言则顺势跪趴在太后膝头:“太后娘娘”
两人依偎着说了好一会儿话,太后拉起沈欣言:“让哀家看看,沈丫头可有什么变化。”
沈丫头这三个字一出,沈欣言便知太后对她的隔阂消了不少。
当即起身如以往住在宫中时那般在太后面前转了个圈:“太后娘娘看,欣言可是长高了不少呢。”
太后笑道:“你这孩子年长后倒是越发促狭了,哀家还记得,你在宫中时,最喜欢去院子那棵石榴树下比高矮,回头再去看看是不是真的长高了。”
沈欣言笑着应了,立刻起身准备向院子里去,可看到旁边跪着的小太监时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懊恼地说道:“多年未给太后娘娘请安,一时说得忘情,欣言竟是忘了这个。”
太后的目光转向小太监手中的流星锤:“这是何物。”
若她没看错,这东西应该是兵器吧,沈氏为何要带兵器进宫。
沈欣言并未靠近流星锤,而是转头对太后笑道:“欣言进宫之前遇到一个卖武器的军户,欣言见他可怜,便将东西买了下来。
听说这是番邦的武器,番人手中的精铁少,会在武器里面塞奇奇怪怪的东西,便想拿进宫看看里面有什么,权当是给太后娘娘解闷。”
太后对这东西并不感兴趣,只无奈地摇头:“你这丫头,怎得还如此跳脱。”
沈欣言则拉着太后的手撒娇:“太后娘娘,看看吧,就打开看一眼好不好,权当是了解番邦人的习性了。”
她的尺度拿捏得极好,讨好的同时又不会触及太后的底线,这也是当初那三年磨炼出来的。
还好太后的性子没什么变化,否则她说不得还真要弄巧成拙。
若不是阿蛮非说这东西她私自打开会招惹事端,她也不用特意来太后面前装出一副娇憨作态。
宫中的女人多,但嫔妃们多半会在太后面前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避免让太后不喜。
而被她们教养出来的公主,一个个的规矩也像是被尺子量过般。
虽知道沈欣言是故意撒娇,可沈欣言今日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配上她姣好的面容,还是让太后感到心情舒畅:“你这孩子如此不沉稳的性子,也不知这些年在姚府是怎么当人家媳妇的。”
沈欣言闻言表情瞬间落寞:“欣言也是因为看到太后娘娘心中欢喜,这才放肆了些。”
知道沈欣言应该是憋坏了,太后这才应了她的提议:“锦瑟,你且让人给火器营送去,让他们给哀家打开,也给沈丫头看看番人的武器里面放着什么。”
承泽帝自己原本也是带兵打仗的猛将,最是骁勇善战,因此对甲胄兵器极为看重。
饶是现在,每隔两三年待粮草充足之时依旧会亲自带兵出征,力求为大梁拿下更多疆土。
为了方便承泽帝测试武器性能,宫中特意设了个火器营的分点,如今将流星锤送去倒也方便。
魏嬷嬷应了一声,随后便打算带着小太监离开。
可没等她走出房门,便听沈欣言在身后提醒:“让他们仔细着些,我总是觉得这里面有好东西。”
见太后没发话便知是默许了此事,魏嬷嬷立刻笑着应道:“是,奴婢亲自在场盯着,必然会让他们仔细些。”
送走了魏嬷嬷,太后又和沈欣言说了会子话,张嬷嬷端着一碗安神汤过来:“太后娘娘,到了小憩的时间了。”
太后最近体虚,太医院会诊后出了个调养的方子,但每日上午和下午都需要小憩半个时辰,如今刚好到了时间。
太后嫌弃地看着药碗:“太医院的本事没多少,灌人喝药倒是有一手,也没见有什么用处。”
沈欣言看向药碗:“欣言多年未见太后娘娘,今日便让欣言伺候太后娘娘吧。”
见太后默许了沈欣言的话,张嬷嬷将安神汤放在沈欣言手里:“那就辛苦姚二夫人了。”
一碗药喝完,太后与沈欣言之间的气氛越发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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