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阿蛮声音中的兴味,沈欣言也来了精神:“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感兴趣。”
阿蛮的声音轻快:“我之前就一直觉得很奇怪,钱氏如此恶毒的人,姚振为何丝毫不曾察觉,结果寻人打听了一番,你猜怎得?”
姚振便是姚老将军的名讳,沈欣言也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阿蛮笑道:“原来姚振当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在边关打仗的时候曾经被一名农女所救,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感情。
后来姚振还将农女带回将军府,并因此与姚钱氏发生了巨大的冲突,发现姚钱氏容不下自己的心肝宝贝,姚振便带着农女另外寻了一处宅院居住。”
虽然很膈应姚钱氏的手段,可姚老将军的所作所为还是震惊了沈欣言:“堂堂镇远大将军,行事怎得如此荒唐。”
纳妾这种事原本就是要同家中正妻商量的,像姚振这种丢下发妻的行为不论怎样都说不过去。
阿蛮嗤笑:“这姚家从根子上就是坏的,谁嫁到他谁倒霉,只是姚振的心头好命薄,没过多久便香消玉殒了。
姚振总觉得是钱氏动的手脚,因此不听钱氏的解释,丢下钱氏和刚满百日的姚昌城回了边疆,从那之后便一直很少回来。”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话题,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大家便忘了这事,再往后京城老一辈的人也死得七七八,这段往事便再未被人提起。
沈欣言喃喃自语:“我还道姚钱氏为何会对姚昌城百依百顺,原来其中竟有这样的辛密。”
她之前就觉得姚钱氏将姚昌城养废了,明明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行事却还如此荒唐。
如今看来倒是很好理解了,既然留不住丈夫的心,自然会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儿身上。
一想到姚昌城,沈欣言脑海中便传来姚昌城同姚郑氏纠缠的画面。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实在是太膈应人了。
祖父为了外室折辱发妻,父亲与儿媳拔灰,儿子战场诈死,姚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正常的!
阿蛮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她沉默了许久,这才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当初陛下的赐婚的目的。”
沈欣言的眼睫毛颤了颤:“是爵位么?”
阿蛮应道:“姚振虽然行事荒唐,可带兵打仗却是个中好手,当初陛下登基后,他也是第一个上交兵权的将领,单是这一点就足矣博得陛下的恩宠。”
两人的思维方式相同,自然一点就通。
沈欣言迅速接话:“所以陛下将我指给姚家,就因为想将爵位留给姚家的子嗣。”
这个认知让沈欣言忍不住发抖,果然如阿蛮所说,她果真什么都不是。
充其量不过是陛下用来制衡前朝,为姚家过度爵位的棋子。
见沈欣言情绪低落的模样,阿蛮出声安慰:“有这悲春伤秋自怨自艾的时间,不如好好充实自己,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有用。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棋子也分重要与不重要,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般有随时能进出皇宫的机会。
你的原本就比别人要高,若不想被人弃如敝履,就必须让人看到你的价值。”
莫要像她一般,只因为展示的时间不对,纵使如今有一身的本事,也再入不得宫门半步。
原想着听些小道消息,却被阿蛮灌了一肚子大道理的沈欣言:“”
她以后再不要相信阿蛮所谓的闲聊了。
时间很快便到了申时,外面闹哄哄的声音终于停止,贺尚仪吩咐小太监们将这些嫁妆整理入库,她自己则来到沈欣言的院子辞行。
由于沈欣言还晕着,刘司正代她送贺尚仪出门。
刘司正按照沈欣言交代的,特意提醒贺尚仪千万莫要忘记将这些物品单独存放。
贺尚仪应诺的同时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好好在二夫人身边伺候,你的造化还正在后面呢!”
两人的关系原本就不错,贺尚仪的话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提点,刘司正立刻对贺尚仪道谢,送人离开后便回了沈欣言院里。
刘司正老早便寻思过自己的前程。
陛下曾说过让她二人暂且待在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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